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和林悦然对苏仰义的病情进行了一番大致的分析。
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那目光交汇的瞬间,忧虑和凝重如浓云般在彼此的眼中弥漫开来。
苏父一直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他们,那眼神中饱含着对儿子病情的关切。
看到两人如此难看的面色,苏父的心里猛地一惊。
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活力四射儿子,竟然会在转眼间病情严重到这般地步。
苏父怀着沉重而忐忑的心情,脚步略显踉跄地将二人带到了自已那装修奢华却此刻显得格外压抑的书房。
书房里名贵的书画和精致的摆件此刻都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阴霾,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声音颤抖着说道:“二位,我儿子的病情究竟怎么样?”
林悦然站在一旁,双唇紧闭,选择了沉默。
她的内心在激烈地纠结着,不清楚在这样敏感而复杂的场合。
苏父会不会因为自已不合时宜的发言而心生不满。
更何况,老师卢卡斯就在身旁,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此刻确实轮不到她率先开口。
卢卡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打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手指如同疾风骤雨般快速敲打着自已的电脑键盘,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他面色凝重地说道:“令郎的情况远比我之前设想的还要严重得多,而且他目前的求生欲望极其低微。”
苏父听到这话,身体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颤抖了一下。
那颤抖从脚底一直传到头顶,让他整个人都摇晃了起来。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消息:“他怎么会求生欲低呢?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唤起他的求生欲?”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急切几乎要化作实质,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卢卡斯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
他的眼中满是同情,那怜悯的目光仿佛能将苏父包裹起来。
他实在怜悯这个已经五十来岁,本应享受天伦之乐。
却遭遇两个儿子都重病卧床这等悲惨状况的男人。
“令郎,他有没有特别在意的人?或许他在意的人能够触动他的内心深处,从而唤起他那微弱的求生欲望。”
卢卡斯的目光中充满了探寻和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曙光。
苏父的目光缓缓扫过坐在卢卡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悦然。
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神色中包含着愧疚、无奈和一丝难以言说的隐秘。
随后无力地说道:“大概只有他的前妻他还在意了。”
林悦然听到苏父这么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
那些曾经被苏家轻视和侮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回想起曾经苏家对自已的种种嫌弃和鄙夷。
那冷漠的眼神和尖刻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曾经,嫌弃她不能给他带来价值的人,现在却承认了她。”
那些曾经的冷漠和无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刺痛着她的心,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卢卡斯并不知道苏父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在他的认知里。
只觉得如同他们国家常见的夫妻关系那样,不爱了就和平分手,然后还能从恋人变回朋友。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那请她来试试,也许会有效果。”
苏父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林悦然,眼中流露出一丝祈求和渴望。
卢卡斯看到苏父的神情,还以为他是在怀疑林悦然的能力。
赶忙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也是最近刚刚成功救回一位癌症晚期病人的那位医术高超的医生。”
苏父从听到林悦然是卢卡斯学生的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
连忙不停地点头说道:“林小姐,你能来苏家,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求你救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仰义了。”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那弯曲的弧度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往日的威严和自信荡然无存。
林悦然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苏父,那平静的眼神下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缓缓开口道:“苏先生,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作为医生,我会尽我所能。但最终的结果如何,谁也无法保证。”
卢卡斯听着俩人的对话有些懵,他疑惑地问道:“苏先生,认识我学生?”
苏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认识。”
但他却欲言又止,没有明确说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种种矛盾和纠葛。
卢卡斯也以为是林悦然的名声在外,所以认识也正常,便没有再多想。
他们和苏父讨论了一些关于苏仰义病情的注意事项之后,便回到了林悦然的住处。
苏父满心焦虑地把希望寄托在林悦然身上,期待着她能挽救苏仰义的生命。
但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苏母却在背地里悄悄地策划着一场阴谋。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林悦然刚刚结束一天漫长而疲惫的工作,拖着沉重的身体准备回家。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苏母突然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而诡异。
“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苏母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传来,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林悦然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出于礼貌和职业素养,她还是跟着苏母来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林小姐,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苏母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悦然疑惑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苏母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毒蛇吐着信子。
她恶狠狠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在治疗苏仰义的时候动点手脚,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她的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凶狠的抹脖子的动作,那动作让林悦然感到一阵恶心。
林悦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她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女人:“他不是你儿子吗?”
苏母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仿佛戴上了一张狰狞的面具:“儿子?这个不由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听我的。该给你的少不了就是了。”
林悦然冷漠地直视着苏母,眼中满是厌恶和决绝。
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是一名医生,我的职责是拯救生命,而不是谋害他人!”说完她便绕过她走了。
苏母在她背后喊道:“别忘了,因为他你母亲才会走的。”
林悦然的脚步瞬间停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母亲离去的伤痛再次被揭开。
但她很快稳住了自已的情绪,出声道:“他是我仇人没错,可是他同样是我的病人。等他好了,我照样有能力让他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林悦然转身快步离开,留下苏母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