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蕾并没有立马行动,毕竟这不是单纯的游戏,一旦她真的出什么事情,她的大脑要是认为她死了她的身体也会做出反应,而且对大脑的损伤也不可控。
她按耐住想要求助于橘猫的心理,还没到提醒的时候,那么情况就不糟糕,而且她是个习惯自已扛事的人,她要适应自已一个人面对,后续的游戏也如此。
而此时她得好好做个选择,雾很浓,她必须生火,但生火会浪费很多时间因为她并没有经验,一旦生完火就意味着她今天只能走到这里。那么是现在就去找人类的痕迹,还是找一个树或者树洞之类的休息一晚,她必须尽快做选择。
但雾气并没有给她选择,很快这里的可见程度变得非常低,看来她只能明天在想着出去。
她难耐的喝了口水,胃饿的有些痛。
她有些瘦,低血糖也是有的,此时她感到有些乏力。
她走了几步到树下坐着歇息了一会儿。
“我这身体怪不得拿来献祭了,太没用。”
任蕾心想着,眼睛看着地上的树枝,这里湿度太高,落下的树叶很少堆积,全变成了这些苔藓的养料。
湿润的藓类?
任蕾脑子突然划过一点没用的知识,这种环境很适合真菌类植物生长,那么她似乎可以试着找找蘑菇。
她想着这个问题,但蘑菇的毒也很容易让人直达生命终点,可是她有一个粗略的判断方式。
很少有植物只尝一口就能让人归西,如果真的有这种植物那么它的科属应该很少有人能吃的。
她也记得一些常见的毒蘑菇,那么避开那些毒蘑菇,遇到不认识的蘑菇她可以掰一点尝尝,她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遇到不认识的蘑菇但又觉得能吃的时候,掰一点点尝一尝如果是甜的那么它多半没有毒,如果感到辣嘴一定不能尝。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不对,但是她知道一句话,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而且现在她没有多少选择。
这个方法大可一试,她往树林中走去,仔细看着脚下有没有蘑菇,同时还捡着稍微干燥的树枝。
在浓雾下,她走进了树林,而树叶也发出声响,同时在任蕾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藤蔓沿着她走过的地方蔓延,一点点细小的藤条不断生长越来越快,将她的痕迹全部掩盖。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或者她强烈的暗示下她真找到了一窝红伞伞白杆杆的蘑菇。
它们聚集在一个地方,像一个族群一样,而她手上也抱着些找到的稍微干燥的树枝。
她皱着眉,叹了口气,将蘑菇的一点掰下,放进嘴里。
没有辣味也没有甜味,只有一点泥土的味道。
任蕾纠结不已,没有人说过这种情况下的蘑菇有没有毒啊!
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而浓雾遮住了天空,她也看不清她所在的地方上空是个什么情况,但她知道这里树林很密,要是真下雨她该考虑会不会被雷劈中。
她先不去想蘑菇会不会中毒,现在她最要紧的事是生火。
她将这些树堆起,将稍微干燥的树叶堆在她准备钻的木头上,拿了一根比较小的软木,将头削尖将其插入她要钻的木头,然后开始用手转着那根软木。
她只能尽可能的将手上的速度加快,同时脑子里飞快想着她钻木取火成功,同时那点死去的知识在攻击着她。
“机械能转换成内能,摩擦生热”想到这,她自已都忍不住笑了,知道这样的原理在这里没有用处,但缓解她的紧张很有用。
好在一流传下来的方法很不错,很快由于这些树叶她的火微弱的点亮了。
任蕾长舒了一口气,这算是终于成功了一件事情,有了光和些许温暖,她的安全感也充足了不少。
她将细小的枝条架在这微弱的火苗上,然后又想着,这蘑菇能不能吃?
