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蔚看不明白众人的表情，他想了想，开口说：“我们不是……”
炎谈抽出手捂住武蔚的嘴，两人双双蹲下。
花秀行接过武蔚的话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不是要去如厕吗？怎么还不去？走吧，我和你走一趟，表妹你随意。”
说完，花秀行拉着武蔚，跟着另一个小厮朝茅房走去。
“姑奶奶，能见到您太好啦，我想吃好吃的。”炎谈拉着老太太的手，撒娇卖萌。
“花大哥，炎姐姐不是想走吗？怎么又要留下来吃东西？”武蔚小声地问。
“她和你一样嘴馋。我们进来是吃午饭的，大礼已经送出去了，为何不吃完再走？”
细细想来，这几天，花秀行待武蔚其实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向我们发难，不能掉以轻心。
武蔚追问：“姑奶奶那么热情，吃完饭，我们能走掉吗？”
“没人能拦住本公子，你们可不归本公子管，包括神喵。”花秀行说这句话时，是看着我说的。
我时刻提醒自已，一只普通小猫是不会搭理任何人的。
“小公子，茅房旁边有草木灰。”小厮对武蔚说。
“嗯？”
“我家老夫人和夫人都爱猫，府里有五只肥猫，个个不友善，尤其是老夫人的两只猫，在府里横行霸道将近十年，除老夫人外，没人敢靠近，你们遇到务必避让。草木灰虽是给它们准备的，公子的小狸奴也可用。”
武蔚先将我放到草木灰旁，再去如厕。我在草木灰里清空肚子之后，四处张望，像见见现实中的猫，听听它们的叫声。
直到小厮将我们引回女宾区，也没看到半只其他猫的影子。
炎谈和老太太坐在离戏台最近的一桌，同桌的还有与老太太一同前来的嬷嬷。以及三位之前没见过的，一对老夫妻和一位白纱遮面的姑娘。
那对老夫妻穿着朴素和武蔚差不多，与满堂宾客比起来稍显寒酸。那位姑娘
炎谈的座位一边是老太太，另一边留有两个空位。
炎谈招呼武蔚：“过来，坐姐姐旁边。”
然后，她指着白纱遮面的姑娘，说：“那位是花菱姐姐，之前说过的。”
武蔚乖巧地叫：“花菱姐姐。”
花菱，花秀行之前提过，是炎谈的婢女。她非但没回应武蔚，见到花秀行也不问安。
话说花秀行的花旦还做得挺称职的，平时那么自傲的一个人，被婢女忽视也不见怒色。
我闭眼查看，花菱脸上没有胎记疤痕之类的，可能想要遮盖的印记，也不是倾国倾城的长相。
花秀行站在座位旁，并未入座，像奴仆一般，替小武摆餐具。
“花旦公子，请座，不必拘束。今日老身做主，不讲究男女不同席、主仆不同桌这些个繁文缛节，桌上坐的都是老身娘家人。”老太太起身，准备朝花秀行走去。
花秀行见状，不得不入席坐下。
老太太改变方向，拉着她旁边的嬷嬷说：“这是小凤，老身的陪嫁丫鬟，跟着老身几十年了，如今成了凤嬷嬷。谈儿说，吃饭得人多，才热闹。小凤陪伴老身这么多年，没上过老身的正席，是老身亏待了她。”
“老太太说胡话了，你待我比亲人还好。”凤嬷嬷听后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欲起身，却被老太太按了回去。
老太太缓缓走到那对老夫妻旁边，拉着老婆婆的手，说：“小凰也是老身的陪嫁丫鬟。她的夫家姓蔡，他们夫妻二人，这些年替老身把城外的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劳苦功高。”
那对老夫妻想说什么，老太太话锋急转举起酒杯说：“小凤、小凰咱们有话可以慢慢说，在小辈们面前不聊家长里短。老身只念叨念叨这梅子酒。梅子是小凰和小蔡种的，酿酒的水是老身和小凤收集的，腊梅花蕊的雪水，你们都尝尝。别桌没有，我们桌管够。”
“姑奶奶，我的小猫咪可以尝吗？”
“举杯，这桌的无论男女老少小动物，都得尝尝。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谢府丫鬟随后也给我上一个酒杯和一套餐具，准备给我倒酒时，被花秀行拦下。
花秀行倒一丁点酒在勺子里，递给武蔚说：“猫酒量浅，尝味道即可。”
武蔚接过勺子，让我尝酒。
淡淡的梅子香，幽幽的梅花香，从口中蔓延到脑门，我身体仿佛变得轻飘飘地，回味是微微的酸里透着丝丝的甜，好想再来一口。
我抬头看向武蔚，武蔚正美滋滋地品酒，酒在我脑中发酵，我的头有些眩晕。
这种时刻，我可不能晕，满桌的山珍海味等着我呢。
花秀行夹起鱼头上一小块月牙形的肉，放到我盘中，说：“这是蜜香庐鱼，里面有蜂蜜，有助于解酒。”
为了好吃的，我才不管是谁给我夹的菜。一口吃掉鱼肉，软嫩、鲜美，真好吃。
“姑奶奶，那朵莲花能吃吗？”武蔚问。
“上了桌的，都能吃。”老太太笑着答道。
“小公子，这是莲花饼餤，盖可揭开，内有十五种内馅。”凤嬷嬷揭开莲花盖，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凤嬷嬷，那个盖子我想尝尝，是不是真的莲花？”
“小公子，它不是真的莲花，倒是有莲花味，用它包裹内陷，二者的风味会相得益彰，更上一层。”
“真的吗？请凤嬷嬷为我包一个您最喜欢的口味。”
“侄孙儿真是有口福之人，府里上下，属小凤对吃食最为精通，经由她手的食材，无不锦上添花。小凤，也给老身包一个。”
“凤嬷嬷，也请为我包一个，我怕苦。”炎谈说道。
“好好，大家都有。小公子尝第一个。”凤嬷嬷笑得合不拢嘴。
菜肴之中有道红煨明虾，武蔚不会剥虾，花秀行竟然拦住谢府丫鬟，分别给我俩各剥了一个。
吃完一个后，武蔚还想吃，谢府丫鬟上前替他剥虾，他却说：“这位姐姐，我想吃好多虾，还是教教我剥虾吧，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武蔚的话，惹得老太太等人，哈哈大笑，除了花菱。
武蔚学会剥虾之后，一边剥一边吃，不一会儿吃完整盘虾。
武蔚吃得香，带动整桌人食欲大增，其他桌的菜吃不完，我们这桌的菜不够吃，加了好几盘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