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冥 婚
“她是我的女儿,给别人配阴婚,这很正常吗?你怎么不让你自已的亲生女儿去!”
一个长相儒雅的城里人满脸怒色,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人,那目光像要把对方看穿。
“是啊,我们都养了她这么多年,她报答我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黑不溜秋的矬子梗着脖子,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嘴里喷出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闪烁着狡黠又贪婪的光。
“谁知道你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你怎么来证明?”矬子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话语像利箭一般刺向城里人。
孟婉在一片混沌中,隐隐约约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
她的脑袋像是被重重地撞击过一般,疼痛欲裂,仿佛有一根钢针深深地扎在里面,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刺痛。
头皮开始发麻,这种麻意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头皮上爬行,慢慢地,这种麻意蔓延到全身,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睁开双眼,眼皮似乎有千斤重。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有些惊慌失措,本能地伸手去触碰周围的环境。
她的手刚一伸出去,就碰到了顶。
她下意识地敲击了一下,发出“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突兀,又迅速地被黑暗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手又缓缓地伸向自已的旁边,突然摸到一个人的脸,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她的心猛地一缩。
她的第一反应是希望这个人还活着,用力地推推身边的这个人,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和他一起面对这份恐惧和惊悚。
然而,现实无比残酷,那个人身体僵硬冰冷的触感告诉她,这个人已经不行。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地揪住她的心。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空气越来越稀薄,孟婉感到呼吸困难,她的内心被紧张和绝望填满。
“你们快救救我吧,我还没有死呢?”
她开始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哭腔和狂躁不安。
她的手不断地抓着棺材,指甲在棺木上划过,手上的皮肤被划破,一道道鲜血渗出来。
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金属碰地的响声,应该有人在挖开坟墓。
这个声音就像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孟婉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不再慌张和恐惧,知道自已必须保存好实力,静静地等待救援。
她心里清楚,如果在棺材里氧气耗尽之前还没有被救出去,那她就会窒息而死。
可是,“氧气”和“窒息而死”这两个词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从未听过这些词,自已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奇怪的词语呢?
她被自已的想法吓一跳,现在也顾不上多想。
很快,坟墓被挖开了,棺材也被撬开。
孟婉在棺材中直挺挺地坐起来,强烈的光线一下子刺进她的眼睛,她赶紧用手挡一下。
“奇怪,奇怪,真奇怪!被埋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有死。”矬子惊慌地说。
矬子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满脸惊愕地惊叹着孟婉顽强的生命力,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啊,会不会是僵尸啊!你们看她僵直地坐起来,不就是嘛!”旁边的人开始起哄,对着孟婉指指点点,眼神里带着好奇、害怕又夹杂着一些恶意。
孟婉听到这些人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她觉得这些人的嘴就像茅坑一样,吐不出什么好话,分明是在故意埋汰她。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城里人朝着她跑过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被城里男人死死地拥抱着,那力量大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派人打听你的消息,一直杳无音信,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你被拐子卖到这荒山野岭,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啊,我的女儿啊……”
城里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嘶吼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孟婉被这个城里男人紧紧地抱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看到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他们的衣服。
她发现他们穿的衣服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样式,和她所知道的其他民族的衣服都不一样。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难道自已是在做梦?
自已到底在哪里?
这一切是不是还在梦中?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她记得自已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宸妃,怎么被别人欺负成这样呢?
难道自已在深宫中被人欺负,心中有阴影,才做这样的噩梦?
她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梦,用力地扇自已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愣住在那里,为什么这个梦还这么的真实?
不对,难道自已穿越了?
还穿成一个苦命的丫头,好不容易混成宸妃,她容易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珍珠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被吓傻,怎么自已扇自已的耳光。”矬子看到孟婉的举动,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幸灾乐祸。
孟婉看着这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矬子,他的脸就像被岁月的风霜刻过一样,满是沟壑,一看就是常年累月干着农活的人。
他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样子。
透着一股精明又狡黠的光,她的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些片段,这个矬子是自已的养父!
原主的记忆里养父经常让她睡在柴房的稻草堆里,睡觉时身上只能盖上稻草。
原主的妹妹,就是养父的亲生女儿,可以睡在自家的西屋,盖着暖和的棉被,躺在干净的床上。
只有这一次,她被自已的养父矬子迷晕,才有机会睡在锦缎的棉被里,刚才她还以为自已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