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感觉自已很困,她被打晕卖到胡山村,又让人灌下了蒙汗药,中间醒来喝了灵泉水后,清醒了那么一阵,后来趴在江兴南后背,放下了戒备,就一直睡着。
老妇人引着江兴南,来到她院子的西屋。江兴南把可心放到炕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能感受到这一切的可心,眼皮却沉得张不开。
恍惚间,可心听见了医用监护仪“滴滴滴”的响声,努力睁开眼皮,周遭一片雪白,鲜红的血袋挂在她头顶,腹部疼痛的感觉如刀绞灼烧一般袭来。
“师姐,师姐,你醒了?”
可心眼神聚焦间,看到了自已读博士时的师弟华卿,他跟自已一样,在这家京市医院的急诊科工作。
“华卿?好疼!”可心轻唤了一声,眼睛又不由已地合上了。
一瞬间,可心感觉身体失重,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再抬起眼皮,看到的却是自已的哥哥江延君。
“我好想你……”可心柔声哼了一句,闭上眼睛时,监护仪的警报高声响起,红灯闪烁。
哥哥和师弟的的身影却逐渐模糊起来。
“华卿,哥哥!救救我!”可心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句:“我想回家!”随即陷入了黑暗中。
“可心?醒醒。”江兴南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焦急。
可心听到江兴南的声音后,神经迅速聚焦,脑子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眼,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眼,她眯着眼打量着。
雪白的墙,鲜红的血袋和监护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有年代感的墙纸、炕柜还有一脸关切的江兴南。
她还是没有离开这个穿越过来的八十年代,这里应该就是昨晚他们住的老妇家中。
“江兴南?”可心试探地喊了一声。
“嗯!”江兴南坐在她身边,表情严肃,低声答应了一句,他见可心已经醒过来,眉头骤然绷紧,心中一个疑问窜了出来:华卿哥哥,是谁?是她的相好吗?
可心又闭上眼,她回想刚才那个在急诊室的画面,那样真实。
也许后世的自已,真的就躺在那,生命垂危。
如果在后世,我死了,那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我被华卿他们救活,就能回到后世,离开这里。
可心又睁开眼,看到了江兴南幽深黑沉的眸光,灿若星辰又深邃吸引;薄唇下是一片青色若隐若现的胡茬,满满阳刚的荷尔蒙气,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关切。
如果真离开这儿,后世就没有这么极品的男人了。
还有点舍不得。
她这样想着,露出眉眼弯弯浅笑的表情,伸出手要去摸江兴南的脸。
江兴南见可心又恢复那副调皮的小表情,知道她没事了。
“别闹。”他躲了一下,没让可心摸到。
“臭男人,真能装。”可心想着却没敢说出口,嘟嘴白了江兴南一眼。
“收拾一下,咱们今天要回去了。”江兴南说着,就走出了屋子,检查他的自行车去了。
可心起来简单洗漱完,吃了点那老妇人给拿来的硬煎饼,坐上江兴南的自行车回村了。
村路颠簸,可心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江兴南不让她抱着他的腰,因为可心的手太不老实。
可心只好拽着他的衣角,一路要把屁股颠成八块,腰也很疼。
这两天,可心和江兴南先后失踪的消息在胡鹊村,已经编排出了许多版本。
有人说,可心跟娘家合伙,骗了江兴南的彩礼钱跑了,江兴南气不过,已经去了置平县,杀光了可心和她娘家的人,现在逃跑了;
有人说,可心是被拐卖了,有人亲眼看见,她失踪那天,有陌生人来村里;
还有人说,可心是被人扛到了山上,被几个村外的人,轮流……江兴南是去找那些人拼命去了;
……
但是无论怎么传, 村里人已经默认他俩是死了。
“你不是说,让那个小贱人消失,现在怎么江大哥也没了?是不是找她去了?”贾明珠吃过晚饭,偷偷来到了陈淑贤院子,把她叫了出去。
“你放心,那小贱人插翅膀也回不来了。江兴南找不着她,过两天自已 就回来了。”陈淑贤笑得谄媚,“等他回来,我就张罗你俩的婚事。”
贾明珠斜了一眼江兴南住的屋子,得意地笑了一下,她这么多年觊觎的事情,就要变成现实,已经快等不及了。
“江兴南回来了!”村里有人在喊。
“你看看!”陈淑贤拍了贾明珠的胳膊一下,两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现在正是村民们吃过晚饭聚在一块儿聊八卦的时间,村头的孩子们报告了江兴南回来的消息,大家都跑过来看。
远远的,村民们见到江兴南骑着自行车过来,再定睛一看,后面还坐了一个女人,那不是被拐卖走的江可心,这丫头怎么又被带回来了 ?
贾明珠看到可心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一把拽住陈淑贤的袖子,狠狠地问陈淑贤:
“你不是说,她插翅膀也回不来吗?”
陈淑贤也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赶紧挣脱了贾明珠,一路小跑到江兴南跟前,故作关心地问道:
“兴南啊,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可急坏了我跟你爸啊。”
陈淑贤的问题,也是来看热闹的人,都关心的事儿。
江兴南冷冷地扫了陈淑贤一眼,把自行车停在了院子里,没有找茬。
“可心,我听村里人说,见着你被陌生人扛走了?”陈淑贤故意挑起这个话题,接着又压了压眼角,大声喊道:
“可怜哟,你年纪这么小,就遭人祸害……”
可心跳下自行车,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淑贤,她觉得自已被拐这件事情,跟陈淑贤肯定是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没有证据。
但是,即使这样,可心也早想找个人出了这口气。
陈淑贤刚要表演的苦情大戏,还没有哭出第一声,就生生被可心压了回去。
“陈淑贤,你造谣也得看看对谁。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被人祸害了?”可心拽住陈淑贤的手腕,掐住了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动也不能反抗。
“哎哟哟,你拽我干什么。我也是关心你,关心你才问的呀!你一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就让人扛走了,谁知道是遭了多少人祸害,如今跟我倒是来能耐了!”陈淑贤疼得直叫,却也不忘了在这里给可心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