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说两块,老爷子说:“带这几个碗吗?”摊主说:“不落价可以带”。老爷子说:“有点贵。”说着,就拿起了那几个碗挨个看着:“这个碗边都掉瓷了,也不值钱,再送我本旧书吧”。
“行,你挑吧。”
老爷子掏出两块钱递了过去,把碗放进铁壶里,随手把刚才我翻看的旧书拿在手里,站起身来还看着那口锅。
我挺喜欢那个小坐佛,佛的袈裟上还涂成金色的,慈眉善目,微笑着看着我,底座没有留孔,挺压手的,像是实心的,我问:“这个怎么请”。
”八块“。
乖乖,这么贵?
”再给落点。“
“不能落了,可以送你两个袁大头,你也可以再挑一本书。”
我说:”还是太贵,要不你送我四个袁大头吧,我再挑一本书。“
”行吧行吧,你挑吧“。
说着,扔过来一块红布,四个袁大头。
我随意的翻着那堆旧书,突然发现了一本跟刚才我看的,被张老爷子拿走的那本一样,我也没有细看,反正是白送的,就他了吧。
付了八块钱,抱着小佛,揣着四个袁大头,这是我准备关键时候代替飞牌的秘密武器。拿着那本书,往前去找老爷子。
再看看其他的摊,也没有我爷俩感兴趣的东西了,打道回府。
回到家了,他们还在看录像。老爷子高兴的说捡到好东西了,我急忙问:“什么东西?你不是就买了一个铁壶吗?“
老爷子狡黠的一笑:“你看错了,那个铁壶只是赠品,这四只碗才是我想要的。”
我顿时有点懵,还可以这样玩?这是三十六计的哪一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瞒天过海?太刺激了。
老爷子高兴的挨个把玩着这四只碗。
老爷子问我请佛用了多少钱?
我说:“八块,还送了四个袁大头和一本书”。有看官说:“是假的袁大头吧”。告诉你说,那年头人们还不知道袁大头值钱,那时候也没有造假一说。
老爷子说:“买贵了,顶多四块钱,你这样直奔主题肯定压不下价,下次可以试试迂回取之。“
老爷子说:“权当一块钱一个袁大头了。”
我拿过老爷子的书,翻看着,老爷子说:“我看你在摊上翻看半天了,就要来了,就是给你的。”
我向老爷子道谢着:“谢谢老爷子,书我也要了一本一样的,那本你自已留着吧,你重点讲一下这四只碗有什么奥秘?”
老爷子说:“这四个碗是青花瓷,我看像元代的官窑,如果确认,至少值几百块,所以说是淘到宝了。我就喜欢瓷器。”
这时他们的录像也看完了,围过来看着我俩的东西一脸嫌弃,什么破破烂烂的,为这花八块,班长。你没毛病吧。
现在想想,好像我脑袋是有毛病,八块去买这个有什么用?可是我当时就是看到那个坐佛感觉心情好,就是想把他请回来,没有为什么。
在他俩嫌弃的目光中,我抱着小佛,拿着那本书离开了老爷子家,赶紧回去销假。
回到部队,也不能把小佛摆出来呀,让队干部看到还怎么入党。为了更好的将来,只能先委屈一下了,没办法,只能先放储藏室的旅行包里了。
手里把玩着袁大头,翻看着那本书,翻着翻着感觉不对劲怎么我之前在小摊前看的内容这里怎么都没有呢?
我赶紧翻过封面再看看,《梅花心易》邵康著,对呀是这本呀,之前看的内容难道没翻到?一页一页的翻,还是没有,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翻看着封面,突然在左下角有点折了的边上发现了一个“下”字,哦,看来这是上下两册,我跟老爷子一人一册,下周天去老爷子家把上册拿回来。
闲来没事我就翻看这本书,好像是算卦的,有很多繁体字不认识,磕磕绊绊的往下看,看着图解,连蒙带猜的好像明白了一点,但是没有上册的基础,还是迷迷糊糊的,好多东西模棱两可的咬不准。看来下周还得去买本字典了。
从头开始研读这本书,拿出三个袁大头按照图例卦象摆出来,看看图解,认真记忆着,然后又随意抛了一下三个袁大头, 看到的卦象后,到图例中寻找相对应的图解卦词,仔细研读一下,越研究越有兴趣去。
这个好玩,有事没事可以占一下卦,试试准不准,这么想,学的越发有精神,没几天就把一本书研究完了,一些不认识的繁体字就圈起来,等着有了字典再详细解读。现在越发渴望拿到那本上册了。
这天阳光有些毒辣,气温36度,水泥地的地表温度大约在43度左右,汪伟是自从进入这个地下室,第一次走出来。半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太阳,虽然空气有些闷热,汪伟还是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有些闷热的空气深吸一口也很清爽。战友们也都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三辆敞篷吉普车开过来,司机身穿一身迷彩,黑黝黝的脸堂上挂着汗珠,挥手招呼了一下:“上来六个人。”汪伟跟随其他五人上了第一辆车,吉普车迅速启动,向前飞驰,突然前面的黑脸司机转过头说:“抓稳了!”这时就见对面两排房子中间的一条胡同里对面驶来一辆装甲运兵车,小胡同的宽度根本不够两辆车相错而过的,只能一辆一辆的通过,可是两辆车根本都没有减速。这是要做碰撞试验吗?汪伟的瞳孔中装甲运兵车的图像越来越大,潜意识里在期待那一声闷响的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