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渺的身体已经趋于稳定,但是一时半刻是醒不来的。”赵义对周生说,“她先在我这待着,等她醒了我再放他离开。”
“多谢。”周生给赵义行了个礼,便出了神医谷。
周生刚从神医谷出来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尽管神医谷这边并没有下雪,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距离他当初沦为乞丐到现在,已然过去了整整一年。算起来,眼下应该正是新的一年了。想到这里,周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和失落。
“周兄,是不是快过年啦。”李夜阑笑着说,“要不你和我回西蜀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姐和我爹,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有空我一定登门拜访。”周生笑着说。
“人家可是皇室,你想登门,你以为那么容易啊。”唐舒婉笑着说。
“周兄如果想来,我随时欢迎。”李夜阑笑着说。
“我过完年要去乾坤剑宗一趟,若是去西蜀,路途就太过遥远了。”周生笑着说,“就此别过,二...夜阑。”
“江湖之大,有缘再会!”李夜阑笑着说,“这点钱周兄你拿着,应急用。”
周生看了看手上的银票,足足七十两。
周生和唐舒婉上了马,向着乾坤剑宗的方向走去。
“你说那小子,你真的舍得让他走?”唐舒婉笑着说,“百年难遇的练剑奇才啊,你不会是嫉妒他比你强吧。”
“我就那么像心胸狭隘之人吗?”周生无奈地说。
“你,应该很久都没有和别人一起过过年了吧?”唐舒婉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地看着周生,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自从唐家全家被陛下派遣到边关后,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周生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能感受到唐舒婉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奈。
唐舒婉继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陛下忌惮我们唐家的实力,试图剿灭唐家,但他最终没能成功做到这一点。于是,他便将唐家所有人都发配边疆,以削弱我们的势力。而我,则被留了下来,独自一人在京城苟延残喘地生活着。”
她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并不缺少银两,也不需要其他物质上的东西。但有时候,我觉得自已仿佛一无所有,只剩下无尽的寂寞与空虚。”说完,唐舒婉抬起头,对着周生露出一个微笑,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
周生默默地注视着她,心中充满了怜惜。他知道,唐舒婉承受着太多的压力和痛苦,却无处倾诉。此刻,他只想给予她一些安慰和支持,让她感到不再孤单。
“你还有我。”周生淡淡的回答道。
唐舒婉看了看周生,她的小脸蛋上浮起了一阵红晕,笑着和周生说:
“别占便宜,我可比你大,你得管我叫姐姐。”
“我姐姐就只有一个周渺。”周生笑着说。
唐舒婉笑着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喃喃道:“周生,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去哪。”
“好。”周生笑着说。
自打和唐舒婉坐在一张桌子上,周生的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他自已都没注意到,她一直在笑。
唐舒婉与周生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无论她对周生做什么,周生都不会记恨她。他明白,唐舒婉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帮助。
然而,唐舒婉的身世却充满了坎坷。她在三岁时失去了母亲,长大后又遭遇家族变故。尽管唐家依然保持着第一世家的地位,但实际上已失去了实权。唐舒婉也因此成为了一个受人摆布、身不由已的棋子。
此刻,周生望着眼前醉倒在桌上的唐舒婉,不禁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涌起一丝怜惜之情。
“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京城,皇室。
“皇家子弟,过年一点氛围都没有。”皇宫中,一位雍容华贵的男子叹气说,“不如凡间吃酒,倒还有些气氛。”
“赵烨,你少在这阴阳怪气。”另一位男子笑着说,“如今是父皇恩准,否则你连这点氛围都不会有。”
如今说话的,乃是大梁太子,赵鐩。
“听说李夜阑出京了?”赵烨惊讶地说。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每年都要回西蜀。”赵鐩无语的说,“你是看李夜阑走了,没人给你耍猴了是吧。”
赵烨嘻嘻一笑,突然脸色一变:“大哥不也是在费尽心思弄死李夜阑吗?这么多年,成功了吗?”
赵鐩笑了笑,没说话。
“你真以为父皇不知道咱俩做的那些脏事吗?他不阻拦就是默许,不如我们联手...”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赵鐩打断了赵烨的话,拿出圣旨扔给了赵烨,赵烨直接跪下听旨。
“内容呢,就是让我们格杀周生。”赵鐩对赵烨说,“无论联合还是各自行事,杀了周生,就算是完成任务。”
赵烨疑惑的抬起头,他在想,周生是何人。
“乾坤剑宗的少宗主,周衍的儿子。”赵鐩无语的说。
“在他到剑宗之前,格杀勿论。”
回西蜀的路上,李夜阑长叹一声:
“逍遥,你说我该离开周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