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之很满意,对那女掌柜说:“这些都要!”
“一共一千八百两!!”
叶栩之震撼!真不愧是京城啊!几盒首饰而已,去了她大半银子!但千金她乐意!
叶栩之打算出发那天亲自送给萧景沅!
萧景沅回宫后就跑去宸贵妃的未央宫中,宸贵妃笑意盈盈,握着萧景沅的手问她:“你今日也去见了叶栩之了,你觉得如何?”
萧景沅莞尔道:“母亲,如果我不嫁给他,我会怎么样?”
“要么嫁到外族去和亲,要么嫁给臣下拉拢群臣!”
“母亲,昭仪公主就是和亲去的,她怎么下场?”
宸贵妃叹了口气:“父死子继,兄终弟继,服侍了三代君主!”
“那嫁给臣下的昭悫公主什么下场?”
“扶持婆家,却被驸马李石钦背叛,养外室,纳小妾,将她、气死!”
宸贵妃觉得这女儿貌似在劝自已不要瞧不起叶栩之,或许嫁给别人情况更糟糕!
宸贵妃语重心长:“沅儿,人是会伪装的!你怎么就确定那叶栩之是良人呢?”
“母亲,他收养了守阳关罹难的孤儿,教他们读书,教他们武功,他为天下女子说话,关键是他说出那句他出仕为天下而非为君,为百姓而非为一姓,这有文人风骨,更不用说他拿下边关数个小国,活捉呼延单于,这有武将之道!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值得我托付终身吗?”
“你这是心都飞他那儿去了,来劝为娘的吧?”
“母亲,难道困于方寸之间,望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就是女子的归宿吗?”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而且赐婚圣旨都下了,你便随你的心而动吧。”
宸贵妃也是有理想的,年轻时也是想要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只可惜,刚自学了半本医书,就被父亲送进宫了。
她不想自已的女儿以后也成为皇权、父权之下的牺牲品。
单从现在看来,叶栩之还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母女俩聊了半宿,宸贵妃终于是熬不住了,先去休息去了。
半夜的时候,青影才回来,见叶栩之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他便想着等第二天再来向叶栩之复命。
等第二天的时候,叶栩之起了个大早就在院子里给那些影卫们喂招,其他几个叶栩之都还收敛着,到了赭影和紫影的时候,叶栩之毫不留情,打得他们两人联手都毫无招架之力,赭影腮帮子挨了一拳,肿了半张脸,嘀咕道:“公子,您这是公报私仇!”
叶栩之听了更来气,又是一脚,将赭影踹飞出去。
她昨晚回来就看见书桌上的那一摞书,赤影倒是听话,擦得干干净净。
叶栩之好奇拿了最上面那本,一翻开,居然是“春宫图”!叶栩之如避蛇蝎,一把将那书丢出去老远,丢出去了,她还不解气,又拿起来,手一扬,书飞了起来,她一掌劈下,那书便成了纸屑,纷纷扬扬的落下。
叶栩之还跑去井口打水净手。
她连看那堆书的兴趣都没有了!
学习?学个屁!
青影熬了半夜,精神却好的很,他被叶栩之打了一顿,还跟众人一起吃瓜。
“那妇人生了个儿子,高兴得不得了!”青影撇着嘴说。
他十分讨厌那刘氏,觉得那娘们儿不是好人!
“那杨大呢?”叶栩之问道。
“程大人说了,法为天下之法,法家拂士,攘外而先安内!法不可为不法让步!法就是手段,剔除坏人,震慑侥幸,安稳良人,这才能让良人安居乐业!所以杨大必须就地正法!”
“好!好!”叶栩之鼓掌,她疏朗一笑,觉得程贞明是个能干事的官!
“那刘氏和那个孩子怎么办?”白露问道。
“程大人派人将他们母子抬回去了,还给了些银子、衣物和粮食。”青影继续说。
“嗯,待会儿也送点银子过去吧,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叶栩之擦着额头的汗。
赭影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轰几,哈逼洗咯翠儿姑凉,哈给银几啊?”
叶栩之挑眉:“虽然听不清楚,但我猜你说的是为什么给她银子吧?她那么坏?”
赭影点头。
叶栩之坐下来说道:“你们都跟着我快四年了,教你们武功认字,但很多事还没有教你们。今日便告诉你们为何还要帮助刘氏吧。”
众人围拢过来,席地而坐,个个都是求理若渴。
“那个刘氏也说了,她是被卖给杨大的,一同被卖的还有李翠儿,可见她在前夫家过得并不好,而你看现在,她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可见日子不错,她的确不配为李翠儿的母亲,看着她被欺负,可以说她是帮凶,甚至是主犯,是她的不作为造成了李翠儿的悲惨人生。但现在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是无辜的呀,难道就要因其父母的罪而迁怒于他么?给刘氏银子,不是救刘氏,而是救那个婴儿。”
“公子,那、那以后、那个小孩子长大了,知道他父母的事,会不会来寻仇?”
“是啊,刘氏那样的母亲,应该不会好好教导那个小孩儿吧?”
众人开始担忧以后这个孩子会不会来寻仇了。
叶栩之笑着问道:“你们知道阿呜是什么吗?”
“狼!”众人异口同声。
“她胡乱咬死过人吗?”叶栩之又问。
众人摇头,眼神中满是疑惑,说这个小孩会不会寻仇呢?干嘛说阿呜呢?
叶栩之继续说:“阿呜是狼,她咬人吃人,是天性,但她现在不会胡乱咬人,那小孩儿是人,有善有恶,也是天性,而且怎么界定善与恶呢?我们现在不救他们,任其自生自灭,我们就是在为恶,以后,若是她母亲教导不善,他要来寻仇,他来便是了,难道我会因为一个未知的果,而不去救他,而去为恶么?”
“那到底人性是善还是恶呢?”
众人的思想已经随着叶栩之的话来到了人性善恶论了。
叶栩之沉默良久,最后开口:“人性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你说善呢,也有恶的,你说恶呢,也有善的。就像水,久旱时,盼望水来,洪水来时,又埋怨水来多了,大概是利益吧,利于自已的,就算是恶也不会说,不利于自已的,就算是善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