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里很安静,只有管道朝着瓷砖滴水的声音在回荡。
周润离深呼吸一口气刚打算往外走就听见了一道男声:
"真的不是我干的呀总裁,我当时假扮搬货司机刚推开储物室的门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黑影,我跟警方也是这么说的,见死不救不犯法总裁,这不我刚被问完话不就被放出来了,您就别担心了。"
男人开的免提,那边熟悉的男音也随之传出,不过到底是隔着一道墙,还是有些模糊,周润离并听不清楚。
不过那句"总裁"就似冬日的寒冰,让她瞬间感觉手脚冰凉,这件事的确和他有关。
不过女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内心不断咀嚼着男人刚才说过的话。
那是想要动手却没成功的意思吗?
周润离心中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神经再次变得压抑了起来,他原本也是想把她的委托人弄个半残吗?
她想要继续偷听,但却发现外面早已没了声音。
出去了?那正好,她也想看看男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刚出了公共厕所,周润离就听见了公孙策羽带有责怪的声音:
"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手下一脸的不知所云,但还是回复:
"我刚从警局出来,当然在这附近啊,倒是总裁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姐姐?"
周润离一脸平淡的朝着两人靠近,也不说话,好看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公孙策羽瞬间感觉天都塌了,胸口似是被塞进了大量的棉花,难受的喘不过气。
他想解释,可好像不论再怎么讲都好像是在狡辩。
几分钟前的她还只是心存猜想,可现在看着男人惊慌的表情,她直接肯定了男人的所作所为。
她很生气也有些激动,又因为早午餐都没有吃,胃里瞬间开始翻江倒海,下意识干呕了起来。
男人想上前去安抚,却被一手女人推开:
"别碰我!"
看着空落落的手掌心,公孙策羽心里一片落寞,眉头紧皱,偏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手下男子。
男子立刻意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两人的视野范围。
空气陷入沉寂,公孙策羽心里极度不安,背着手又开始掐自已的手心。
疼痛刺激着神经,他带有祈求的意味再次开口:
"姐姐,我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一下他,真的,姐姐信我……"
可一切的话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信了你很多次,你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周润离低着头,眼睛酸涩不敢去看他,好像犯错的人是她。
公孙策羽见状心里更急了:
"真的,我没想过将他搞残,我……"
男人每靠近一步,女人便后退一步。
直到被逼到墙角,周润离才开始直视男人浓墨的眸子。
透过眸子里的反光,女人看到了自已微红的眼角,以及凌乱的额前碎发。
距离有些暧昧,男人沉默不语,伸手想要替她整理发丝,却被女人眼疾手快的拍开:
"你还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吧?"
男人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些,不悦的盯着被女人拍开的手掌,声音很小:
"因为我骗了你?"
"还有呢?"
"……因为我想要杀了那个男的?"
"你不是想杀了他,你就是要杀了他,你做事难道不考虑后果吗,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
周润离倒也不是觉得委托人罪不至此,但在法律社会下,这种冲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任性强制,杀心很强……
男人沉思了许久,一字一句道:
"我错了。"
看着男人并没有一丝想要悔改的神色,周润离只想自已静一静:
"这几天别再联系我了。"
说完女人便想着推开男人离去,可男人却像一堵墙,一动不动,黑色的眸子似深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种神色有些陌生,周润离感觉背后一凉,在男人抓住她前快速的从空隙里钻了出去。
不过速度还是慢了些,周润离被男人极大的力道拉了回去,直接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墙壁很硬,撞得她后背生疼。
"就算他死了也是他活该!"
按照男人的脑回路,一切靠近她的男人都该死,不是想,是下一刻就会去将其杀害的冲动。
有她父母的前车之鉴,周润离并不敢完全相信公孙策羽对他的爱。
像这种管控不住自已情绪的人,万一不爱了,第一个受伤的就是枕边人。
周润离偏头不去看他,但却更加刺激了男人的神经,白皙的肌肤上青筋暴起,眼底尽是一片猩红。
完全被阴影笼罩,女人心中愈发不安,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天男人被发现跟踪的那晚,又或者是她彻底下定决心和他分手的那天。
"疼……"
男人握在女人手腕上的手力气不断加大,那片雪白的肌肤立刻泛红一片。
他伸出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去看他。
周润离红着眼圈,露出牙齿刚想咬上去就看到了男人紧缠绷带的手掌。
她有些心软,刚想说些什么话缓和氛围,就被男人好闻的体味包裹。
他吻了上来,吻的毫无章法,似是在汲取,又好像是在以这种方式确认女人还在他的身边。
唇齿厮磨,男人仿佛要将所有的热情都释放出来,紧紧的贴着女人的身子。
吻的时间很长,周润离脑子有些晕,整个身子都变得无力起来,直接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他好像很兴奋,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流动,隔着衣物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掌下的跳动。
周润离任意男人抱上车,直到坐上车,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一脸警惕的看向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不行,我只请了午假,我要回律所,停车!"
公孙策羽专心开车,选择性的忽略了女人的话。
副驾驶的周润离也不好发作,毕竟她也不能去抢方向盘,那样很危险。
而且以男人此时的情绪,封闭的车厢里更方便他的行动,她躲不掉。
想着,周润离便有些视死如归的躺在了靠背上,心里盘算着利弊。
她要偷偷搬走吗?
不行,以他的能力不到一天就能追上来,而且可能还会做些极端的事情。
……
思来想去,她才发现自已已经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了,被他捉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这样认命吗,她怎么可能斗的过强大的公孙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