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考完了”徐又又坐在位置上发出感叹，整个人瘫在了桌子上。
“呜呦，徐姐出关了？”江竹笑她。
“我们还以为你疯了”程向辞打了个哈欠，考试这几天，程向风深更半夜拉着她给她复习数学，因此睡的格外晚。
“呃，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夸张吧”徐又又想了想这一段时间，肯定了自已的想法。
“我都被逼的去找卫渔问题了”程向辞小声嘀咕了一句。
“诶呦，这不正合你心意”徐又又打趣她。
“怎么又有我不知道的事！”江竹看她俩说悄悄话，也凑了上去。
徐又又用眼神询问她，后者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看她干嘛，我要知道！”
“她喜欢那个年级第一”
江竹思考了一下，想起了这个人。
“嗷～”
“我是第几个知道的”
程向辞看着她凑过来，有些没反应过来。
“又又，我哥，你”
“这还差不多，咱要追就大胆一点儿，别搞暗恋那一套嗷”江竹把暗恋两个字说的极重，徐又又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神情。
——
球场上只剩下卫渔一个人，篮球进筐又进筐，发泄一般一下一下的砸到地上，汗珠从额头顺着鼻尖落下，太阳落下的最后一抹红映在他的脸上，仍不知疲倦。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刻，球落了地，他坐在旁边的台子上，神色黯然，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那么长，那么长。
“嘿，你有什么，心事吗？”程向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
天暗了下来，程向辞的斜挎包上挂着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投在了卫渔的脸上，他抬手遮了遮，给程向辞腾出了身旁的位置。
二人并肩而坐，卫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没有再问一遍。
今天周五，学校早就放了假。
“你怎么还不回家？”半晌，卫渔才抛出第一个话题。
“我哥去老师办公室了，让我等他”
“你呢，你怎么还不回家？”
程向辞还想问他，不是应该和安娩一起吗？怎么今天只有一个人。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卫渔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了三个字，
“没考好”
这下轮到程向辞沉默了，她看到光荣榜上卫渔第二的排名了，她没考过第一，也没考过第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没事，总要让别人也体验体验第一的位置”
“别那么小气”
程向辞说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卫渔盯着肩膀上的手，那手细长白嫩，腕部的骨关节明显，腕上带着一根红绳，他想起了她送的挂饰。
程向辞发觉自已做了什么后，有些心虚的收回了手，悄悄的看了眼卫渔，后者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才又松了口气。
“你看，有光的地方也会有阴影”
“你当然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过偶尔也要偷偷懒，停下来等一等”
程向辞手里玩着手电筒，按亮，又灭下。
“程向辞”
“嗯？”
“谢谢你”
球场对面忽明忽灭的，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
“我哥来了，我先走啦”
走到一半，程向辞又跑回来，从书包上卸下自已的手电，放到他手上。
“天太黑了，路上小心”
“卫渔，别灰心”
裴祈看着她跑过来，程向风接过了她身上的书包，背到了自已的身上。
“走吧”
“嗯”
“刚刚和谁聊天呢？”
“卫渔”
一路上裴祈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兄妹二人交谈，手里攥着些什么，因为长时间被包裹着，所以已经有些黏腻。
路口，就要分开，裴祈和兄妹二人说了再见，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绿灯亮起，再回头，已经没有了兄妹二人的身影。
手掌摊开，几颗橘色的糖果静静的躺在手上，剥开一颗，吃进嘴里。
他不太爱吃糖，也不太喜欢橙子，糖果被咬碎，橙子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他尝不出甜腻，只剩酸涩。
抽屉里，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满满的，全是橙子味的硬糖。
——
卫渔到家时，陈语和安娩坐在饭桌旁，陈语刚往安娩的饭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看见他回来，没有什么好眼色。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
“什么事？打篮球吗？”卫渔身上冒出了些冷汗，眼睛紧紧的盯着安娩。
“看娩儿干什么”
“我有没有说过，少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活动，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考大学”
“知道了”
“娩儿说你这次考了第二，今天的晚饭没有准备你的，回房间好好反思反思你的错误”
“好”
房间门合上，隔绝了饭厅的热闹。
深夜，安娩推开了卫渔的房门，卫渔坐在书桌前，听见她来，不动声色的关上了抽屉。
“渔哥，干妈睡了，我给你倒了杯牛奶”
卫渔没接，眼睛冷冷的盯着她。
“我没有告状，是阿姨问的，你知道的，我不会撒谎，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你不会怪我吧”安娩问的小心翼翼，那样子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你赶紧去睡觉吧”卫渔下了逐客令。
安娩点点头，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可怜不见了踪影，她看到了他藏到抽屉里的东西，一个手电筒，手电筒有什么好藏的，莫名的，她想到了一个人——程向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