在柳在溪倒地之前,夜白适时出手接住她,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你放心,我站在你这边,”夜白望着柳在溪的睡颜,眼底的温柔逐渐变得冰凉,“司命也是。”
说罢,夜白踏着月色出了门,银发在夜色中翻飞。
转瞬的工夫,人便已经飞出去不知多远。
……
第二日。
柳在溪醒来时,天才刚刚亮起。
“夜白?”柳在溪伸手触到身旁无人,试探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忽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打量着周遭装潢,才想起来自已是沾了夜白国师的光,在皇宫之中留宿了一晚上。
只是眼下夜白不知去了何处,不在房间里。
甚至好像,夜白昨夜并未与她一同入眠。
许是房间太大,一个人住有些宽了,让她心头也泛起空落落的苦涩。
柳在溪愤愤握拳,昨夜是她大意了,一不留神就被夜白放倒了。想到这里,柳在溪鼓起腮帮子,气不打一处来,但终归是碍于实力差距悬殊,他们神仙惯爱来无影去无踪的,她拿夜白没办法。
夜白的不告而别难免让她失落,毕竟那人昨日信誓旦旦的样子还在眼前,她还以为终于有人能与她一同面对迷茫的前路时,今日就连他的人影都不见。
夜白一定要离开的话,为什么不先告诉她一声呢?这样一来,不是显得她对他的期待,好像很傻的样子。
“混蛋夜白,再也不理你了!”柳在溪气急败坏,握起拳头虚空一挥,倘若夜白就在她面前的话,拳脚定是要落在他身上才能让柳在溪消气。
“哦?”门外,有夜白的声音传来,“是谁惹恼了夫人,大清早的就这么生气?”
听到夜白的声音,柳在溪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已披头散发的样子,直接跑了出去。
推开房门,果然就见夜白顶着一头银白的头发,在晨曦的照耀下,站在门外。
大概是一夜不曾歇息,他的神色瞧上去有些疲惫。
柳在溪见到他的那一瞬,心中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就好像是刚睡醒的小孩以为大人不见了,却在走出房门之后又见到了依赖的那个人。自已没有被抛弃,没有被丢下。
“还好你在。”柳在溪的声音似有哭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拥住夜白的腰身。
夜白却在她打开房门的一瞬,脸色黑了下去。
这女人,不好好穿衣服就出来了,身上的对襟里衣是他昨夜抱她上床时为她换的,是他的衣服,有些宽大,领口处有春色露出;鞋子也不穿,一双雪白的脚就那样落在地上,也不怕弄脏了。
被柳在溪拥住,他却又心猿意马,顺势搂住她的膝弯,将人抱起。
推门进去后,反手将门关上,将柳在溪抵在门后,她的后背就贴在门上,后脑勺被夜白用手垫着以免磕到头,身前的位置则被他占据,双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肩膀。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眼睛里只容得下彼此。
夜白仿佛忘记方才没由来的怒火,只因此时,那曼妙的人儿眼里只剩下他,便喜不自胜。
“溪溪,他们人类都说,小别胜新婚……”夜白的声音沙哑,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轻轻挠过,酥酥麻麻的。
于是,接下来柳在溪耳朵里,只余二人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