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走出府衙,外面夜色深沉,冷风呼啸。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将衣领紧了紧,快步走向停在巷口的一匹黑色骏马。翻身上马,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飞驰而去,马蹄声敲碎了宁静的夜。
府衙大堂内,火把噼啪作响,照亮了满地狼藉。两个衙役正吃力地将身材臃肿的同知拖向牢房,同知一路挣扎叫骂,肥肉乱颤:“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绑我!我可是朝廷命官!等我出去,定要你们好看!”另一个衙役则押着脸色惨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通判,通判一声不吭,只是双腿发软,几乎是被衙役拖着走。
厢房内,赵海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一个年轻衙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赵捕头,你感觉怎么样?”
赵海摆了摆手,虚弱地说:“我没事,死不了。”他环顾四周,看到自已躺在厢房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连忙问道:“林大人呢?”
“林大人出去了。”年轻衙役回答道,“他说有急事要处理。”
赵海眉头微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他强忍着疼痛,再次问道:“那两个黑衣人呢?”
“其中一位已经离开了。”衙役指着角落里一个正在擦拭剑上血迹的黑衣人说道,“这位还在。”
赵海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身形高大,全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感受到赵海的目光,抬起头来,微微颔首。
赵海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朝黑衣人拱手道:“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黑衣人收剑入鞘,走到赵海床边,抱拳回礼,声音低沉而沙哑:“在下姓柳,单名一个‘七’字。”
“柳七壮士,”赵海语气诚恳,“今日若非壮士出手,我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大恩大德,赵海没齿难忘。”
柳七摇了摇头:“赵捕头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柳七壮士如此身手,想必不是寻常之人。”赵海试探着问道。
柳七沉默片刻,淡淡说道:“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来协助林大人。”
“受人之托?”赵海心中疑惑更甚,“不知是何人所托?”
柳七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赵捕头好好养伤,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赵海望着柳七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问。柳七的身份,他所受的托付,以及林逸突然离开的原因,都让他感到不安。他感觉自已似乎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柳七走出厢房,径直来到大堂。他看到几个衙役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和杂物,便走到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面前,问道:“林大人去了何处?”
老衙役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壮士,林大人骑马出城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晓。”
柳七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府衙。他走到巷口,翻身上马,朝着与林逸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逸策马狂奔,一路沿着官道向西而去。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心惊不已。信中提到,江南一带出现了一个秘密组织,名为“暗影”,他们暗中勾结官员,走私贩私,甚至图谋造反。而今晚发生的事情,正是“暗影”组织的一次试探。他们想看看林逸的反应,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冷风呼啸,吹得林逸脸颊生疼。他心中焦急万分,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报朝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换马继续赶路。
城外的官道上,一骑黑色骏马疾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