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救妈妈!”
曲菲的眼神犹如寒星般璀璨而坚定,其中透露出的光芒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眼神,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人们印象中精神病人那空洞、迷茫的目光联系在一起。
仅仅是这一眼对视,冬生便瞬间明白了一切——自已的妈妈根本就没有病!
"妈妈!"
冬生情不自禁地呼喊出声,毫不犹豫地朝着曲菲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冬瑾顺迅速做出反应,向身旁的阿姨使了个眼色。那位阿姨心领神会,立即伸手拉住了冬生。
与此同时,冬瑾顺面露狰狞之色,他恶狠狠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曲菲的头发。毫不留情地用力一甩,将曲菲整个人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旁边的那个房间。
那间屋子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这里正是冬瑾顺平日里对曲菲进行各种残忍实验的场所。屋内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面装满了形形色色的化学药品和不知名的液体。
冬生气急败坏地甩开阿姨,脚步匆匆地朝着房间奔来。然而,当他来到门前时,却发现房门早已被冬瑾顺紧紧锁住。愤怒瞬间充斥着冬生的胸膛,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举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那扇紧闭的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仿佛在痛苦地呻吟。但令人失望的是,这猛烈的一击并没有让门有丝毫开启的迹象。它依旧顽固地坚守着自已的防线,将冬生无情地阻挡在外。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向别人求救?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冬生吗?告诉你,我才不在乎呢!大不了我可以重新再生一个孩子。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辈子可就只有冬生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了,如果他出了事,你以后该怎么办?”屋内传来冬瑾顺冷酷而又绝情的声音。
听到这番话,曲菲的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一般,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他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和亲情可言?
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心里真正在乎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不停地在曲菲脑海中盘旋,令她感到无比绝望和无助。
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软绵绵地向下滑落。只听见“噗通”一声闷响,曲菲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一刻,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其中。
然而,门外的冬生却丝毫没有放弃拯救妈妈的念头。他心急如焚,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朝着那位阿姨声嘶力竭地大喊:“快去拿斧子啊!”那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在空中回荡着。
可是,那位阿姨又怎会听从冬生的话呢?她惊恐万分,只想尽快结束眼前这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于是,她紧紧拉住冬生,不让他乱动分毫。
就在这时,住在楼上的许平安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响,心中好奇不已,便决定下楼一探究竟。
当他刚刚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瞧见了满脸焦急、神色慌张的冬生。许平安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正准备开口打个招呼,谁料冬生根本不给他机会,猛地扭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快给我拿把斧子过来!”
许平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当他看到冬生那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庞时,心里不禁一紧,也顾不上多问什么,连忙转身跑去找斧子了。
哎呀呀,阿姨怎么会这要那也要呢!只见她紧紧拉住冬生不放,但只要她一松手去控制许平安,冬生就会趁机动手反抗。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而就在这时,许平安竟然飞快地跑去拿来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子!他和冬生两人齐心协力,一同举起斧子朝着门狠狠地劈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那扇坚固的门瞬间被劈开了一道大口子。
里面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冬瑾顺,此时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迅速且激烈地发展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们!真败家!”
冬生完全不顾及冬瑾顺脸上露出的复杂神色,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也似地朝着曲菲奔去。
眨眼间,他便来到了曲菲身旁,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对于冬生来说,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整整十几年啊!这漫长的时光里,无数次他都渴望着能够这样真切地感受母亲温暖的怀抱。
此刻,冬生紧闭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曲菲的衣衫。
他贪婪地呼吸着属于母亲的气息,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来缺失的母爱一次性全部补足。而被冬生紧紧抱住的曲菲,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也轻轻抬起手,缓缓地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生生终于长大了!能保护她了。
冬生心中暗自懊恼,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粗心大意,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察觉到曲菲的异常之处,又或者能够早点意识到自已和夏思之间存在的问题,是不是如今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呢?
也许他们一家人就能少经历许多波折,一直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然而,现实终究无法改变,他只能珍惜眼前这一刻来之不易的团聚。
“爸爸,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你一个字,我会把妈妈带走,这里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冬生冷冷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带着曲菲离开了。许平安则在一进门开始就录视频,把这个房间的一切都记了下来,冬瑾顺知道再也藏不住了,没由来的感到了一阵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