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谈闻言,侧耳倾听附近的动静,躺回床上,边叫边骂:
“哎呦,哎呦,火盆太臭,扔出去。都怪花狐狸给我气的,还怪那个张师爷,不挥那两鞭子,我至于伤元气嘛,哎呦。徐校蔚什么时候能请来郎中,肚子痛啊!”
武蔚打开门探出头张望,随后进屋将火盆抱出,放下火盆后,蹦跶着眺望屋顶。
张师爷听到炎谈的骂声,又见武蔚开门扔火盆,脚底抹油般掉头离开。
谁知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吓武蔚一跳。
定睛一看,是白纱遮面的假花菱。
“行啦,那人走了。”假花菱冰冰地说道。
“我在附近守着,谈儿有话快说,以徐校蔚的脚力,两三刻钟便会回来。”
说完,假花菱扔给武蔚一小包东西,凭空消失消失一般不见人影。
武蔚杵在原地,望着星空,发出“哇”的声音。随后,他打开那包东西,发现里面是金丝党梅,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声地说:“谢谢花菱姐姐。”
而我,完全查探不到她的踪迹,挫败感油然而生。
武功高强,和炎谈亲近,这个假花菱,果然是炎谈时常挂在嘴边的师叔。
“小蔚,进屋,关门。快看看,神喵是怎么回事?”炎谈凑近打量我。
“梦把神喵召唤进去的了。之前我们试过,怎么都无法让它入梦,但是梦要来,也无法阻止,叫不醒的。神喵做的梦,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武蔚叹口气,继续说道:“它的叫声除你我能听懂,别人听着是普通的猫叫声,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花大哥。花大哥如果有疏影或玉蝶,也能听懂它的叫声。为了不让人发现我能听懂它的叫声,神喵今日都快成哑巴了。”
“疏影是什么?”炎谈不解地问。
“一块墨色的玉佩,和玉蝶差不多。”
“我给的那包玉佩什么颜色都有,但我记得没有墨色的。”
炎谈抱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墨色的在花大哥那儿。炎姐姐,神喵说你启用玉蝶,会有危险,是什么危险?”
“会被玉蝶反噬,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像我姐姐一样吧。”
炎谈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停止走动,坐到武蔚旁边。
“炎姐姐,你不会有事的,我有药。”
武蔚从包袱里掏出药瓶,炎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那个绿色的玉佩名叫绿萼,姐姐曾经被它反噬过。这个药瓶里有一颗黄色的药丸,除了可以让老者延年益寿,还能减少玉佩反噬的症状。”
“哇,还有这么个好东西,我得好好瞧瞧。”
武蔚将瓶中的四颗药丸倒出,还有黄、青、蓝、紫四个颜色,炎谈拿起黄色药丸细看。
武蔚一本正经地说:“切忌,启用玉佩不能超过一炷香,使用玉佩后,立即服用后黄色药丸,七天之内不得启用他人的玉佩。玉佩认主,不会反噬它真正的主人,只会反噬其他玉佩的主人。”
“小蔚,前面的我听得懂,服用黄色药丸七天之内,不启用玉佩。最后那句,你的意思是,我是玉佩的主人,但不是玉蝶的主人?那这样的玉佩有多少?主人都有谁?”
“是的,炎姐姐。这样的玉佩共有五块,玉蝶和绿萼在我这里,黄香在我姐姐那儿,疏影在花大哥那儿,朱砂不知道在哪儿。我知道的主人有你、你姐姐、我姐姐、花大哥,有秋白哥哥。秋白哥哥是我和神喵的同盟,整整有五个人。”
武蔚真的是知无不言,掏心掏肺,他还不知道炎甜不是玉佩的主人。
“我姐姐不是玉佩的主人,你不是绿萼的主人吗?”炎谈把黄色药丸放回武蔚手中。
我现在没法查看炎谈的想法,还好她没什么坏心思,对我也有恩。
“我不是任何玉佩的主人,对我来说他们和普通的玉佩没有区别。花大哥以为我是玉佩的主人,这也是个秘密哦。”
让武蔚对花秀行保密,他是做到了,但也仅做到了对花秀行如此。
炎谈很慎重地点头。
武蔚见状,继续说,“玉佩的主人是没法同时拿两块玉佩的,反噬会比一个玉佩更严重。”
“好,我记住了。小蔚,快收起药丸,绿萼给我看看。”
武蔚如炎谈所言,收起药丸,从手帕里掏出绿萼。
炎谈小心触碰绿萼,立刻收回手,说:“有些刺痛,但比玉蝶好很多。玉佩的主人触碰到她的玉佩,是什么感觉?”
“姐姐说,很舒服,有种踏实的感觉。”
此刻的武蔚,又特别像个什么都懂的小老头。
“那我的玉佩就在疏影和朱砂之中,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表哥有块和玉蝶类似的玉佩,没亲眼见他戴过。难道他不是疏影的主人?”
武蔚点头,将绿萼收回手帕之中,拿出老太太送的麻布袋,将手帕放入麻布袋中,裹上麻布袋放其腰间。
“你们似乎对表哥很戒备,为什么?”炎谈问道。
“因为他可能会杀掉神喵,神喵在梦境中,见过他杀别的神喵。秋白哥哥和他也有仇。”
“天哪。今日说的,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告诉他。我能启用玉蝶的事情,你也别告诉他和其他人。我们一起保护神喵,击掌为誓。”
炎谈向武蔚伸出手,武蔚也向炎谈伸出手,两人像玩过家家一样轻松愉快,同步击掌、同步点头、同样弧度的微笑。
“炎姐姐,今晚能不能不用玉蝶,等明日神喵醒后再用?或许神喵知道你想知道的过去。”
“不行,表哥极有可能已经猜到,我是玉佩的主人。要是他把玉蝶拿走,我们再想接触玉蝶会很难。等会儿我们先查探武季月的下落,再查探姐姐当年为何昏迷。你在一旁点香,替我守一炷香可好?”
武蔚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进炎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