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某人是来观摩的还是来睡觉的”拍戏的间隙,江竹低声和徐又又吐槽着程向辞。
程向辞靠在李嵬身旁的小马扎上,脸上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遮去了半张脸。
“没工作,想睡就睡吧”
片场外,一辆观光车停下,下来了几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剧组的副导演跟着几人朝着李导走来。
江竹看着来人,瞪大了双眼,捣了捣正在看剧本的徐又又。
“我去!”徐又又一时没反应过来,脏话脱口而出。
“李导,人接过来了”副导演的嗓门大,椅子上的程向辞却没半点儿反应。
“这都不醒?”江竹看了看徐又又“她昨天晚上不是睡的挺早的吗?”
“哪儿能啊,半夜起来在阳台上喝酒抽烟,好不快活。”
“小辞,醒醒”李嵬推了推椅子上的程向辞,试图把她叫醒。
“老师,我再睡会儿”程向辞感受到了头顶的阳光被人遮挡,只得睁眼看了看,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避无可避。
程向辞没说,但她一直都清楚,她从来都忘不掉卫渔,从十六岁到二十九岁,一直都忘不掉,纵使这个男人总是令她心伤。
饭桌上,程向辞坐在李嵬身边,对面是卫渔一行人,程向辞没怎么说话,只听着他们说,大抵了解了一些,李嵬想拍一个关于海洋研究的纪录片,找上了京北的科研所,只是李嵬最近忙了些,而科研所的几人又恰巧这几天空闲下来,一合计,就找了几人来与李嵬洽谈此事。
程向辞埋头吃着,后半程的交谈也没怎么再听,只是到最后,突然听到李嵬提到了自已的名字。
“这是我的学生程向辞,前两天刚得了奖,能力水平没得说,我手头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要是各位不介意,近期的大部分工作就由我这个爱徒对接了。”
“不介意,他们年轻人的话题更多,挺好挺好。”对方一个年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说道。
程向辞抬头看向李嵬,拉了拉他的袖子“老师——”
“反正你看起来最近挺闲的,做做工作,替老师出个剧本,让我检查检查你的功课有没有倒退”
圈内都知道程向辞靠着《旧岁》得了奖,但鲜有人知,《旧岁》是她的原创剧本,李嵬知道,所以交给她,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怕我搞砸了您筹谋了这么多年的纪录片?”
“搞砸了,你出去就别说你是我学生”
“……”
“行了,这几天带着几位在杭城转转,转完了跟着他们回京北吧”李嵬站起身,拍了拍程向辞的肩膀。
莫名的,程向辞有一种李嵬要赶她走的意思。
饭局结束后,程向辞送离了众人,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仰天长叹,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陷入迷茫,半晌后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朝着远处的便利店走去,出来后,手里掂了两瓶烈性十足的酒,打开将吸管插了进去,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没多久,一瓶见底,她晃了晃瓶子,正巧看见一个垃圾桶,瞄准,掉落。
“啧,真没挑战”说着,程向辞就要打开第二瓶酒。
“程向辞——”
此时道路上空旷的很,程向辞没法安慰自已听错了,卫渔就站在她的身后,她却迟迟不敢转身。
“程向辞,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大约一分钟,程向辞才开口。
“胆大的代价,我付不起”抬腿想要离开。
卫渔腿长,三两步走到了程向辞身边,站在她的面前,重逢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的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