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胃部的剧痛,再次开始呕吐起来,每一次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而痛苦,仿佛要将自已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似的。
渐渐地,他的呕吐变得越来越剧烈,喉咙深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终于,一口鲜血夹杂着刚才吐出的食物喷涌而出,鲜红的血液与污秽的残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极其惨烈的画面,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和恐惧。
冬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若木鸡。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血丝,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和黏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要知道,身为一名医生,他一直都很注重自身的健康状况。平日里,他不仅对各种医学知识都记得滚瓜烂熟,而且对自已的身体也可谓是了如指掌。再加上他向来没有抽烟、酗酒等不良嗜好,生活作息规律且健康,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什么严重的疾病才对。可是,仅仅就是这么一次看似平常的饮酒,居然就让他直接吐血了!
难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说之前诊断过的某个病人身上携带的病菌不知不觉间传染给了自已?亦或是长期以来积累的疲劳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冬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努力想要理清头绪,但脑海中却像是一团乱麻,越想越是混乱不堪。
他有了一个猜测,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心想要去找冬瑾顺当面质问清楚。
因为在他看来,也唯有这个家伙才有本事、有动机给他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和深深的伤害。
然而此刻的他,身体却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软绵绵地提不起一丝劲道来。别说去兴师问罪了,就连站起身都显得无比艰难。
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拖着那好似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挪向床边。然后如同失去支撑的稻草人一样,重重地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床铺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已尽快从这极度虚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夏思对于这件事情全然不知晓内情,要知道,冬生可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啊,而且平日里他对自已要求极高,生活极其自律,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胃出血呢?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息和回血,冬生的状况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此刻的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感受着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的温暖。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除了还有些轻微的虚弱感之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不适感。
回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口大口吐出鲜血,仿佛生命就要在那一刻终结——如今想来,竟恍若一场噩梦。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但冬生心里清楚,这次意外给自已敲响了警钟,今后无论工作多么繁忙,都必须更加关注自身健康才行。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想要去与冬瑾顺单独谈一谈。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他便不禁心生顾虑。因为他深知,如果让夏思知晓此事,定然会忧心忡忡地牵挂着自已。而且以夏思那细腻而敏感的心性,恐怕还会不停地追问其中缘由。如此一来,不仅可能给他增添不必要的烦恼,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一个巧妙的借口在他脑海中应运而生——许平安找自已有事相商。有了这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独自前往寻找冬瑾顺,而不必担心引起夏思过多的怀疑和担忧。
就这样,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以及那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他踏上了去找冬瑾顺的道路。
冬瑾顺怎么也没有想到,冬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以至于当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时,他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他看到了自已正在对曲菲做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其实这一切的起因都非常简单,曲菲那该死的癫痫病又发作了。而这次发病之后,无论冬瑾顺如何好言相劝、苦苦哀求,曲菲就是固执地不肯配合喝下那碗能够缓解病情的汤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冬瑾顺心急如焚。
终于,在多次劝说无果后,冬瑾顺失去了耐心。他情绪失控般地伸手去抢夺曲菲手中紧紧握着的勺子,试图强行将药水灌进她的嘴里。然而就在这时,冬生出现了……
“爸爸,你干什么!”冬生冲到他面前把药夺过来,还把他掐着曲菲脖子的手打开,冬瑾顺吃痛松了手。
“谁?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冬瑾顺此时心中虽有些许理亏之意,面色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来。然而,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身为父亲这一角色,又岂能轻易地忍受儿子冬生的责骂呢?
于是乎,尽管内心忐忑不安,他依旧努力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试图维护自已作为父亲的那一份威严与尊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略微躲闪的眼神,却还是不经意间暴露出了他此刻真实的心绪。
“哪怕妈妈不愿意配合,你也不应该这样!既然不喝,那就控制住她,给她打镇静剂不就好了。”
冬生满心疑惑地站在那里,眉头紧紧皱起,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有那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摆在面前,可为何冬瑾顺却偏偏选择了这一种最为伤身的途径呢?
这样做对于曲菲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益处啊!难道冬瑾顺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还是说他另有隐情?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冬生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困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