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长风递给冉闵的是影堂过来的情报,报称济州附近有兵马粮草集结的现象,联想到最近所收集到的情报,他马上对徐长风说:
“军师,叫白将军和众将来议战吧”
徐长风把一幅地图摊到桌子上,几个将军在白恩扎带领几个将校进来坐下。
“各位,太子即位两个月了,应该想立威,对我们下手,此前有消息称朝廷放开匈奴边境,招匈奴人入伍,应该是真的。”冉闵说。
“军师,你这是何意?”白恩扎见徐长风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不解其意问道。
“确定了,兵马粮草都在往济州集结,肯定是要打仗的,但不能确定打青州还是打衮州,”
“青州!那不还是打我们吗”一位将领说。
“对,肯定是打我们,想想怎么应对吧?”
“军师,先下手为强,趁他们集结未毕,先打他个措手不及,”白恩扎道。
“嗯,果断,那世子认为该如何应对?”徐长风问。
“我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策,目前济州兵马粮草多从外运来,掐断这些线路,避免直接对抗,免得汉人自相残杀,何况我们打下了济州也守不住。”
“世子言之有理,我亦正有此意,那众位将军的意思呢”徐长风又问。
众将都点头赞成。
“世子,根据情报,共有四批人马粮草进驻青州,今天上午有一批,要劫肯定是来不及了。”
“明天,有一批从邢州过来的兵马一千人左右,粮食一千石,今晚夜宿茅冲镇,明天到济州。”
“后天,也有差不多数量的人马和粮食从徐州北上,抵达济州”
“最后一批,是前三天从平阳京城出发的胡人部队两千人,全部是骑兵,三百多辆粮车,约有三千石,因路途遥远,无法确定行止,要到跟前才知。”
冉闵拿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一下,问众将:“你们有谁去过徐州”
一位叫王平的都尉应声站起道:
“我就是徐州人,”
冉闵大喜道:“你来看看,从茅冲镇到徐州怎么走?”…………很快就确定了路线。
计议完毕,众人方要起身,徐长风赶紧说道:“各位留步,你们想过劫了粮食,如何处理吗?”
“自然是运回来,”白恩扎不假思索说。
“可是徐州那边劫粮后,你们如何运回,路途远,行动慢,几乎绕济州走半个圈,朝廷的兵会放你们走?”
“那不行就烧了吧”王平说。
“世子请看,”徐长风用手在地图的徐州内点了一下,冉闵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虎丘山,那是皇帝以前出巡狩猎的地方!”王平一看就明白什么地方,又挠头说道:“现在是十几万流民的聚居地!这有什么用?”
冉闵却一听就明白了,说:
“军师要我做到什么地步?把粮食给他们卖个人情就行吗?
“世子酌情而定,最好能够掌控这支为量,那我汉人就有希望了!”
冉闵沉思着点了点头,带着众将士去校场点兵了。
子夜时分,一千名骑兵如幽灵般悄然接近茅冲镇。他们的马蹄被布紧紧裹住,消除了一切声响,仿佛一群黑夜中的刺客。士兵们口中衔着枚,面容严肃而专注,只有偶尔的眼神交流透露出他们的默契与决心。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幅冷峻的剪影。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支沉默的幽灵军队。没有喧嚣,没有呼喊,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这支骑兵队伍以整齐的队列前进,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也保持绝对的安静和隐秘。
随着距离的缩短,茅冲镇的轮廓逐渐在清晰起来。骑兵在距小镇三百米远时,领先的冉闵手一挥,大家立刻停下。
他翻身下马,众人也跟着下马。战马也都静立不动。冉闵冲白恩扎招了招手,白恩扎上前,倾耳听了几句,点了点头。退回示意众人不要动。
冉闵的身影有如灵猫一般,在夜色中几个跳跃,就已经不见身影。
来到茅冲镇,看到几家客栈都关了门,门口也没有马匹。朝路边一看,在三十多米外,一排排帐篷连在一起,还有很多粮车整齐排放在一处,不远处一个个,马厩,连运粮的大概有四百匹战马。
