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他什么都不在乎,可他不想对月薇造成影响,便急着解释道:
“我刚刚给他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问了她朋友才知道请假好几天了,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才想来看看她,只要知道她在家里我便放心了。”
不知为何他今天联系不上月薇会如此心慌,只有距离她越来越近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裴祁静静地看着他,因为着急男人身上家居服都还没换,甚至头发有些凌乱,俊朗的脸上满是焦急。
他的阿薇妹妹也会喜欢他吗?
他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幽深凌厉的眸光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在凌睿看过来时他微微侧过身去,因此凌睿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似第一次见面般温润,甚至有一丝冷厉,是他的错觉吗?
“阿薇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跟她联系吧。”裴祁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便转身离开。
凌睿上前一步,试探性地开口。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就一眼…看到她我就放心了。”
凌睿语气焦急,脸上沾染了些汗渍,那张剑眉星目的脸显得格外的真挚,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
裴祁面对他的要求,轻轻的笑了。
声音温润好听,可是却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讽,
“不行,她是女孩子,而且时间那么晚了,你想毁了她的声誉吗?”
“可是……”
见凌睿还想说些什么,裴祁当即打断。
“她没事。”
裴祁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看他,得到答案后才站在原地,没有再纠缠。
凌睿只看到他的侧脸,他就得出一个答案。
他们应该不是亲兄妹,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月薇的美是不带任何威胁,轻而易举就能挑起人的保护欲,而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明明温和的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他感觉望而生畏。
凌睿望着男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总感觉他对自已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他也说不上来。
他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才来到裴家。
今天周五他回家探望父母,很早便被司机接回家了,可是晚上他怎么也打不通月薇的电话,这才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来到裴家,结果却被人拦着进不去。
他总感觉月薇出了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已不能失去她,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看着裴祁的背影,眼底有些疑惑跟惊愕。
这个背影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对薛佳妮下手呢?
真的只是为了给月薇报仇吗?
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
裴家餐桌上。
气氛格外的诡异,周边黑压压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裴正天满脸严肃,脸黑的都快可以滴出墨来。
几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餐桌上。
平时大大咧咧的裴思淼也忍不住感觉背脊发凉,他忍不住在脑海中过滤了这几天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思来想去得不出答案,他这几天压根都没出门呀。
他偷偷的看了母亲一眼,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甚是不解。
陈洁冉瞪了他一眼,率先打破了平静。
“老公我早就说了,那条狗野性不改吧?这下伤到月薇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陈洁冉眉眼染上一抹忧郁,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思淼忍不住惊呼。
“妈你说什么?月薇受伤啦?!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能出门,他便约了几个朋友一直喝到天亮,本来晚饭他都不想起来吃的,可是陈洁冉派人来告诉他,裴正天回来了,他才不得不从床上翻起来。
一路上他都在忐忑不安,想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因为陈洁冉说这周他爸都不会回来了……
陈洁冉瞪了他一眼,冲他摇了摇头。
她语气温柔,满眼担忧的看了眼裴祁。
本想假惺惺的扮演好母亲的角色。
偏偏裴祁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言行举止矜贵得体,丝毫不受影响,甚至看都不看她。
又看看自已儿子一副缩头缩尾的样子,满脸的问号,她瞬间感觉气血都在往上涌。
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就差那么多?!
她不得不掩去眼底的不悦吃惊的看向裴思淼。
“月薇昨天在森林里被狗咬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床,听说腿都断了。”
裴祁心里冷笑,他这个继母果然还是不长记性,只要逮到机会,还是会想要添油加醋的,置他于死地,看来本来还想容她的,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裴思淼惊愕的睁大双眼,丝毫没发觉气氛都哪里不对。
“什么狗?森林?她怎么会去森林?而且咱们家哪里有狗啊?”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一下子噤了声。
他视线转上正在细嚼慢咽的裴祁,难道不会是……
他手里的刀叉一下子掉到了餐盘上,发出噔噔的声响。
裴正天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发泄口。
“吃饭没有吃饭的规矩,你看看你整天鬼混像什么样?!”
裴思淼瞬间垂下头,不敢跟他顶嘴。
裴正天转而看向裴祁,语气有些严肃。
“当初是你要将这条狗留下来的,你说怎么办?”
裴祁见矛头终于指向他,他才将手里的刀叉放下,轻轻擦了下嘴角,举手投足,尽显矜贵。
他抬头对上裴正天的视线,既然事被人挑起来了,总得有个结果。
“爸,我已经把小八送走了。”
裴正天点了下头,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要的不过是裴祁一个态度而已。
陈杰冉看着刚才还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一下子变得风平浪静,她有些急了。
她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想为那不争气的儿子争取一点利益。
她悻悻然的开口。
“老公,上次思淼也就是……喜欢月薇,想跟她交朋友……”
“结果…你差点没把他给打死,这次,月薇差点没了命,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不打算追究了吗?”
陈洁冉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但还是拼命压抑住心底的不满,温柔的敲打着眼前的男人。
觉察到裴正天没有发怒,她又哽咽道:
”这会不会有一点…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