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头思考,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恶。
叶栩之看着这些少年们,最后很认真的说道:“是善是恶,需要你有是非之心,能明辨是非。所以现在你们能理解我给刘氏银子了吗?”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又点头,有人脸上仍旧疑惑不解,有人却已醍醐灌顶。
最后,叶栩之留下一句“相互喂招”后,便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碰见一个太监前来。
那太监是陶公公,他笑着上前对叶栩之说:“陛下赐婚,还没来得及恭喜叶将军呐,真是可喜可贺呐。”
叶栩之也笑着颔首:“谢公公,公公今日前来是陛下有何吩咐吗?”
“陛下口谕,叶将军进宫一趟吧。”
“好!”叶栩之应道。
叶栩之在后面跟着,陶公公在前面引路。
叶栩之问道:“公公可知陛下召见,所谓何事?”
“陛下圣心难测,咱家不敢妄加揣度。”陶公公的声音很平淡。
叶栩之不敢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陶公公身后。
这次没去皇帝平时召见大臣的重华殿,而是一路来到了皇帝平时休息的地方“养居殿”。
这是叶栩之第二次进宫,她被冰冷森严地宫殿震撼,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家威严。
飞檐反宇,绣闼雕甍,桂殿兰宫,飞阁流丹。
叶栩之小心翼翼的跟着,一直走到养居殿外。
陶公公把她领到大殿门口便伸手请她进去:“叶将军,请!”
陶公公说完就佝着背站在一旁。
叶栩之踏步进去,光线突然变暗,叶栩之心中有些忐忑。
大殿中燃着安神香,有些缥缈。
叶栩之跪在冰冷的地上叩头恭敬行礼:“臣叶栩之奉命来见,陛下万岁!”
无人应答,只有闷闷的心跳声。
叶栩之心中更是紧了几分,难免胡思乱想,难不成自已女子的身份暴露了?
叶栩之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过了约莫一刻钟,叶栩之得双腿已经发麻。
这时从大殿内传来一个鼻音很重的声音:“起来吧,朕太累了。”
叶栩之谢恩起身。
皇帝也从殿内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宽松的袍子,头发有些乱。
叶栩之低头不敢多看。
皇帝坐在软榻上,看似十分疲倦。
皇帝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笼在袖子里。
“叶卿,坐吧。”
叶栩之又谢恩坐在凳子上。
“让你带公主出去玩,是掩人耳目的,朝中现在可用的人不多,真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你师父。”
叶栩之静静的听着。
“你师父在宫里住得那段时间,跟朕说过不久之后,华朝恐落入贼子之手,届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人相食。若有一人能救天下,必定是他那徒儿。那时,朕不信,大怒,随之下令将他关进大牢,那天晚上,他居然半夜来到朕的寝殿之中,又说了白天说的话,更直白,更严重。朕大惊,醒来发现是梦,但是他梦里给朕的一撮发丝就在枕头旁边,于是朕拿着发丝,亲自去天牢提人。”
“哎……你师父真乃神人也。他说中了许多朕的心事,朕、是天子!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存在呢?”
“所以你派人杀了他!”叶栩之有些激动。
皇帝哼了一声,自嘲道:“杀他?就那些废物能杀得了他?”
皇帝脸上不悦。
“他的死,可能是外族干的,朕不可能杀得了他的。”皇帝语气十分肯定。
“而且,后来,他说的话都一一成为了现实,朕不得不信,你师父说是写了一封信给你,其实是,他知道朕会偷看,那信居然是写给朕的。哈哈,他说如果将来他死了,让朕告诉你 ,不要复仇。好好活下去。”
“他还说,让你去江州的上清观去看看,就当是替他去看看的。”
叶栩之很难受,明明师父说过要亲自带她去上清观的,现在变成了她替师父去了。
“今日召你前来,是让你去查查那些地方官,尤其是江州,赋税年年压征,朕怀疑,那地方已经烂了,只是后人盖住了,不让上达天听。”
“如今可用之人不多,只能让你去,你刚刚回京,就派你出去,你不会埋怨朕吧?”
叶栩之连忙下跪道:“臣不敢!”
皇帝笑呵呵的抬手示意她起来:“那是皇后的母家,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保护好公主,也保护好自已。”
叶栩之应是。
“你怎么不问问朕,为什么要查皇后和太子呢?”
叶栩之心想,还用问吗,前世那幕幕皆历历在目,若不是太子那前世还能有谁将这天下变成人间炼狱的?
见叶栩之不说话,皇帝以为是叶栩之不敢妄议皇后和太子。
“你师父走后,朕就暗中观察太子,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事,大致情况,朕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