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对自已位置的瞬间转移目瞪口呆,那个人像变法术一般将她带到了一处房间内。
“没吓到你吧?”他的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柳在溪转过身来,见到那身熟悉的靛蓝色暗纹长衫,便有那么一段记忆出现在脑海。
意识到这人居然与自已在阴曹地府重逢,柳在溪少有地失态,发出一声惊呼:“是你,你居然也死了!”
对方似乎思索了两秒,然后答道:“世事难料,祸福相继,不足为奇的。”
她只道是自已的死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才会在如此年纪就到了阴曹。
这人看起来家境不错,相貌不错,也正该是建功立业的好年纪,居然就这么死掉了?
天妒英才啊!
想起他那健壮的体格,还没被她抓上战场多杀几个敌人,可惜可惜啊。
“你是怎么死的?”柳在溪好奇问道。
“我……”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柳在溪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问到他的难言之隐上。
设身处地想一想,她也不愿意随意透露自已是被饺子噎死的,那有失她作为商朝女将军的体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的,你不用回答我。”柳在溪不好意思道。
但两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不找点话题,始终是让她坐立不安,于是她又开始话痨模式:“你也是死得冤枉,来这里找冥君伸冤的?”
他下意识要摇头,但回神又点头,然后解释道:“我已经找过冥君了,他确认我生前确实有冤,便许我暂时不投胎,正好府里缺个管事,便留我在府邸,等仇人死后,冤孽都在地府清算完了,再去投胎。”
“没想到我们这对露水夫妻最后成了亡命鸳鸯,造孽啊!”柳在溪扶额长叹。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冥君在哪里吗,这地方弯弯绕绕的,我找好久都没找到?”
他有些迟疑,答道:“大人他……出差去了,近些天都不会回来。”
“出差去了啊……难怪会……”难怪会有人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地偷吃。
“大人说,要是有人来找,便让我先安排在府里住下,待他回来再行处理。”
“那既然你是管事的,帮我安排安排,我要住好的吃好的。”
“好,”他轻轻拉起柳在溪,将她拉到椅子旁,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你在这里等我,我安排好了便过来叫你。”
他沏了一壶热茶端过来,为她倒上。
出门时,他还不放心叮嘱:“你如果想出去溜达,等我忙完陪你一起,你自已出去容易迷路。”
柳在溪挥挥手:“你放心好啦,我不会乱走的。”
笑话,再乱走,万一又遇到那俩给冥君戴绿帽子的人怎么办!
关上门,他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重复她说过的“露水夫妻”“鸳鸯”,悄悄红了耳根。
夜白回来得很快,柳在溪茶水都还没喝完就回来了。
夜白,是他的名字。
吃好的住好的,柳在溪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夜白给她安排了一个很精致的院子。
院子入处是海棠花形的门洞,门洞上方题字“意南风”,从门洞望去,能瞧见一处假山碧潭,假山上有青苔攀附,满是绿意生机。
进门一见,里头布置很是精巧,绕过那假山,有处长廊,长廊尽头,便是房间。
“这院子是我能住的吗?”柳在溪有些迟疑,忍不住拉着夜白问。
是她见识短浅还是冥君太豪气了?这么精致的院落要拿来招待前来申冤的孤魂?
夜白点头:“这些事情我说了就算数,大人他不管这些事情的。”
柳在溪便将信将疑地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