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伏羲国玉在场的不少人还是知晓的,可这一句话并没有让高位上的谢琰脸色好些。
来此处看热闹的谢璃恰巧听见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走了进来。
“西延使臣,我朝与西延签订的盟约里并未言明,要与西延行秦晋之好。怎可现下提出此等请求?”
在谢璃进来时,以温少峰为首的朝臣起身行礼:“臣等见过庆安公主。”
而在席间的严昱辰看着谢璃,之后带着震惊跟着起身行礼。
此次行礼不止是礼数,还是在告诉西延谢璃的尊贵之处,临周文武百官都是站在谢璃这边的。
听见“庆安公主”容陵发现是和温庭萱一起的那个女子,而谢璃走近也发现眼前男子就是闯入竹府的人。
库达西挂着笑容回答:“公主有所不知,西延与临周行秦晋之好,只会使两地盟约更为稳固。”
谢璃刚想开口,韩姒就叫住了她:“璃儿。”
谢璃对上她的眼神,只得委屈的走向韩姒,韩姒握住谢璃的手。
一直安静的谢琰看向库达西,说:“此事容朕再想想,库达西使臣坐吧。”
库达西知道不可逼得太紧了,只好坐下,剩下半场宴会进行的十分诡异。
御书房中,谢璃站在谢琰身侧言:“父皇,儿臣不愿嫁给那西延二皇子。”
谢琰沉思,站在御书房的朝臣看出谢琰或许不想公主出嫁,但好似又顾及西延使臣的模样。
“陛下若是舍不得公主,可以选择一位与公主同等尊贵的贵女做替代。”
说此话的是御史大夫完颜岳,是守旧派的人,他的父亲是当初有功之人。
但是未等封赏就死了,而这个封赏就落到了他的儿子完颜岳的身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目光都看向了温少峰,在场谁的女儿能贵过温庭萱。
温少峰和温峋自然也知道,他这是把主意打到了温庭萱身上。
温峋是个武官,自然自已父亲不好说的,自已要说上一说了。
“完颜岳,你是何居心!将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不好好想办法尽干些吃里扒外的事情。”
温峋要不是被方宗镕拦着,他绝对让完颜岳横着出去,同是从三品的官。
他管着御史台,自已还管着镇北军呢,打他一顿他还有自已父亲力保,完颜岳就不一定了。
“我可没说一定得是温丞相的爱女。”
听着完颜岳这么说,气得温峋又往前走了几步,嘴里气得开始无顾忌的说着话。
“你个老匹夫!在场谁人不知你说的谁,现在给我在这说不一定得是我妹妹,你问问谁信。”
方宗镕拖住温峋,看着温峋被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弄死完颜岳的模样。
心中想着不愧是李烁萧教出来的徒弟,这脾气简直就是和李烁萧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完颜岳被一个小辈如此骂,刚想回口,谢璟开口:“完颜大夫,父皇还未开口。
你在焦急个什么劲,怎么你想替父皇做决定?”
完颜岳连忙跪下:“陛下,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陛下明鉴。”
谢琰被吵得头疼,开口:“除了皇子、皇后、温卿其余的全部给朕出去。”
“是。”
在场的人陆续往外走,谢璃不想离开,但是由不得她,只得出去。
待人离开后,谢琰看向温少峰:“温卿,对方才完颜卿所提议的是何看法?”
“回陛下,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韫儿这个母亲早逝,对于萱儿的婚事,臣还是要看萱儿是否愿意。”
温少峰跪下恭敬的回答,但是他提到了谢韫,对于谢韫这个妹妹谢琰是愧疚的。
下一瞬谢琰看向原牡,原牡去屏风后请出温庭萱,温庭萱自一开始就在后面听着。
温庭萱行礼:“陛下万安,皇后娘娘金安,裕安王、七殿下、十殿下万福。”
“免礼。”
温庭萱起身后谢琰问:“萱丫头,你对于此事可有何想法?”
“回陛下......”温庭萱跪下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温庭萱,等待着她的回答。
“能为陛下分忧,为临周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谢璟刚想抬步上前,被韩姒伸手拉住,谢琰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温庭萱。
温少峰跪在温庭萱身侧,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可没人看见的地方,温少峰握紧了手,极力忍耐着。
“父皇,不可,若是真如西延所言,那下次旁的使臣来,岂不是又要求娶我朝的女子。
断断不可这般如了西延的求娶之意,这使得我临周脸面于何处?”
谢远出声打断,谢琰脸上神色讳莫如深,最后等来的是让他再想想。
之后就让所有人出去了,而没过多久陛下想将公主换成温丞相爱女出嫁的谣言自此传出。
大部分人并不相信,毕竟当今圣上多宠爱固伦长公主的,满帝京谁人不知。
为固伦长公主择当年最有文采,样貌最好的新科状元为夫君。
而在固伦长公主病逝的七日罢朝,亲自为固伦长公主选址修建专属于她的陵寝。
更是爱屋及乌的爱护固伦长公主的一双儿女。
可是两日这个消息愈演愈烈,当今圣上没有出面制止,也没有表态。
慢慢的让那些人不得不信,看来终究不是亲生的孩子。
芷萱庭,温峋面带苦色在温庭萱面前踱步,温庭萱则端坐在一侧淡定喝茶。
温峋看着自家妹妹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走过去伸手拦住温庭萱打算喝的茶杯。
将茶杯放下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妹妹,你应下了陛下的替嫁。
若是最后真的定下来,你可是真的要嫁去西延啊。”
温庭萱对上温峋的眼神言:“我知道,阿兄,我的婚事自阿娘离世后就不会由我所想了。
若是嫁去了西延,陛下愧疚的话,你和阿爹只会更有依仗,你的婚事也可以由着你的心去。”
温峋看着温庭萱,眼中含着泪,伸手虚握住温庭萱的手。
是啊,自从阿娘离开后一切都不再是由着他们的心来了。
温峋现在还记得谢韫在他和温庭萱说过的话。
那时,谢韫端坐在椅子上,握住两人的手说着:“念郎,囡囡,阿娘想嘱咐你们一件事情。”
念郎是温峋的乳名,谢韫见自已的两个孩子点头,才继续说下去。
“阿娘想嘱咐你们,日后在皇舅舅面前,小事情可以任性撒娇,但是只要遇见大事绝对不可以任性,知道吗?”
小小的温庭萱仰着头问着自已的阿娘:“为什么啊,阿娘,皇舅舅说我们是你的孩子。
他会好好的疼爱我们,放肆大胆些都无妨的。”
谢韫伸手揉着自已女儿的头,带着温和的笑容回答着这个对她而言有些难懂的问题。
“因为皇舅舅是皇帝,是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他可以说,但是我们却不可以全部尽信。”
小温庭萱满脸的不懂,谢韫看着懵懂的女儿,笑着说:“现在不懂,日后囡囡就会明白了。
只要记住这件阿娘嘱咐给你们的事情。”
两人点头,比温庭萱大些的温峋勉强听懂了些,但终究是孩子,不禁好奇的问。
“可是阿娘,皇舅舅不是阿娘的兄长吗,为何要记着这些呢?”
小温峋问完后,谢韫的笑容淡了些,嘴里说着:“人是会变的,尤其是身处高位的人。”
小温峋没听懂,想继续说话的时候,谢韫身边的卿回带着杨云廷进来。
两个小家伙见这么久没见的杨阿叔回来了,也没再缠着谢韫去问那些东西了。
而是选择去缠着杨云廷,看看他这次回来又带了什么新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