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夜白对她总是格外殷勤,每天都会来给她送好吃的好玩的,新奇的物件还不重样。
柳在溪觉得很是心虚,总觉得这夜白是在偷拿冥君府中贵重物品,于是便心虚地继续接受夜白的殷勤。
夜白还说要给她找两个仆人来伺候着,她觉得实在是太过夸张,就拒绝了。
这几日过得实在是舒心,是在战场、在京城都不曾有过的舒适。
置身事外,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若说还有什么让她不适应的,便是夜白对她无来由的好。
倒也不算是完全的无来由,她觉得约莫是那场露水情缘在夜白心中留下了些什么,或是情愫或是负罪感,或者两者皆有,才让夜白如此讨好她。
但往来这么多天,他也不曾流露出他的意思,柳在溪有些沉不住气了。
若是喜欢她,便大大方方将心意说出来,她也好考虑要不要迈出这一步与他继续发展;若只是因为愧疚,便拿出这么多东西来补偿她,那大可不必。
只因世人觉得女子弱势,便觉得那档子事情发生时,吃亏的是女子,但他俩的事情,柳在溪清楚,是她自已挑的事,怪不得他,因此也不需要他的歉疚。
房门被扣响,柳在溪觉得是时候要跟夜白说清楚了。
然而打开房门时,哪里见到夜白的影子,却是一位娇柔妩媚的小娘子。
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而俏皮,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尤其是那微微露出的酥胸和如丝般流转的媚眼,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娆之气,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她上下打量着柳在溪,眼神在柳在溪的前胸停留多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柳在溪收回被她勾住的视线,心里暗自恼怒,这人很不礼貌,便没了好脾气:“你是?”
来人并不言明自已的身份,反而是问她:“你就是冥君大人金屋里藏的美娇娘?”
柳在溪闻言,大致猜到这人跟冥君有些关系,这会儿耀武扬威地过来,许是觉得自已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知晓是莫须有的事情,柳在溪便敛了脾气,好声好气,想要化解掉这个误会:“我是来找冥君的不错,但我只是为了自已死得冤枉,想要冥君为我做主罢了。”
“你在请君入画住了这么久,住的还是意南风,冥君还每日都来,你敢说自已只是来申冤,不曾勾引过大人?”美娇娘明显是将她当成了假想敌,不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柳在溪的关注点却是她说的,“冥君每日都来”。
每日都来的并不是冥君,而是夜白。
两种可能,一是这女子弄错了冥君是谁,二是夜白隐瞒了自已的身份。
“冥君不是出差去了吗?”柳在溪抓住她的肩膀,想问得清楚些。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那人听得她的话,却是面色灰败,跌坐在地上,念叨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柳在溪打量着她,这表情,这眼泪,都像是真情流露,只是她不明白这女子为什么哭得如此凄惨。
“起来吧,地上怪凉的。”柳在溪将女子从地上拽起来,女子回过神来,却从腰间抽出来一根长鞭,长鞭甩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柳在溪定睛一瞧,便觉不妙,这长鞭上还扎了针的。
她虽然常年征战,皮糙肉厚,但不该挨的打,自然是不愿意挨的。
女子抬鞭的瞬间,她瞅准时机,缩进房间里,将门带上,那带尖针的辫子就打在木板上。
柳在溪迅速搬来桌子抵住门,那女子在外边叫嚣着,听声音似是用了全力在撞门。
“你这贱人,快开门!”
“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你等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女子自顾自地发完疯,拖着鞭子哭着跑开了。
柳在溪想着,等夜白今天来了,定要好好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趣的是,每日都来的夜白,今日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