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啊,去醒湖客栈等我哈,我处理一下。”
醒湖客栈。
“话说,这周生是怎么和裴家有关系的?”赵敛震惊的问。
“不知道,活久见。”肖沐白喝着茶水说,“这茶好...”
“好喝吧,我经常来。”唐舒婉拍着胸脯笑着说。
“好难喝。”肖沐白把茶杯放下,盯着唐舒婉,一字一句的问她:“周生和裴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巧,全都知道。”唐舒婉叹了口气,把茶壶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去店里拿了一壶酒,坐在桌子旁边。
“裴珠泫你们也看到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好生俊美。”说完这句话,唐舒婉笑了一下。
“心黑的,简直对不起他这副好皮囊。”
接着,唐舒婉就讲起了周渺的故事。
大梁二十九年,裴家门口。
“妹妹,你觉得门口那位,能卖出去多少菜?”一个黑衣男子笑着和裴珠泫打趣,
“我觉得,他卖不出去多少。“何出此言,哥哥?”
裴珠泫虽然此时年纪尚轻,多少也是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能在裴家门口招摇过市的,怎么会去买它那几个烂菜叶子?”那个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这种烂白菜,白送给我们阿轩他们都不要。”
阿轩,是裴家的狗。而这个男子,就是裴家二儿子,裴寂,擅使一柄长枪,勇猛霸道。
对于她卖菜这件事,她自已也知道卖不出去多少菜,她看到天要黑了,便想着要回家。突然,一袭黄色衣衫停在了他的菜摊前面。
敢在皇城穿黄袍,唯有他一人。
这个人她认识,是一个藩王的皇子,姓李。
“公子,这是?”
“府上没菜了,全买回去。”他对身边的侍卫说。
继而,他转头看向裴寂,满面笑容的给他打了个招呼。
“裴兄,别来无恙啊。”
那位皇子并未过多停留,买完菜便回了宫中,他不是京城人士,不过是个质子,是西蜀拿来交换的质子,皇城里面没人把他当皇子看,却也不敢招惹他。西蜀的老头疯的很,这宝贝儿子出事了,他能马踏京都。
皇子走后,裴寂默默地淬了一口,眼神止不住的厌恶。
“一个藩王,有什么可嚣张的。”裴寂转身回府上,“把那个女的,剐了吧。”
裴珠泫行了个礼,便吩咐下人,将她活剐。
“当时我正在街上闲逛,看得一清二楚。”唐舒婉叹了一口气说,“周渺被活剐了十四刀,回了周生怀里,已经快断气了。”
“他这不是单纯作恶,他是在和李氏藩王宣战。”赵敛死死的捏住自已的茶杯,似乎再用力一下,他就会碎掉。
“我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不敢和李家宣战,就要用这种无辜人的血来激怒他?那周渺算什么?”赵敛把杯子摔碎,怒不可遏的说。“也许他是想利用周渺的死,引起朝廷对李氏藩王的关注,从而找到除掉他的机会。”肖沐白分析道。
“可是这样做太残忍了,他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生命。”赵敛愤怒地说道。
“这就是权力斗争的残酷之处。”唐舒婉叹息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赵敛沉思了片刻,抬头道:
“周生家在哪?”
唐舒婉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周生住址告诉了他。
郊外。茅草屋。
“姐姐,我今天见到她啦,她穿着黑色,很美。”
“肯定没有姐姐美,若是姐姐不高兴,我就去杀了她。”
“姐姐,他们杀了你,我恨他们。可是你不叫我恨,你说我不应该活在仇恨里,我不应该......”
“可是他们凭什么杀了你?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周生跪在姐姐的牌位前,放声大哭,赵敛在外面站着,迟迟不好进去。
或许也是察觉到了赵敛的存在,周生擦干了眼泪,望着他。
“想找我,就进来吧,”赵敛一声不吭的走进茅草屋,他看着这如此简陋的屋子,叹了口气。
“小生赵敛,见过周公子。”赵敛作揖道。周生明显震惊了一下,姐姐在世教过她礼仪,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却也没人对他行礼。
“周生。”
“如此简陋的摆设,我还是只在师傅清修的时候见过。”
周生并没搭话,而是把桌子下的地板打碎,从那地板下面,拿出来一个匣子。
“青云流水?”赵敛震惊的说,“我就说,周衍进京的时候带了青云流水剑,但是他死之后,赵构把周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这两柄剑。”周
生朝着周渺的牌位跪下,磕了三个头。“弟弟不肖,放不下家仇,若是姐姐在天有灵,请原谅弟弟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