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可边说，边神色古怪地看着林冬。
林冬一脸坦然，忽然问道：“灵座，在扶灵会是什么等级？”
“啊？！什么扶灵会？”
阿可一呆，张着小嘴，下意识道，“老板，你去了陈正和那里？不对，他没那么蠢。那就是你……丧彪，你背叛我！”
恶狠狠地一把抓住桑吉的脖子，拎了起来。咚咚，握起拳头狠狠在脑袋上捶了起来。
桑吉闭上眼，蛰伏耳朵，挣扎着解释道：“我……我没有！”
它的确不是成心的。出于心虚，没有逃跑，结结实实挨了下来。
“好了，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林冬轻喝一声，微微皱眉。
就这水平，还学别人当卧底。连同伙都泄露了。
“老板，我对你没恶意，真的。你相信我。”阿可苦着小脸道。
“我知道啊，你要想害我，让我憋死在冰水里不就行了。”林冬淡然道，
自从阿可把他从冰里刨出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赌对了。
但这还不够。
接下来自已要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做一些事情，身边总得有个更信得过的助手才行。如果连对方的身份目的都不清楚，谈何信任？
阿可神色顿时轻松下来，拎起桑吉，扒拉开它的耳朵，露出里面一圈又一圈的覆耳，给林冬看，“老板，这个街溜子的身份也不简单。它是地宫神座前的幽猫，你看看！”
林冬瞅了一眼，丢下叉勺，看着鬼头鬼脑的黑猫，再看看一脸讨好的阿可。很是无语。
【前身得糊涂到什么地步，养的猫和雇的店员都是卧底。】
“地宫神座前的幽猫多了，3600只呢，我是里头老幺，最没用的一个！”桑吉挣扎着。
“我不喜欢刺探别人的隐私，毕竟，谁还没有点秘密呢？”林冬面无表情道，“但有一点我要弄明白，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缓缓道：“钱？还是这家客栈的东西？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们。但是，我要你们说实话！否则，大家很难共处，不如早点分开！”
目光炯炯地看着一人一猫，散发出古武大师的迫人气息。
桑吉挣脱阿可的手，走到林冬面前，仰起脑袋道：“十个不知年以前，我从地宫跑出来，到处流浪，认识不少兄弟，也结了不少仇家。后来，被我主人收养，主人对我好得不得了，还给我做了喉舌移植，好陪他说话……”
“你留在这里，图什么？”
“你说过，咱俩一起去找遗迹呀。”桑吉瞪大眼睛道。
“街溜子没地方可去，留在这里蹭吃蹭喝多好。等待腻了，又跑出去野。”阿可嘲讽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遗迹呢？”
“因为，因为……”桑吉抓耳挠腮，反问道：“除了遗迹，还有更好玩的地方么？”
林冬心想，自已或许多疑了。
桑吉就算会说话，也是一只猫，热爱探险是猫的天性。
“地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在哪里？神是什么样的？”林冬连续发问。
阿可也一脸好奇，这个问题自已问过它好多次，它都不愿意说。
桑吉默然，低头想了好长时间。最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瞳孔缩成针形，声音低沉，“地宫和这座城市一样大。好久好久以前就有了，比不知年要早，比蜥蜴人文明要早，比这个城市还要早，神……还活着的时候，先创立了地宫，他们说，那时候地宫是在上面的，后来才转到下面。”
“那里、那里，和你们想的都不一样。全都是光组成的，光无处不在，那里没有黑暗，只有光。”桑吉眸子里闪过癫狂，“别以为光就是好的，当光无处不在，你们就知道，暗才是最好的，能隐藏和保护自已。”
“神是什么样的？无数纪元以前我不知道。可打我出生起，他就是神座上的一团黑影。”桑吉冷笑着看向阿可，“你们都想进去寻宝，但那里的东西你们带不出来！因为，一旦离开光，那些宝物就会消失。”
阿可听得呆住了。
“神不是死了么？”林冬皱眉道。
“可神罚还在！”桑吉眸子幽冷。
【一个带不出来宝物的宝藏没有意义！】
林冬摇摇头，看向阿可。
“街溜子既然都坦白了，我也只好说了。”阿可一摊手，“没错，我就是扶灵会的大灵士。扶灵会从低到高，分为感灵士、应灵士、扶灵士、大灵士、溟灵士。因为看会里的老家伙不顺眼，我是逃出来的。觉得这条街不错，就租个店做点小买卖。”
说完，尴尬地笑着看向林冬。
“就这样？”
“那还能咋样？” 阿可眨巴着眼睛道，举起小手，“好吧，我再告诉你，我隔壁11号的陈正和，老家伙们派来监视我的扶灵士。”
“你们不是冲地宫来的？”桑吉眯着眼道。
“切！说实话，七年前，我来这里租下店铺的时候，还不知道地宫入口在这里。后来知道了，当然要和他们抢一抢。”阿可哂然道，“当然，现在也没啥念想了。只求老板你帮我把那个监视我的尾巴赶出去！”
林冬当然懒得插手扶灵会的内务，凝目道：“你多大了？”
阿可看上去像八岁左右的萝莉，自已刚穿越过来杀掉四个护卫那晚，她就说过认识自已已经七个不知年。但当时自已对不知年全无概念，不知道她换算成正常时间是多大年龄。
后来听她介绍不知年纪年法。年月周日都能对应上，唯独对于钟声是时辰还是小时不太确定，现在听到再次说起“七年”，才想起要确认一下她的“真实”年龄。
“十六岁啊！”
林冬终于确定，这里每天的钟声代表的是时辰还是小时？
【这里一天只有12个小时！不是12个时辰！】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十六岁的姑娘为什么只有八岁的身形。
【这个世界是残缺的，连时间都是残缺的。白天的那一半被砍掉了，只剩了黑夜。】
林冬揉着眉心，闭眼道：“和我说说，这条街的租客哪些值得信任？”
“老板，你要干嘛？”阿可瞪大眼，“有我还不够么！”
“林冬，我们不是说好去找遗迹么？”桑吉诧然道。
“他们不是还欠着房租么？我觉得，是时候要回来了！”林冬冷笑道。
“对，你早该和他们要了！看着这些赖皮就不舒服。”阿可兴奋地道。
“我赞成。先算算她的……哎吆！”桑吉道。
被阿可一把摁住脑袋压在桌上。
“我告诉你，对面的2号灯烛店那对老家伙，是教会走狗。首先排除！”阿可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我赞成！”桑吉抬头道。
阿可又十二个房客描述了一遍，虽然不如上次那么夸张，但也大差不差。结合桑吉的反应，林冬心里有了一份大致的黑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