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落一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完犊子,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的脸皮,她的名声,全完了!今天可算是交代在这了(?_?)
有些人死了,可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可却是走了有一会了……
苏梨落紧紧闭上双眼,不愿再去面对,她死了,死在这个让她丢尽脸面的黄昏!
苏梨落几个深呼吸,想着事已至此,刚想说句“抱歉”然后转头就跑。
结果张口就说了成:“道歉!”
而且这声还是她鼓足勇气近乎低吼出声的。
话一出口,两人几乎同时愣了一瞬。
男子眼底的兴味愈发浓郁,他一脸玩味地挑眉道:“怎么,是我没让你尽兴是嘛?那还真是……抱歉!”
最后“抱歉”两个字,男子咬的极重。
苏梨落脸色彻底红透,事到如今,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杀人灭口了!(开玩笑~(?ω?) )
她低垂着眸,眼珠子却滴溜转,随即讪笑两声,柔柔地伸出小手,那姿态,大有握手言和之意。
她这次倒是学乖了,选择闭口不言,男子见她举在半空的小手默了一瞬,然后配合地递上自已的手。
苏梨落低垂的眸暼到他伸来的手时,嘴角露出抹狡黠的弧度,——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苏梨落握紧他的手用力一拉,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胳膊扣在肩膀处,一个用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一个完美的过肩摔便已轻松完成。
只不过……
被按在地上的人又,——又是她!
刚刚的画面似曾相识,画面交叠的瞬间,男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一痛,被迫尘封的记忆在刺激下一一涌现。
苏梨落愕然抬头。
白九昭豁然垂眸。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道不可思议的惊诧。
“是你?!”
“竟然……是你!”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两人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只听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放开她!」
白九昭回眸暼了方明赫一眼,嘴角带了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将眼底那抹失落隐去,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
他的指尖在松开的瞬间微微颤抖,像是最后一丝留恋,却被无情斩断,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挣扎。
那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身影,他找到了!同时,却也断了他的念想,世上悲哀莫过于,眼前人是心上人,想爱不能爱,可遇不可求。
苏梨落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动了一下手腕,屁颠屁颠地跑到方明赫身边,那是她满心依赖的人。
却在看到他冷凝的眸时缩了缩脖子,不由得低下了头。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上他的衣袖,刚想撒娇道:“夫君…你听我解释,我……”
不料下一秒却被方明赫狠狠打落,他看都没看她,只紧紧地盯着白九昭,冷冷地说道:“不必解释了,我全都看在眼里。”
他远远找来时,见她拍了一男子的屁股,内心惊诧于她竟如此大胆行事,待男子转回身随着面具掉落,他看清面具下的那张脸时,他蓦然心惊,难怪,她会如此主动……
他靠两人越近,越能看清苏梨落那绯红的双颊。
怎么?苏梨落,你就如此心动吗?就如此……放不下他?!
方明赫下手用了力气,苏梨落的心猛地一沉,被他打落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那一丝衣料的触感。
她愣愣地看着被他打掉的衣袖还有渐渐泛红的手背,眼中满是惊愕,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方明赫却没再看她一眼。
感受到他的冷落,苏梨落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疼的几乎无法呼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苏梨落知道,他是误会了,也吃醋了!
上次方明赫就告诉过她,离白九昭远一点,要跟他保持距离,他说同为男人,他看的通透,白九昭看她的眼神,怎么都不算清白。
方明赫万分笃定,严肃且明确地表示,白九昭喜欢她!
谁知这次无意识的精准踩雷?!再次触及他的底线!
苏梨落犹豫了一下,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住他的半指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夫君,我……我只是认错人了,我把他当成你了……”
方明赫冷笑一声,轻瞥了她一眼,「认错人?苏梨落,你的谎话真是越来越拙劣了,还是说?想换个夫君了——」
「若有此心,不妨直说,大可不必如此偷摸着相见,反正你与我还未成亲,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成全了你们便是。」
方明赫说完,又淡淡地看着白九昭,吝啬地连一个眼神也不愿再给她,就那样冷漠地将她晾在一旁。
苏梨落蓦然心惊,错愕地抬头,不敢相信刚刚那番话是出自他的口中,她心里堵的慌,一脸神伤的质问道:“你……你怎得如此说我?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朝三暮四之人?!”
方明赫嘴角凝了抹笑,面对她的质问,毫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道:「呵,难道,你不是吗。」
苏梨落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方明赫会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来对待自已。
他最后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窝。
“方…方明赫,你真的如此认为?”
苏梨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死心地追问道。
她说完闭上了眼睛,多么希望再睁眼时,他还是那个满眼爱意,温柔待她的人。
这是两人确认关系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唤他,而这一声称呼的转变,是她的心伤,却也将两人之间彻底隔开了距离,将他推的更远。
方明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名字时身体明显一僵,随即默了,释然一笑,再无言语。
他的沉默让苏梨落的心彻底凉了,抓着他衣袖的手颓然垂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他却连要扶她一下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