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铜为一银,百银为一金。
一只小乌龟一两银一百铜钱。
黄金十两=白银千两。
那999只小乌龟,是黄金多少呢?
辰田玖扛着锄头,一边往回走,一边掐着手指头算。
事关钱财,辰田玖算的很认真,算得很入神。
这不,都走到溪边小院了,她还直直地推开门,压根儿没注意到在院门口生闷气的谷梁麸。
“辰田玖!”谷梁麸气得怒吼。
辰田玖“噌”地跳起来,第一反应是撒腿往屋里跑。
谷梁麸气得追进院子里,吼道:“辰田玖,你跑什么!我昨天让你带我去见丹部苗长老,你是不是忘了!”
辰田玖停住脚步,松口气,还好不是来催促她喝药的。
“那个,谷药师,咱不是约好卯时的嘛?”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好家伙,卯时二刻!
辰田玖立刻赔上笑脸,能屈能伸,道:“现在就走,我们现在就出发。丹部苗长老,住在御兽峰的猫猫苑,离我这有些远的,我们租鹤车过去吧。”
“做什么鹤车,被多少人坐过的,我嫌弃”,说着,谷梁麸取出一个飞行法器,形状像极了舀水的瓢。
辰田玖坐在瓢里,开心地赞道:“真别致,下雨还能接雨水呢!”
谷梁麸轻笑一声,施了一道净尘术。
原本灰头土脸、满身泥沙的辰田玖,瞬间变得干净清爽。她裹紧长袄,嘴甜的说了声:“谢谢!”!
“我送你的外袍呢?”
“现在天冷,乌龟蛋也怕冷的,你送我的外袍是极好的法器,我穿在稻草人身上,插在沙地里当阵眼了。”
“你……”。
“谷药师,别生气,你送我的外袍可以拯救999个小生命了。锦绣阁定制,品质一流,沙地现在温暖如春,那些小乌龟很快就能破壳了。”
谷梁麸已经被气得没什么表情了,问:“灵液,你是不是也养你的乌龟蛋呢?”
“那倒是没有,我酿酒了。我这还有三坛灵酒,你要不?喝一口,暖和。”
“拿来……我是说三坛都拿过来吧”。
“是~。”辰田玖笑着将三坛灵酒递过去,然后又拿出一瓶,自已灌了一口灵酒,想起昨天天魔老人攻打宗门的事,关心问道:“天魔老人,他们走了没?”
“没呢,被剑尊关赤闽峰了。剑尊发话,既然想打,就打个够!”
“幽刹宗和霸刀宗的,也在赤闽峰?”
“这我不晓得,昨天下午走了一拨人,不清楚是谁。说起来,你咋自个儿去沧浪湖,也不吱一声?”
“我留了信的。”
“在葡萄藤下石桌上,拿石头压着,昨儿,风要是大点儿,信和石头就一起吹没影儿了。”
“那不能够,我贴了固风符的……”。
“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辰田玖立刻认错,道:“我错了,下次出门我绝对告诉你。”
谷梁麸点头,面色缓和了许多,又问:“辰田玖,你捡那么多乌龟蛋做什么?都孵化出来,你养得起吗?”
“那些乌龟,可不是普通乌龟,以后就是宗门吉祥龟。所以,不全是我养的。而且,湖心岛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乌龟了,这些乌龟蛋,放在湖心岛,是活不了的。”
“发生了什么吗?”
“幽刹宗不知道抽什么风,堂堂修士屠杀乌龟,丢不丢人!”
“你……算了。”谷梁麸想了想,将那句“你难道不知道翠玉龟的蜕壳能解诡毒”,咽了下去。
“我怎么?”辰田玖纳闷。“
“没什么?你确定要带着满嘴的酒气,去见苗长老吗?”
“完了完了,苗长老要是知道我喝酒,不得把我拿来泡酒啊!”辰田玖吓得赶忙将灵酒收进储物戒,拿了根白萝卜咔咔啃完。
“啧,这不是欲盖弥彰嘛。”谷梁麸笑着点评。
“等见了苗长老,你和她谈事,我就开溜……哎呀,谷药师,前面就是了,别飞过头啦,快准备着陆!”
谷梁符操纵着瓢形的飞行法器,稳稳落在御兽峰的径停坪上。
御兽峰巡逻弟子,骑着白鹤飘然而来,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辰田玖递上身份铭牌,拱手行弟子礼,回道:“外门田司弟子,辰田玖。昨日幸得苗长老救助,今日携友人前来求医。”
找苗长老看病?!
御兽峰弟子查验过身份铭牌,将其交还给辰田玖,还向他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放佛再说,这得有多想不开,送上门来给苗长老整治…..诊治。
辰田玖看懂了,依旧面不改色的拱手道谢,随后租了一辆鹤车,直奔苗长老所在的猫猫苑。
鹤车,一辆轿子,前后有绳套,各有一只白鹤抓着绳套,带着轿子飞上天。
谷梁符沉默的坐上鹤车,被白鹤不讲究的飞行方式,折腾得面有菜色,他咬牙问:“辰田玖,我们是一定要坐鹤车吗?”
“也不是,御剑飞行也行的。可是,苗长老特意叮嘱我不让动灵力,你也不会御剑的”。
辰田玖坐着,身姿似乎纹丝不动。
她解释道:“其实,多坐几次,摸清白鹤飞行的规律,身体随之而动,坐得也就稳当了。”
谷梁麸服下一粒清心丸,恶心想吐的感觉,这才好点,他扶着窗子,有气无力的道:“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动灵力。你都当耳边风,苗长老昨天说一次,你就记心头上了。”
“那个嘛…….你知道苗长老,还有一个称号不?”
“什么?”
“恶扒皮!但凡她医治的病患,钱袋里的钱,都会被她扒个干净,太可怕了,太令人心疼了。”辰田玖提起昨日的情形,依然是心有余悸!
谷梁麸冷笑!
辰田玖连忙夸奖:“还是谷药师好啊,医术高,炼制的丹药好,这次沧浪湖之行,玉露丸可是立了大功的。”
“所以,你将我为你炼制的玉露丸,给别人吃了。”
“情况紧急的。”
“所以,你在沧浪湖那里,究竟动了几次灵力!!!”
辰田玖闭嘴了,苦恼了抓抓头发。
“哼,她当然是不敢说的了,经脉寸断,丹田碎裂,回来的时候,贴着止疼符!若不是我喂你吃了续筋丹,你今日爬都爬不起来”,苗长老的声音传音入耳。
白鹤振翅,盘旋着落地。
谷梁麸,扶着发疼的额头,踉踉跄跄的走下鹤车。
辰田玖笑嘻嘻地从鹤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苗长老面前,弯腰行礼说道:“苗长老,我有一位好友,谷梁麸,他特别崇拜您的医术,就托我带他一起,冒昧来拜访您啦!”
听了好友二字,谷梁麸心中大喜,勉力站起来,向苗长老拱手:“在下谷梁麸,特来拜会长老。”
苗长老笑得花枝乱颤:“好!我与谷小友相见恨晚,请进屋一叙。至于你,辰田玖,去和三黑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