夜色很深,不仔细看真不知路边帐篷有人,显然是兵马太多,客栈容不下,才在路边荒地上扎了营,冉闵蹑手蹑脚摸到跟前一看,整个营房周围象征性拦着一排木头,入口处有两个立哨,马厩旁有两个,其余的有四个流动哨在营帐周围转悠。
冉闵摸到跟前,隐在暗处,看到两个流动哨走过来又刚转身往回时,扬出两枚透骨钉,正中两名立哨的喉咙,两人捂着喉咙猝然倒下。
两名流动哨听到人倒地声,警觉地回头,一看营门口没人了,张开嘴巴准备喊,冉闵及时甩出两支飞镖,射入了两人口中,直以颈后透出,两人也同时毙命。
悄悄跟上另外两名流动哨,有一个在查到头时竟然解开裤子拉尿,另一个口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转身走开,没走两步,突觉喉咙一紧,被活活勒死。
冉闵悄无声息把死者放地上,蹲下身子,伏在喑处,那名流动哨放完腰水,抖了抖家伙什,系上瞟带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踩了什么,一看地上是同伴尸体,正要大喊,突然觉得整个脑袋被两只手把住,冉闵一用力,把他的脖子拧断了。
再到马厩旁一看,两个站立岗哨竟然靠着棚子在打盹,冉闵上前一人一根透骨钉,帮他们解脱了,再也不用在漫漫长夜站岗了。
解决了所有岗哨,冉闵身形一晃,掠到路边,在黑暗中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晃了一下。
远处的白恩扎看见亮光,手一挥,一千骑士,手按腰刀,蹑手蹑脚跟着白恩扎摸到营房门口。
白恩扎手一比划,立即分出五百人围住整个营房,剩下的人每十来个守住一个帐篷。帐篷内的士兵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声大喊“起来,双手抱头走出来,”睁眼一看,门口一根火把,映照着几张凶神恶煞的脸和寒光闪闪的刀。
有的人反应过来,是被偷营了,掀起帐篷,就从底下滚出帐外,哪料刚滚到帐外,就被戳了一刀,登时如杀猪般嚎叫,叫得帐篷内的人心头发寒,有的人更绝,就地一滚,就想要滚到自已放的兵刃旁,拿武器拼死一搏,哪料刚一动身,就被人一刀砍死。
帐篷内的人见无法反抗,这才乖乖的举起手来,走到一处宽阔地带集合受训。
冉闵大喝一声道“马车车夫站出来!”
“校尉以上军官站出来”
马上有一百多车夫站到一起,还有八十多名军官站到一起。等待下一步命令。
冉闵又附耳对白恩扎说了几句,白恩扎立即调了两百名骑兵去马厩里牵出战马。
“剩下的人,听我口令”白恩扎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大声喊道:
“向右转,跑步前进!”
“快,跑步前进!”
“啪”“啪”……鞭子抽背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那些冻得发抖的士兵身上暖和起来,被骑兵驱赶着朝他们的来路跑去……。
剩下的人,冉闵让车夫继续驾着马车拉粮食,让被俘的军官一人牵着两匹马步行,马上驮着缴获的武器盔甲,三百衮州骑兵押送,往衮州进发,那两百骑兵把那些俘虏驱赶了十里路后,回头担任沿路的警戒和接应任务,茅冲镇距衮州不到六十里,应该能安全抵达。
剩下五百骑兵,都补充了水和粮食,由冉闵和白恩扎率领,五更时在王平的指引下,连续奔波几百里,终于进入了徐州境内。
路过一处小镇,冉闵叫几名军士下马,去订了不少干粮肉食,但没有酒。自已率部众前往一个有水的地方下来整休。
问了王平,说还有三个时辰就可到埋伏地点,而那人马粮草要到明天辰时才到。
冉闵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实地考察一番,五百人伏击一千人,不是绝佳地形不可。
三个时辰后,休整好的他们来到了预计的地点雁荡山
雁荡山高耸入云,山峰陡峭险峻,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条狭窄的官道蜿蜒其中,宛如一条丝带系在山腰。
沿着官道前行,两旁的山势越发陡峭,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雄伟。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更增添了几分幽静。
