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个戴高冠的红面道人从石洞中出来。
一眼看到大柳将军,他拱手道:“原来是大柳,还有石将军,两位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来找贫道耍子?”
“请你帮个忙。”大柳将军心下憋着火,没有绕弯子,直接就把跟朱定武的冲突说了。
“居然夺了大柳你的庙,岂有此理。”三瘟道人恼怒:“你没去找他?”
“找了。”大柳将军道:“我和他打过两次,刚还请了石将军帮忙,但那厮剑法了得,我们没打过,所以特来请你帮忙。”
三瘟道人是一条蜈蚣成精,他三角眼转了两转,道:“你是让我去毒死他?”
“那厮剑法了得,你怕也难以近身。”大柳将军摇头:“我的意思是,请你去坪上放毒,先让他去救人,等他疲于奔命,消耗了大量灵力,我们三个再一涌而上,一家伙就收拾了他。”
“好计。”三瘟道人赞同:“那干脆今夜就去。”
“多谢道友援手。”大柳将军拱手。
“咱们老朋友了,客气什么。”三瘟道人摆摆手。
三人当即就往坪上镇来。
这时已是午夜,镇里镇外,静悄悄的,再无人声。
镇上百姓,多喝井水,整个镇上,有水井七八处,有些大户人家,家里还挖得有井,那个就不管。
三瘟道人只找那些镇上公用的井,每个井里游一圈,那井水便污了。
“且看好戏。”从最后一口井中出来,三瘟道人面有得色:“佑民显圣真君吗?我看他能显得了几次圣,佑得了几个民。”
“先破了他牛皮,再把他挫骨扬灰。”大柳将军恨恨的叫。
镇上起得最早的,是马驼子。
马驼子每天总是第一个起来挑水。
这天也一样,他挑了一担水到家,倒到缸里,他大儿子也起来,睡一夜有些口干,顺手舀一瓢水喝了。
才放下瓢,突然肚中一痛,他啊的一声叫,捂着肚子就歪倒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马驼子婆娘刚好来舀水做饭,一眼看到,吓得尖叫起来。
“肚子痛。”他儿子叫着,口鼻中还有鲜血渗出来。
“快去看郎中。”马驼子一蹲:“扶大郎上来,我背他去。”
“看什么郎中。”马娘子叫道:“那郎中屁事不顶,现在根本没人去,你背大郎进灶房,我去拿香,求佑民显圣真君。”
“对对对。”马驼子也醒悟过来,慌忙把儿子背进灶房里,马娘子拿了香来,点上,插进香炉中,两口儿就跪下叩头:“灶神爷,佑民显圣真君,请你快显圣,救救我家大郎。”
朱定武和龟沉舟练了半夜功,天明后,才进了神像,准备眯一会儿,突然就收到香火。
他神念一闪,就到了马家,听了马娘子的求告,再一看马大郎,歪在那儿,口鼻流血,额头也一圈黑印。
“这是中了毒?”朱定武瞬间做出判断。
不过中毒好救,只要还有一口气,比慢性病要好治得多。
他立刻运功,白光一闪,疗愈之手伸出。
“灶神爷显灵了。”马娘子欣喜的叫。
“是佑民显圣真君。”马驼子也欣喜无比,还纠正她。
“对对对,是佑民显圣真君。”马娘子连连点头,又叩下头去:“求佑民显圣真君救救我家大郎。”
朱定武不出声,只是把疗愈之手伸到马大郎头顶,手上发出白光,把马大郎罩在白光中。
这种急性中毒,还是蛮好治的,没用一分钟,马大郎所中的毒就给驱除出去了。
朱定武收手,马大郎立刻站起来。
马娘子喜道:“大郎,你没事了?”
“我没事了。”马大郎摇头。
“佑民显圣真君太灵了。”马娘子喜叫:“大郎,快,给佑民显圣真君叩头。”
马大郎忙就跪下:“多谢佑民显圣真君救命之恩,小的给你叩头了。”
马驼子两口儿也跟着叩头。
叩了头,马娘子就道:“当家的,你去买块肉,我们祭一祭佑民显圣真君。”
“该当的。”马驼子真就去买肉了。
但朱定武其实已经离开了,因为,就在马家救人的当口,镇上已经有不少人挑了水回家,中毒的人也跟着就多了起来。
而因为朱定武这段时间的有求必应,现在镇上百姓但凡有事,不找别人,直接烧三炷香,就找朱定武。
所以说,神如果太灵,万事万应,还真就会养成一个依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