既然让我找到了,应该能吃,她将那些比较小的蘑菇摘下,然后在火堆旁边烤着。
天色很快就黑了,这里还是和她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声音,甚至有些冷。
她将树枝都放在火堆上,避免它熄灭,同时看了眼漆黑的上空。
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难免害怕,而且任蕾总觉得有东西,虽然她安慰着自已可能是太害怕了想多了,但她也清楚这片丛林必然有东西。
不然人们会吃什么,打猎是远古时期最重要的食物来源,而且兽皮也是保暖的重要方式。
可是再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在躺在地上,到时候真有什么她也没办法。
饥饿总是被食物的香气勾起,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在满是泥土味道的环境下,这味道很明显。
她看着这些已经烤得有些蔫了的蘑菇,在犹豫着要不要吃,要不要等到实在饿得不行再吃。
但她最终还是将蘑菇放在嘴里,她除了这堆火没有用来保暖的衣物,如果不吃按她这个身体,既要抵抗寒冷还要保持警觉,这简直太考验她了。
总之就是死,她只能说比冷死饿死要好,至少毒蘑菇会让她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那种死法应该能让小精灵抢救一下。
熟了的蘑菇和生的味道不一样,原本泥土的味道因为烤的有些糊的缘故被掩盖住,一种清甜溢满口腔,然后是它柔软的触感。
现在任蕾更加确定这蘑菇是看来是能吃的,她又摘了一小把蘑菇放在火堆旁边烘烤着。
解决完饥饿,任蕾更加有信心,在等待的时候,她想着也许对面有人看到这火光会不会过来查看呢,也许她第二天早上就能被救走,不再面对死亡威胁,也不用来荒野求生。
将烤熟的蘑菇都吃下,任蕾开始有些无聊了,随之浮现的是各种念头。
诸如有没有可能这里有一种生物在晚上出现,它将这里其他生物都赶尽杀绝,所以称霸这片森林。
又或者这里有某种毒素不适宜生物生长,但她无法解释这里高大的树。
还是说她白天看到的藤蔓连动物也会寄生,所以这里除了树连只虫连只鸟都不见。
这么想着她更感觉危险,而且无论哪一种都对她不太利,特别最有逻辑的最后一种。
那些人类说不定就是被这种藤蔓寄生然后活活葬身这片森林,而不知道情况的人类在远古时期崇拜自然,所以衍生出了祭台和祂,人们又源源不断的向这片丛林献祭,形成一个循环。
她控制不住的分析着,然后又不断告诉自已不要这么想,如果她一直这么想也许在游戏里这会成为现实。
但她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不断为她的想法补足漏洞,让一切都变得合情理。
她开始变得疲惫,漆黑的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移着,树叶发出了声响,她想要警惕起来,但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睡觉。
火堆的火光不断飘忽,任蕾尽可能将身体移动到离火堆不远的地方,她想也许这蘑菇真有毒。
她似乎看到了绿色的枝条,很快她闭了眼。
绿色的枝条确实想要将她包裹缠绕,但嘶嘶的声音让它的动作停下,同时火光照亮了黑色的尾巴,它的鳞片看起来很光亮,在光下呈现出彩色,通常只有在蟒蛇上能看到这种五彩斑斓的黑。
将任蕾围起来,按照体格来说它不用丈量,就可以将她一口吞下。
但从迷雾中露出的人的上半身。
火光将他那如妖般的脸照亮,他绿色的竖瞳很邪异,当和祂对视上人可能会忘却呼吸,那一刻只有恐惧和惊艳,它很淡但让人无法停止注视。
黑色的鳞片从腰上开始消失,祂的上半身和人差不多,祂的身体由于他的游移展露出蕴含着力量的线条和肌肉,祂的长发也油光水滑,在光下也发亮,同时让祂更加邪魅。
祂到任蕾身边,凑近她的脖颈嗅着她的味道。
而那些细小的藤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朝她伸去,但祂的手将它一把扯开,它如同受伤一般往后缩回去。
祂吐出舌头,似乎在感受着空气中的信息素。
不过那舌头是蛇信,火光拉长祂的影子,让祂看起来和妖怪无异。
祂移到任蕾上方,舌头划过她的眼睛,同时祂的眼睛里出现一些画面,从祭台开始,到今天她的所有行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画面,只有黑色的迷雾。
祂试图撬开那点黑雾,但没有丝毫用处。
而任蕾则很难受,她还在这片树林里,她昏睡前想到的藤蔓杀人在上演,如同回廊中攒动的绿色蟒蛇一般,她被枝条绊倒,而不待她反应,一根枝条蒙住她的眼睛,冰凉的触感还带有微微的腥味。
她想要挣扎,它却越发往里,直到她全身都被覆盖。
任蕾大口呼吸着,此时已是第二天,树林里的浓雾丝毫不见散,而她身旁的火只有一点余温。
她慌忙将一些细柴放上,又找了些叶子试图挽救,好在这火没有熄灭。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观察周围,这里还是和昨天没有区别,可见度太低了,看起来没有什么,那种藤蔓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她将放了些树枝在火堆上,保证它不会很快烧灭,至于会不会造成森林失火,任蕾觉得不会,这一片树林实在是湿度太高了,如果没有脱险,她还得尽快赶回来,放着这火在这里会有熄灭的风险。
烤过一些蘑菇吃完后,任蕾决定去看看能不能过河,她想要到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