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武季月本体的下落,还需要找到让元神归位的方法,可惜我没法提醒他们。
也罢,玉蝶不是万能的,何必浪费精力在可能性极小的事情上。要是玉蝶什么都知道,炎甜何必躺十年。
门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炎谈说:“是师叔通知我们,徐校蔚快回来了,收起吃食。走,扶我回房。”
“师叔?不是花菱姐姐吗?不管是谁,一下不见踪影的那招,能不能请她教我?”
炎谈敲打武蔚的小脑瓜,强调:“现在告诉你,是因为等会儿,在我房间,会见到真正的花菱。别让人看出破绽。她曾经是表哥的亲信。”
武蔚听完,将眼泪花擦掉,收起金丝党梅,把我放入怀中,搀扶着炎谈往外走。
刚踏出房门,便看见徐校蔚手里拿着两包药,却不见郎中。
“你们这是?”徐校蔚问道。
“先前太着急了,后面想了想,我这症状,找婢女比找郎中管用。谢谢徐校蔚抓药,还得麻烦您先行通知我婢女,备好糖水,我稍后便到。”炎谈虚弱地说。
徐校蔚听完,转身快步朝炎谈及武蔚住的小院走去。
武蔚则扶着炎谈,慢慢地走在后面。
武蔚疑惑地问:“是什么病症,为何我没听懂?师父去请郎中,为何没请到?”
“下午我想办法出谢府的时候,想过装病。出府看过,发现谢府附近这家医馆,坐诊的是个女郎中,只坐堂,不出诊。不过像你说的,这家十有八九是谢府的产业,所以我没敢在谢府装病。”
“第二个问题明白了,第一个还是不太明白。哪种肚子痛的病症,婢女比郎中管用?”爱学习的武蔚小声嘀咕。
“额,这,这个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们俩踏进自已的院子,便碰上已经往回走的徐校蔚。
“炎二姑娘,婢女已为你准备好糖水。”徐校蔚客客气气地说道。
炎谈装作强撑病体,笨拙地略微弯腰致谢。
“师父,明日打捞沉船,我想在路上学武功,带上我可好?”武蔚问。
“沙大人正有此意,若明日炎二姑娘无大碍,可一同前往。明日辰时六刻出发,前院见。”
不对呀,沙羽与花秀行有过节,一直关注花秀行的行踪。花秀行迟迟未归,是否是沙羽调虎离山?明日打捞沉船,沙羽特意带上武蔚和炎谈,定有猫腻。
炎谈和武蔚到房间时,银白色的新衣整齐叠放在床上。
一进门,炎谈便将两盒胭脂扔给花菱,说:“这是表哥买的,今日他亲自试用过的,给你。”
花菱欣喜地接过胭脂,打开闻闻,又拿出手帕包裹好收起来。
炎谈往桌上的糖水里加入两片花瓣,接着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喝掉桌上这碗糖水,能好好睡上十二个时辰,祝你美梦。”
花菱没有丝毫反抗,端起糖水,坐到矮榻上,将糖水一饮而尽,随后倒榻大睡。
炎谈学着布谷鸟的叫声,白纱遮面的师叔旋即出现。
师叔一进房间,先在花菱身上点两下,然后说道:“小祖宗,叫我出来又有何事?”
“师叔,谈儿需要一炷香的功夫,不能受到外界干扰,再帮谈儿把把风吧。”炎谈撒娇道。
“好,看你这样子,不帮你,你绝不罢休。不过,这房间不如隔壁的房间位置好,去隔壁。”师叔说此话时,总算有了点人味。
“隔壁正好是小蔚的房间。师叔,小蔚是我弟弟,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教他一招半式?”炎谈不再撒娇,严肃认真起来。
师叔看一眼炎谈,说:“没把握的事情就别做。你的事情我不干涉,我的事情没人能干预。”
说完,师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俩换到武蔚的房间,我被武蔚放到床上的被窝中。新被子、新床单有阳光的味道,暖和舒适。我却担心太过舒适,梦境出现,来不及看炎谈启用玉蝶。
武蔚拿出玉蝶,备好黄色药丸和香炉。
一缕青烟起,玉蝶由白色变成红色。玉蝶在半空中显现出三人打斗的画面,只有画面,毫无声响。
将满未满的月亮,月色澄明,两个戴着帷帽的白衣人,身形打扮看着是熊奔、熊跑兄弟,还有一人,看着像身着孔雀服的花秀行。画面拉近,果然是他。
熊奔和熊跑没有缠斗,应付几招即撤走。
画面中出现昏迷的武季月,和一个重伤的中年男子,此人当是失踪的王知州。
我这才明白过来,那日花秀行着急赶到锦溪城,原来是为了武季月和王知州。既然武季月在花秀行手里,他为何不告诉我和武蔚?
香燃到半柱,玉蝶显现的画面快速切换。
看着像一场比武招亲,角逐的是花秀行和另一男子。
上台前,男子给炎甜茶叶,让其泡给花秀行。炎甜真的将那包茶泡给花秀行。
另一边,吕管家找到该男子,让他承认对茶叶做过手脚,像是在威胁他。
男子自揽罪名被轰出,比武招亲花秀行胜出。
画面转到炎甜逃婚那晚。
花秀行出现时,那名男子也在土地庙附近。炎甜看着他离开,吓得连退三步。
炎甜恳求花秀行放其离开时,发现玉蝶对花秀行有感应,且十分强烈,坚持将口诀告诉花秀行,玉蝶启动,花秀行发狂。
画面中,花秀行当时是佩戴着疏影的!
“炎姐姐,收手吧,香快燃尽啦。”武蔚焦急地催促。
炎谈不肯放弃,浑身颤抖,汗水湿地,全身上下像融化的红色雪人,寒气逼人。
武蔚见状,冲到院中挥手,学着先前炎谈的布谷鸟叫声。
一道光如流火般坠落,庭院中依旧静悄悄地,白纱飘扬,师叔已立于树枝上。
师叔和武蔚对视一眼,未等武蔚开口,人已出现在房间。
玉蝶显现的是花秀行发狂,炎甜阻止的画面。
师叔不曾抬眼看画面,径直在炎谈身前身后各点两下。
武蔚进屋时,炎谈已经倒师叔怀里。
武蔚迅速给炎谈服下黄色药丸,又麻利地收起玉蝶。
旁边的师叔,又像哑巴一样,不闻不问,只是静静地蹲着抱着炎谈,直到炎谈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
“师叔,能不能。”炎谈刚喊出这五个字,便被师叔打断说道:“物过刚易折,玉过硬易碎,太要强不是好事。这声师叔,权当没听见。”
房间内刮起一阵刺骨的凉风,凉风似乎被困在屋内,四面八方乱扑而来。
武蔚抱起我,不知道是我在颤动,还是床边的武蔚在颤动,说道:“师叔,地上凉,让炎姐姐到床上休息吧。我去隔壁花大哥的房间。”
武蔚抱着我,背着包袱,在新衣中找出和炎谈同样的银白色新衣,安安静静地走到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