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KTV。
一群人,孤单或是不孤单,都尽情释放着他们的情感...温苒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狂欢的人群唱着“死了都要爱...”,似乎淋漓尽致的爱情才算有过爱情的经过,可惜,太高的调怎么飙也飙不到幸福的那个音。
她举着玻璃杯对着绚烂的灯光,如水晶般的通透,一如她和秦洛汐之间有过的爱情。只是时间久了,劣质的成分开始析出,沉淀,看到的也只会是她自已在这份感情里狼狈的模样。
同事间的聚会在吵吵嚷嚷的歌声中结束,温苒没有唱歌,只喝着桌上的饮料,一杯接一杯。酒精也由此匿藏进味蕾滑入了她的喉道。不知不觉地,她竟是有点醉了。脑袋顿时像灌了铅一般,压迫着她所有的行动。
“我送你回家吧。”
有人扶着摇摇晃晃的她,关切地说。但纵使她眯紧了眸也认不出那人的模样。
“不用。”温苒不受控地发笑,“会有人来接我的,放心,你快回去吧!”
“那你自已小心点...”
那人放开了她,跟着人流走出了门外。
酒劲似乎越发上头了,温苒倒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出门前细心贴好的假睫毛半拉拉地挂在眼皮上,她眯着眼,摸着墙边慢慢地走出了KTV。
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醉意让恐惧感化为了零,街灯暗暗的,只有影子陪着自已。路好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她好累,再也走不动了,于是就坐在路旁的长椅上休息。
原来,醉了真的可以失忆。可以忘了如何想起,忘了如何忘记。
身旁似乎有人慢慢坐下了,可是她的眼皮好重,根本睁不开眼睛。朦胧中,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忽而闯入的声线扬高了音量。
“好吵...”
她揉了揉耳朵,轻声嘟囔。
第二天醒来时,温苒发现自已竟安然地躺在床上,头晕晕的,根本想不起来自已是怎么回家的,床头柜上耷拉着一件黑色外套,有淡淡的薄荷味,闻上去很舒服。
“快把这碗粥喝了!”温苒妈递过一碗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叠着从温苒手中拿来的黑色外套,不紧不慢地说,“一个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就不怕危险啊?还真亏小霖把你背回来。要不然啊!你妈这条命就该急死了!”
“小霖?”
温苒一时竟有些困惑这人是谁,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就到了。”说着,她从床头柜拿出药瓶,“想着你药快吃完了,给你送点过来。这可是你王叔叔托人从国外带过来的特效药,对你的病很好的。”
“药的事我自已会处理,您就别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温苒妈打开了药瓶,“你这药怎么还剩这么多?你最近是不是没吃!”
“我最近感觉挺好的,不用吃,而且,这药吃多了嗜睡,您不怕有天过来发现,您亲闺女被人偷走了吧!”
“那你跟我回家住!”
“我保证,以后每天按时吃药!”
“喝完粥把药吃了”说着,轻轻拍了拍叠好的衣服,“别忘了把衣服还给人家。”
“对了,小霖是做什么的?昨晚我见他脸上有伤,怎么弄的?”
“他又受伤了?”
温苒不由地脱口而出,却不见温苒妈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又?”
“他最近在学...”温苒蹙了蹙眉,费尽思量,“散打。估计是训练时受的伤。”
“没事学散打干嘛?”
“他那么瘦,不学那个怎么保护我?”
温苒妈似长舒了口气,唇角都似带起了笑意。
“那就常带家来吃饭,我保证能养胖他。”
说笑间,温苒妈走出了房间。
温苒看着椅子上被叠得四方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这次捡到酒醉的她其实并不是巧合,是沈穆霖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才赶去的。
他拿着刚沏好的茶水出来时,温苒已经走出了KTV。
她在长椅上小憩,耳旁的冲突与喧嚣没吵醒她,估摸算是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