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敖鹫缓缓地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奇异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当他完全清醒过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破旧的村庄。他静静地躺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幕,那些画面如同一幅幅画卷在他眼前交替闪现,他深知,刚才的一切绝非是虚幻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父亲的离世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但他明白,自已不能就这样被悲伤击倒,不能因为父亲的死亡而停下向前的脚步。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
他如同山岳一般沉稳地迈着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坚定与决然,直直地朝着离他最近的那座破旧房屋走去。这座房屋看上去已经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洗礼,显得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会轰然倒塌。然而,对于此时身心俱疲的阴敖鹫而言,这里却宛如一片救命的绿洲,是一个能让他暂且停歇下来、梳理纷乱思绪的临时避风港。
他伸出手,轻柔地推开那扇略显破败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屋内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霉味,以及尘埃在空中飞舞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动摇阴敖鹫的意志,他毅然踏入房中,目光快速扫过四周。
就在他准备找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时,异变突生!只见无数条漆黑如墨的触手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伸展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缠住了他的身体。阴敖鹫心头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运转体内功法,开启了隐藏在血脉深处的狼魂之力。刹那间,一头巨大而威猛的狼形虚影在他背后浮现而出,张牙舞爪,咆哮连连,试图用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撕碎这些可恶的触手。
然而,不论那头狼的虚影怎样竭尽全力地反抗,它的表情愈发扭曲狰狞得令人毛骨悚然,但那些触手依旧犹如坚不可摧的钢铁般牢固,任凭这头狼使出浑身解数也休想将其挣断或是撕扯成碎片哪怕一丝一毫。
就在这时,一阵略带调侃和戏谑意味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狼啊,嗯……或许我应该恭恭敬敬地称呼您一声创世神大人吧?”
伴随着这声音,那些触手的主人不紧不慢地从房间角落处那一片昏暗之地走了出来。待到阴敖鹫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睁,瞳孔骤然收缩——原来,这位神秘莫测之人竟然正是黄都!
“哼,我一直苦苦寻觅着你呢!找得好苦啊!没想到今日你竟然自已主动现身了!既然这样,那我必然要让你为杀害我的父亲这件事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阴敖鹫双眼瞪大到几乎要裂开,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仿佛能喷出火来一般。他的喉咙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怒吼所撼动。与此同时,他不停地扭动着身躯,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冲向面前的敌人。
然而,面对着阴敖鹫如此汹涌澎湃的愤怒和质问,黄都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接着,他微微启唇,那声音轻柔得好似微风轻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一般,缓缓说道:
“你又为何如此笃定那个人真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这话语宛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间狠狠地劈落在阴敖鹫的心头上。刹那间,阴敖鹫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彻底愣住了。原本因为极度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此时就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变得无比苍白。他那双瞪得浑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疑不定之色,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黄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你……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都不紧不慢地向前迈出一小步,只见他伸出一只白皙如玉、修长纤细的手,那只手轻轻抬起,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温柔地撩起了阴敖鹫的下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仿佛世间万物皆已在他的掌控之下。紧接着,黄都微微向前倾身,小心翼翼地将自已的身子凑近到阴敖鹫的耳畔边。他刻意压低嗓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一般,轻声低语道:
“你啊,还真是天真得令人心疼呢,伟大的创世神大人......”
黄都的话语如同轻柔的晚风,缓缓飘入阴敖鹫的耳中,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这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从黄都那张微张的口中,突然间喷涌而出一股漆黑如墨、浓稠无比的诡异黑气。那股黑气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驰电掣般迅速地钻进了阴敖鹫的鼻中。
刹那间,阴敖鹫只觉眼前猛然一黑,犹如被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瞬间吞噬。与此同时,脑袋里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疯狂地振翅嗡鸣,那种嘈杂的声音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痛欲裂。
那股黑气如同幽灵一般缠绕着他,仿佛具有某种深不可测的神秘魔力。就在眨眼之间,它便如同一层浓重的迷雾,迅速笼罩了阴敖鹫的意识,使其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此时的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天旋地转,地动山摇。原本稳定的天地似乎一下子颠倒了位置,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和秩序,变得扭曲而虚幻。树木不再挺拔直立,而是像柔软的面条一样弯曲扭动;山峰不再高耸入云,而是像融化的冰淇淋般缓缓流淌;河流也不再奔腾不息,而是在空中胡乱飞舞,水花四溅。
下一刻,当阴敖鹫终于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已竟然已经身处在一个奇异无比的幻境之中。这个幻境如梦似幻,光怪陆离,充满了各种各样超乎想象的景象和元素。这里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红色,云朵则像是燃烧着的火焰,变幻着形状和颜色。地面上铺满了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水晶石,石头之间还生长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更令阴敖鹫震惊的是,在这个幻境中,他清晰地看到了当初他重置世界时所精心设置的每一个细节。那些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和画面,如今就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然而,随着记忆的逐渐苏醒,一个可怕的事实也浮出水面——原来,他当初重置世界时复活了所有人,但唯独没有复活自已的父母,因为他们是垃圾中的乐色
想到这里,阴敖鹫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悔恨。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以为身边那个所谓的“父亲”就是自已真正的亲人,但此刻才明白,那个人不过是个冒牌货!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他也不再因为那个父亲的死亡而悲痛
正当阴敖鹫沉浸在这奇妙的幻境之中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再度睁开眼睛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已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此刻,正坐在床边的黄都则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和神秘。
黄都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来自那遥远的世界之外,如同一个安静的观察者,默默地凝视着世间万物的变迁与流转。实不相瞒,当你毅然决然地选择重启整个世界之时,所迸发出的那股力量简直超乎想象!其威力之巨大、影响之深远,远远超过了我们最初的预计和设想。”
说到此处,黄都语气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阴敖鹫,继续道:
“甚至连那些一直安然生活于世界之外的人们,都未能逃脱这股强大力量的波及。他们或主动、或被动地卷入其中,纷纷踏入了这个已然发生巨变的世界。而且,更为棘手的是,我们还受到了你所设定的约 18000 条规则的束缚与制约。”
此时,黄都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沉声道:
“然而,唯有天道似乎不受这些规则的限制。显而易见,天道同样源自于世界之外,毕竟当初你重置世界之际,并未将其创造出来。”
言罢,黄都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却始终紧紧锁住对方,仿佛要透过阴敖鹫的外表洞察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