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还在楚潇远并未多问,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了,睁眼吧。”
白沐绵也知道自已身上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毕竟人心不足。而且自已当初为何会中毒,又是被何人种下的蛊虫,一切还是 迷雾重重。
子衿原本的武功也算出类拔萃,但因着那份没保护好白沐绵深深的自责,在过去的整整三年里,她几乎日夜不休地埋头苦练武艺。这般坚持不懈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如今的她,即便不敢妄言称自已已达天下无敌之境,可在江湖之中也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正因如此,当她闭上双眼时,便能敏锐地感知到自身周边环境的细微变化以及空气的流动情况。这种对周遭一切的精准把握能力,乃是她多年刻苦修炼所换来的成果。
然而此刻,就在这一静一动之间的瞬间转换之际,子衿却突然心生警觉。但见眼前之景全然陌生,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而站在不远处那个身影又是谁?
子衿曾多次游走于生死边缘,自认历经无数风浪,见识过诸多险恶场面。可是面对当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饶是经验丰富如她,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眼睛适应黑暗,看清黑影和远处的景象,震惊不亚于泰山崩塌。
“主,主子,这是哪?”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人家楚潇远短暂震惊后现在的泰然自若,再看看子衿那一脸见鬼模样,估计还想问一句‘我是谁’?
“主子的事也是你能问得?”
低沉充满杀意的声音吓得白沐绵都身体一颤。
“属下不敢。”
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本能害怕,果断下跪认错,头低低埋下。
她也是被眼前景象惊傻了,竟开口质问主子。
西戎摄政王府外巷到镇北军营,不说相隔千里百里是有的, 他们奔袭一日前去营救,现在也就闭眼睁眼间就回来了,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一时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
白沐绵知道是自已冲动了,楚潇远是这么做也是在维护自已,如若不是子衿对自已忠诚可信,恐怕早就被楚潇远一剑毙命,又怎会训斥了事。
白沐绵眼睛略带祈求望着楚潇远,夜光闯进双眸跳跃着不安分,让人忍不住怜爱。
楚潇远怎会不知,他的丫头是最善良不过,对自已好的十倍奉还。
“只此一次。”
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遵命”
子衿心里松口气。
长久呆在白沐绵身边,白沐绵性格容易亲近,对待下人又平易近人很少责罚,子衿她们又都是忠心不二没有坏心思之人,唯一的险恶恐怕也只有白老太太那一家。
楚潇远一想到白老太太,想说什么又压了下去。
‘阿棉刚醒来,还是等等吧。’
子衿起身的退到一边,心里平静后也暗骂自已一声蠢。
自主子醒来的变化和一些奇异之处别人不知道她怎会不清楚,也是今天主子的操作太过惊人她才会一时失了分寸,看来自已的定力还有待训练。
思及至此向前主子——楚潇远投去敬佩的眼神。
此刻白沐绵面上讪讪就挺难为情的,自已总是干些身体前面跑脑子后面追的蠢行为,就挺无奈。
前世只会学习,唯一一次的叛逆还将自已的命搭进去;好容易得上天眷顾重活一世,还是个大官家的小小姐,虽算不上团宠,但该给的爱一点不少,摆烂至今真真是神仙生活。
前世所学傍身在这一世也算顺风顺水,导致脑子和身体每次都是各干各的,总是学不会三思而后行的道理。
唉,宫斗小趴菜,能活到现在真是被爱的太深,太自由自在。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头上落下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摩挲,一股安定的信任,觉得自已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摆烂并不是什么都不管,只是在需要自已时做自已力所能及之事,天塌下来有个高儿之人扛着,这一世做自已就好。
抬头甜甜一笑,释然。
“报~禀将军,西戎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什么?”
正在议事的几名将军皆满脸惊慌。
“镇北王可有消息?”
李延声音不自觉拔高,希望能有好消息。
“并未。”
“这,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主将不在,此时西戎压境军心本就涣散,唉。”
“这有什么,我堂堂镇北军还能怕他不成?”
“王将军所言甚是,但现在我军已不足三万,又军心不齐,西戎十万精兵,我们···”
······
一时间将领们心态各异,各怀心思。
谁也没发现表面惊慌却私下观察在场所有人面容的李延。
“李将军依我看,镇北王定然已遭了西戎那帮野蛮之人的毒手,现在他们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气势汹汹地压过来了,这明摆着就是看准了咱们大楚没了主将军心涣散,想要趁机狠狠地羞辱我们一番呢!”
赵荀一边说着,一边皱紧眉头,满脸都是忧虑和愤慨之色。
他双手握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与敌人拼命一般。
“末将愿带领先锋军迎敌,定要让那般蛮夷好好看看我大楚军的血性。”
一番激情慷慨的请命怎么听都觉得味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