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之一步步踩着瓦片 ,坐在屋脊上,圆月似银盘,她就那么舒展开四肢躺着赏月。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纱薄雾,怎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①”叶栩之吐出一口浊气,又道:“梅花还没香,香醪应该可以有!”
说干就干 ,叶栩之飞身下去,来到大堂,客栈伙计正在和周公约会。
叶栩之“咳咳”两声,伙计咂吧着嘴 ,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拿着不弃在那伙计身后拍了两下,伙计揉着眼睛醒来,一眼就看见叶栩之拿着长枪对他黑着脸,吓得一激灵,瞌睡也给吓没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哭丧着脸道:“这位爷,您、您、您、您这是干嘛?”
“有酒吗?”叶栩之问。
“……”
“有!”伙计扶着桌子站起来。
“咱们这有绿蚁,状元红,竹叶青……”伙计背了一串酒名来。
“竹叶青吧!”叶栩之随便点了一个。
“一壶?”
“一罐!”
“好嘞! 客官稍等!”伙计笑眯眯地下去,不一会儿,怀里抱着一罐子酒上来。
叶栩之接过酒罐道:“记账上!”
随后就重新回到房顶上去,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一口接一口的酒灌下,叶栩之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
天上的月亮被一片云遮住,只露出半个头,万籁俱寂,只听得微微虫鸣与夜莺偶啼三两声。
这种感觉真是舒服啊!
叶栩之在心里感叹着,前世怎么就被胡人杀进中原了?这一世,好像晚了一点,前世的今天,她早就死了,这一世还活得好好的,胡人好像还没能打进来!
她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浓烈的酒香入喉来,叶栩之将酒坛子轻轻抛向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接住。
叶栩之将坛中最后一口酒饮尽 ,飞身下地,拿着不弃继续练,师父还没来得及教她的最后一式“逐浪”,她早就已经自已摸索出来了,枪尖在空中飞舞,红缨旋转炸开,枪风带动着周遭的一切,空中飞舞的红枫叶跟着叶栩之的动作变得时快时慢。
萧景沅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月光洒在她那件藕粉色披风上,衬得她肤白胜雪,面若桃花。
值夜的暗三、暗五看着在月光下练枪的叶栩之,相互看看。
暗三:“这枪法不错,能不能打赢他?”
暗五:“应该、应该问题不大!”
“不大?那还是有点问题的!”暗三。
“哪天试试!”暗五不服。
“……”暗三觉得暗五又吹嘘了。
要真没问题他就直接下去比试了吧?
阿呜在房间里没找到叶栩之,用爪子刨着门缝,竟然将门刨开了,她在空气中嗅着叶栩之的味道,跟进了院子,悄悄趴在那棵枫树下,静静的看着叶栩之练枪,在边关时,经常这样 ,叶栩之在练功,她就趴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打打瞌睡。
萧景沅缓步来到院子中,也站在枫树下,叶栩之早就察觉到了萧景沅的到来,那杆枪舞得越发快了,不弃在空中都舞出残影了。
叶栩之心中只想着“不够快!不够厉!”“不够!不够!还不够!”
腰带动身体,手臂带动手腕,步伐愈加轻快,长枪刺破空气“呼呼”作响!
暗五摇头 ,说道:“赢不了! 除非他不用枪!”
暗三上下打量他两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傻子还是驸马爷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