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扑向说话的黑衣人。
与此同时,天将已经威风八面地出现在我跟前。
天将张口,我用前爪挡住脸,拒绝被一只大白猫叼着招摇过市。
怎料,天将张口一声长叫,然后乖巧地趴在我面前。
我毫不客气地踏上天降雪白的后背。天将猛地起跳,差点将我摔地上,还好及时抓住了它脖子上的项圈。
坐在天将背上,我根本不敢睁开眼,索性全身心地留意武蔚那边的情形。
天兵已经放倒四五个黑衣人,它使用的招式看起来十分简单,无非是抓伤黑衣人或者将自已的身体滚成球冲击黑衣人,可是天兵似乎会法术一般,黑衣人没有一个能避开它的攻击,而它总能轻松避开黑衣人的刀剑。
老太太也没闲着,天兵玩得正酣的时候,她驾着驴车跑了。
黑衣人倒的倒,跑的跑。天兵意犹未尽,守在那儿,它即将要面对的是徐校尉和严烈。
鹰隼一声长鸣,从高空俯冲直下,眼看接近驴车又冲上云霄。
严烈向徐校尉挥手指向鹰隼,随即改变路线直奔谢府。徐校尉则看着鹰隼再次俯冲。
我似乎听到翅膀挥舞的声音,抬头睁开眼睛,这家伙什么时候飞到了我头顶,真的是大难临头。
一想到血淋淋的人耳和信鸽,我惊恐地捂住耳朵,随即从天将背上滑落。
天将伸出爪子,锋利无比,一爪定能让我皮开肉绽。正当爪子马上抓到我时,天将及时停下来,转而和鹰隼正面交锋一个回合,二者不相上下。它俩不再纠缠,飞禽走兽你追我赶,追逐坠落中的我。
此刻的我产生两个奇怪的想法。
第一个是想长一对会飞的翅膀,飞到武蔚身边。
第二个是想这次要是头先着地,是不是也能让居心叵测者的计划全部落空?真的会头先着地吗?头着地会一命呜呼吗?
第一个是白日做梦,第二个倒是可以赌一赌。
我埋着头,张开四肢,好像自已真的会飞。
“你若是戴着盘婵死掉,武蔚也会死。他告诉过你,盘婵不能沾污,忘了吗?”脑中传来麻色神喵的声音。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现在的情形,是我能左右的吗?”
还没听到麻色神喵的回复,我已经落地。
眼前星光闪耀,光灭之后是一片白茫茫。没有疼痛,凉风习习。美中不足的是凉风散发着浓烈的羽毛臭味。
是鹰隼。它抓住我的背,扑哧扑哧扇动翅膀,一次次尝试起飞。它怎么会拽不动我?
是天将。天将呼呼喘气,似乎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它喘不过气来。原来我没落在地上,是天将做了肉垫子。
盘婵和天将的项圈紧紧扣在一起,鹰隼拽不动肥硕的天将。
鹰隼见徐校尉已到,自行飞走。
我趴在天将脖子上,既无法站立也无法坐着,只能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它,成了天将的累赘。
天将将尾巴高耸直挺,回头朝徐校尉轻声低叫,驮着我继续赶路。
徐校尉并未阻拦,而是跟在天将后面。
盘婵发生了变化,不知是否影响到武蔚,我闭目察看。
当我以为天兵会傻傻等待,等不到的人时,天兵再次出现。
更让我叹为观止的是,此刻天兵正驾着驴车。天兵手脚并用控制缰绳,驴车驾得又稳又快。
武蔚躺在驴车中,惊喜地看着天兵驾车。
此前武蔚学骑马,我也跟着学过,终究没派上用场,因为那套动作不适合猫。
今日看见天兵驾车,方才明白动作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缰绳控制方向。不是躯壳限制了我,而是偏见限制了我。
另一边,老太太和严烈过招。
“竟敢伤武蔚至此,就是与我轩辕派为敌,我乃轩辕派二弟子严烈。”严烈自报家门。
“好凌厉的后生,够老身舒展筋骨。”老太太戏谑地说道。
此话一出,严烈气得七窍生烟,一次次进攻老太太,全然没发现驴车已走远。
老太太则如看猴耍戏一般,时不时鼓掌喝彩,总要等到严烈的攻击马上击中,最后关头方才躲开。
被人群困在街上的一众人马,在鹰隼的指引下也改道朝谢府方向奔去,只是街上人多,频频受阻。
我一路上查看,不见秋白身影。
秋白在水云间武季月院子的树上,炎谈也在,她还背着武蔚的包袱。
武季月门前的看守换了一部分人,门口的两个看守没变。但是一个脸上挂新彩,另一个的脸黑得如乌云密布。
挂新彩的看守扯着嗓子朝炎谈喊道:
“轩辕派二姑娘,你表哥花公子是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干嘛执着于他。今天你玉佩送了,架也打了,摘不掉面具就是摘不掉。兄弟伙儿们还指望这位面具兄弟守住里面的姑娘,你可不能把人拐跑咯。”
炎谈举起银鞭游龙,那看守马上闭嘴,转而嬉皮笑脸地看着黑脸的守卫。
炎谈对秋白说:“八师兄快来了,别看他是师兄里年纪最小的,但他最稳妥,是我爹的关门弟子。他虽我比大,但入门比我晚,按理说该叫我师姐。我可是心服口服叫他师兄,他定能守好武季月。表哥那边,我会亲自告知。”
秋白一声不吭。
炎谈厉声道:“玉蝶还我,我去。”
秋白随手将玉蝶扔给炎谈,炎谈用气恼地用袖子接住玉蝶,说:
“别装了,你和表哥是一伙的,你们早就知道我才是玉佩的主人,亏得神喵和武蔚这么信任你。”
这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炎谈是怎么想的。
秋白和花秀行有仇不说,光凭秋白曾经和花秀行齐名,若是一伙的,怎么会隐姓埋名做花秀行手下。
我竖着耳朵希望听到秋白否认。
秋白开口道,依旧语速飞快:“我是花公子的手下,自然是一伙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故意接近武蔚和神喵,成为他们的同盟,都是表哥一手安排的。”
“嘴长在你身上,要说什么我管不着。如果不怕他们伤心,请随意。神喵不傻,自会有判断。”秋白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深知表哥为人。那日,我拿走表哥十个玉佩的时候,你在场。我和武蔚认姐弟的时候,你和表哥一直在隔壁。如果不是表哥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秋白反问:“你怎知不是花公子故意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