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咬紧牙关,任由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左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裤腿,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被两名士兵架着,几乎是拖行着前进。周围的叫骂声像潮水般涌来,其中夹杂着菜叶、烂果的撞击声。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呸!乱臣贼子!死有余辜!”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朝赵海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落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
赵海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屠夫,屠夫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一步,不敢再言语。
“押走!”通判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赵海,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士兵们推搡着赵海继续往前走。街上人头攒动,人们纷纷伸长脖子,想要一睹“乱臣贼子”的真容。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挤到人群前,她浑浊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赵海,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造反是要诛九族的!你这是要害死多少人啊!”一个年轻的书生指着赵海大声斥责。
赵海的目光落在老妇人身上,他看到老妇人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士兵用力推了赵海一把,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快走!别磨蹭!”士兵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海被押进了府衙。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府衙内,同知正坐在大堂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酒,悠闲地品尝着。
“大人,赵海已经带到。”通判躬身禀报道。
“好!把他带上来!”同知放下酒杯,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赵海被带到大堂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同知,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赵海,你可知罪?”同知故作威严地问道。
赵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看到大堂两侧站满了士兵,他知道自已已经落入了同知的圈套。
“你勾结匪类,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同知继续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海冷冷地说道。
“大胆!你竟敢藐视朝廷!”通判厉声呵斥道。
“朝廷?你们也配提朝廷二字?”赵海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同知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来人!给我打!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赵海按倒在地,棍棒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赵海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打!给我狠狠地打!”同知怒吼道。
棍棒声在大堂里回荡,夹杂着赵海压抑的闷哼声。
府衙外,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阴影中,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大人,我们是否要出手?”一个同样黑衣的男子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再等等。”
府衙内,赵海已经奄奄一息,但他仍然保持着清醒。他看着面目狰狞的同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你笑什么?”同知被赵海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笑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赵海艰难地说道,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力量。
同知脸色大变,他突然意识到自已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黑衣男子看到时机已到,对着身边的同伴点了点头,“动手!”
两名黑衣男子迅速冲进府衙,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大堂上。
“什么人?”通判惊呼一声。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赵海身边,一刀砍断了捆绑他的绳索。
赵海挣扎着站起身,他虽然伤痕累累,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他接过黑衣男子递过来的长剑,指向了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