这里确实是一个设伏的好地方。陡峭的山峰为伏兵提供了绝佳的掩护,敌人很难察觉到隐藏在其中的危险。官道的狭窄也使得敌人难以展开大规模的行动,一旦遭到伏击,很容易陷入混乱。
想象一下,当敌人沿着官道行进时,突然四周喊杀声四起,伏兵从山峰上冲下,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敌人。敌人惊慌失措,首尾不能相顾,只能在狭窄的官道上挣扎求生。而设伏的一方则可以充分利用地形优势,给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冉闵看了看地形,非常满意。现在的问题是还有八个时辰,如何做好隐蔽工作。想了想,他决定找一处平坦的山林歇息。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找了一个宽敞平坦的地方,而且还是一片密林,也便于隐藏。大家都离鞍解甲,躺地上休息。冉闵派出二十人轮流警戒。
第二天,天一亮,冉闵就招呼大家起来,只带了十匹战马,其余的马全部放在林中,留二十人照看。加上剩余的所有人往昨天看好的地点步行出发,那个地方太陡了,马上不去,又不好隐藏。所有未带。
派出十人到前方警戒,剩下的人全部上山。把方圆两里之内的石块统统搬来堆积在一起,然后就密切注视着下面
辰时已过,路上还是没动静。又快过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车队过来,倒是有几个不相干的人马走过。“冉闵心中焦急,“难道说不从这边走”他心里想着。
正在这时,山下的宫道上扬起一片灰尘,十匹骏骏急速驰来,原来是派出的斥候回报来了。
冉闵听说还有半个时辰人马粮草才到,就说那十名斥候到前面埋伏,但凡有冲过这前面防线的漏网之鱼,就格杀勿论,不放走一人,随后让众人都潜伏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队,人马走了过来,前面有几十名骑士,随后是粮车有一百多辆,再后是押送粮食的大部队,步兵和骑兵混编在一起,足有九百多人。整个队伍延绵近二里地远。
“打,”随着冉门一声令下,山上的石头象下雨一般,落在护送官兵的头上,马的腿上,却没有一块石头砸向马车和车夫,这也是冉闵嘱咐的,因为待会儿还要用呢!
山下顿时一片大乱,人嘶马喊。那些车夫倒精明,大部分藏到了粮车底下。有的马腿被砸断了,有的官兵被砸成重伤,所有的官兵都抽出腰刀,开始聚集往上冲。
山上的石头停止扔下,没动静了,似乎没有多少人。所有的官兵都下了战马,把受伤的马匹,人员扔在路上,全部伏身往上冲,正要冲上山顶时,对听一声怒吼“打”。
顿时,山上的石头劈头盖脸砸下,这次的损失惨重多了,距离近,为度大,扔的数量也多,一阵石头雨,砸死了两三百人。
“放箭!”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居高临下,威力奇大,收割了几百人的生命。有的官兵拿箭对射,一是往上射没力道,二又瞅不清上面躲在树后的人,所以杀伤为近乎零。
对峙僵持之下,攻又攻不上去,官兵伤亡越来越多,终于有将领开始命令剩下的官兵后退。
“冲呀!”冉闵大喊一声,带着衮州骑兵,手持腰刀,如下山猛虎一般,狂卷而下,官兵挡者立毙,剩下的吓得连滚带爬,溃不成军!
有见机得快的,骑马逃跑的有三四十人,往徐州方向逃回,估计是追不到了。往前面济州方向逃的也有几个,但是没跑多远,在前面又遭拦截和伏击死于非命!
清理战场时,宫道上血流成河,人尸,马匹把路都堵塞了。冉闵经过多次厮杀,已经变得心硬如铁,他让俘虏把路障清除干净,尸体全部堆到两旁山坡上。
冉闵前后一瞅,稍觉安心。逃回徐州报信的官兵要带人追击,起码得两天,济州离这几个时辰,可逃往济州的人全被杀了。
他让原先的车夫赶着粮车,有几个车夫死了,就用被俘士兵代替,多的俘虏全杀了。还有一百多匹战马,他带人骑马在前面,中间是粮车,后面是步行的兖州骑兵,他们的马还藏在树林中。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朝前!冉闵让十个斥候先去前面树林把马都弄出来。
走了不到一盏茶,前面有几名骑马的人过来,在不远处站立观望了一会儿,又转头而去。冉闵眉毛一皱,突然大喊一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