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被扔到了地上,凌乱无章的交织在一起。
床摇帐晃,人影交叠。
起初两人都有些摸不着门路,不得章法。
后面互相配合,渐入佳境。
屋外。
倾泻而下的瀑布水流一下又一下激烈的拍打着河岸,掩盖了屋内传出的面红耳赤轻吟。
她如雨天溺水之人,无助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浮木,可越是想要抓住,承受的狂风暴雨便越猛烈。
她盯着他胸前几道结痂的可怖的疤,搂住他脖子吻上去:“夫君,还疼吗?”
男子清矜面上情潮涌动,亲亲她嘴角:“早不疼了。”
“我们…我们这样,伤口会不会…会不会绷开?”她声音有些零碎,整个人无助的挂在他身上。
“放心,不会的。”他低下头吻她精致锁骨处那点诱人红痣,从第一天见她开始,他就被这红痣勾了心去。
如今如愿以偿,整颗心都似浮在云端。
“夫君,求你……”
一开始他还收敛着,到了后面她完全被他支配,哀求声尽数被他亲吻堙灭。
他握住她腰,对着她耳朵吹气,语气有些委屈:“可为夫都是听从阿宁吩咐,要让阿宁今夜尽兴的。”
她又羞又恼,咬在他喉结上:“你就是故意的。”
他无奈浅笑了下,吻过她眉眼:“阿宁说的是。”
他并不反驳她的话,在他看来任何时候她说的都是对的,无论对错。
沈宁望着他俊美无铸的脸,伸出纤长的手将他因汗浸湿的发捋了捋:“夫君,明日真的要走吗?”
“你不想和我一起走?”
她摇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看着他:“我是怕…怕你的家人不接受我。”
“不存在这个情况。”
她面露疑惑。
“我娘早不在人世,我已另立府邸,你只需安心随我去京城就好,旁的都不用担心。”
她眼中闪过惊诧,自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修长玉洁的手摸了一把她腰间细密的汗珠,他将人翻了个身,嗓音温和:“你现在是我妻子,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三个字。”
两人交织的发垂落胸前,沈宁垂下眼帘,心绪复杂。
对不起了谢晏。
她只是想活命。
今夜过后,谁也不欠谁了。
她明显感受到,体内躁动的蛊平息下去了。
他自身后来寻她的唇:“阿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定不负你。”
或许一开始对她只是有点心动,可现在,他想与她共白首,一直走下去。
躺在他臂弯里,沈宁咬他耳垂:“再来一次。”
“还不够吗?”
“不够。”
不待他反应,她柔若无骨的藕臂再次缠住他脖颈,樱红润泽的唇覆了上去。
清矜俊雅的男子喉结滚动,顺从的扣紧了她纤细腰肢。
声音低哑又缠绵的唤了她一声:“阿宁……”
红绸布置的弦丝雕花架子床上,女子与男子的身影再度重合,隔着大红纱帐若隐若现。
……
情事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
谢砚卿伸出修长指节拨去女子脸颊上湿发,露出她冷艳动人的一张脸来。
目光一寸寸贪婪的临摹她精致面容,俯身在她红肿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嘤咛一声半睁开眼,往他怀中钻了钻,嘟囔:“夫君,你不困吗?”
月色从窗户洒进屋中,窗台上的风雨兰枝叶摇晃,带来若有似无清香。
将人往上托了托,谢砚卿箍紧她腰肢看向窗外:“我舍不得睡。”
她伸手搂住他劲瘦腰身,目光投向窗边那盆风雨兰上:“是因为要离开这儿了?”
“这里的一切太过美好,我怕是一场梦。”
她身体僵了一瞬,眼帘垂下:“怎么会是梦呢,难道我不是真的?”
他牵起她搭在自已腰间的手放在唇间细吻:“自然不是。我就是有种错觉,总觉得明日一走,你和这里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她笑出声:“这世上哪有那么玄乎的事,照你说的,我岂不成妖精所化了?”
箍在她腰间的手忽的收力,她整个人趴进他怀中。
挑起她一缕发,他咬她耳垂:“阿宁若不是妖精,怎半个月就把我勾了去?”
沈宁浑身酥麻,耳根不争气软了。
果然男子在这方面是天生的佼佼者,只做了两次便能轻而易举勾起她身体里的欲。
她不知道的是,昨夜谢晏学习了大半宿才睡,只是他精神气足一些,所以白日并没看出来。
他自小便聪慧,虽没过目不忘本事,却也能牢牢掌握要领,尤其是在实践的时候。
他能从她反应看出来碰哪些地方她会有感觉,所以尽可能迎合她。
她指尖划过他矜雅如玉面容,停在他薄唇上,声音魅惑:“我看夫君才是妖精,平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只一眼就能把人魂儿勾了去,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女子为它痴狂过。”
捉住她手放在自已脸颊上,他笑的温和:“别的女子如何我不在意,只要阿宁喜欢它就好。”
他格外庆幸自已这张脸总算有了一点用途,至少靠它得了她欢心不是吗?
“贫嘴。”他脖子上的玉坠硌的她极不舒服,嗔了句后翻身躺好。
“今日也累了,早点睡吧。”她在他怀中寻了舒服姿势阖眼,思考明日该如何脱身。
“好。”
夜色如墨,月影微斜。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信鸽扑腾翅膀声让谢砚卿阖上的眸掀开。
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女子,他动作轻缓抽回自已的手,着了里衣下榻。
来到窗边,信鸽转着豆粒般眼睛站在窗台上伸展翅膀。
取下它脚上信看完,谢砚卿神情微沉。
「翊王大牢遇刺,身中毒箭命在旦夕,速往青州。」
看来等不到明日了,他必须马上动身去青州。
回头看向床榻上的人,他攥紧手中信,又缓缓松开。
此去凶险,带上桑宁恐无法保证她安全。
沈宁睡眠极浅,信鸽落在窗边时就醒了。
感受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已,她假意装睡。
许久后,那道立在窗边的清冷身影缓缓走到床沿,拾起地上的喜服放到一旁架子上,接着一阵穿衣声传来。
“阿宁。”他坐在了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