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擅长操纵人心,他不是在等她的回答。
当唇齿相接,她在车上还在凝滞的思绪,再也没有余地思考,除了他。
他有些烫的手,抱住她的背,那沉重的木质香萦绕着她。
在她几乎喘不上气,他放开了她。
“小蕾,我需要你。”
他的眼神里的哀求让她不知如何是好,那双眼睛里只有她,她被这个男人都欣赏的人恳求着和需要着。
她在被需要着,这是她最能感受到的爱。
这是爱,她不仅要索取,她也要被索取,这才是爱。
任蕾很早就知道自已不正常,她的爱是需要被索取被给予被需要。
但她足够聪明,只有索取,不管是她还是对方,人会立马枯萎,因为她已经要枯萎了。
所以她套上了麻木冷漠的外壳,这冰冷的伪装,足以让她保护和修补畸形的缺陷。
同样她的爱也需要源源不断的索取,向他人索取,这是她从小唯一能感受到的爱。
母亲需要她,她要为母亲活着,她要尽可能满足母亲对她的期待。
母亲说这是因为她爱她,所以对她有这么多要求,都是为了她好
因为母亲爱她!
她被需要着,就像母亲需要她一样,她是自已的父亲,也是母亲活着的支柱,失去父亲,让母亲没有支柱。
她需要为她找一个让她活着的理由,没有办法,周围家庭都再以父亲为主,环境就是这样。
她的母亲又有什么错,她只是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她无法承受,她必须靠汲取一些生命来活。
这就是母亲给她的爱,也是这么多年来,她被称之为爱的东西,她能感受到的东西。
现在,她也在被需要着。
此前她也许被他的容颜,被他的魅力和他强大而成熟的能力所折服。
现在她彻底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成熟的男人,这个善于操纵人心的男人,这个在任何境地都强大的男人。
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动情了,她无法再去思考,他惑人的意味,也不再分辨他是否真心,因为他在用她能感受到的爱,爱着她
他也爱她。
在还未进门,她主动的吻住了他,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她渴望他。
大脑因为吻而缺氧,这是她理智下滑的信号,她不再谈矜持,而他则掌握着她的情欲。
他的手比她的身体要烫,脱落的衬衫将他的喉结露出,任蕾略冰的手指抚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他的卧室只有他的味道,让她还算清醒,也许是上一个关卡的后遗症,她对这种事情也像吸入了致幻剂一样。
若是她在看看他的眼睛,是否会失望呢?他眼里是平时那永存的情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感情。
他把她抱起,仰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感受着他的跳动,而她的声音也诉说着对他的满意。
男人对这件事也许都无师自通,他几乎能通过她面部的一个表情就知道她需要什么。
但他的脸上没有情欲,只有一种矛盾一种无措,他眼里的痛苦和纯稚让他极为纠结,就像他在暗影里的脸一样。
痛苦才是他这场事情里最大的感受。
差不多十点,任蕾才醒来,而纪殊伦正坐在阳台上看书。
“醒了,我给你拿早餐。”
他起身把早餐给她拿来,是她喜欢的清淡口的粥。
但他的靠近总让她心思飘远,她避开他的手还有他的靠近。
“不用,我自已来。”
纪殊伦准备喂她的手放下,任由她自已来。
出房间任蕾才发现,他房间的布局和她的不一样,他不住在主卧。
他的声音适时传来,为她解答疑惑。
“这是我父母和我一起住的房子,出于我也不理解的原因,我没有搬出去,他们似乎一直在我身边。”
后面那句话,说的让任蕾听不清,但是她好歹了解过。
“殊伦,你是因为那件事而需要我吗?”
任蕾看着他,他和她很相似,但她不会试图去拯救一个人,任何人都无法承受这种责任,而且她对于爱的方式也是索取。
她渴望一个拥抱,但是她给不了拥抱。
“这就是我学习心理学的原因”
他没有否认,只是眼睛不看着她,看着桌上他父母的相片,在光下任蕾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我也想知道让老狗无法离去的原因,是否是拯救者自以为是呢?到底什么是爱呢,我也想知道。”
任蕾对于他的回答并不在乎,她如今早已爱上了他。
她虽然敏感,但总在一些时候变得迟钝,这迟钝,总让她陷入陷阱。
不过女人总是在感情这个致命问题上犯错。
她没有看到他睫毛下的玩味神色,也忽略了他昨夜的疯狂,那何尝不是一种掌控,她总是要后知后觉。
可是啊,这是一个她都无法掌控的世界,不是所有人物都能像前面的关卡一样,愿意放她走,愿意被她消除。
回廊的认可并没有那么容易。
复杂的人也更会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