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的手一直被萧老爷紧紧地牵着,那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仿佛是一座坚实的堡垒,让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安全感。
她就这般被萧老爷引领着,顺着蜿蜒的小道缓缓走着。
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轻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
她整个人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典雅而又富有韵味的气息,那独特的气质,竟和她曾在深宫的庭院里的感觉有着几分相似。
她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自已的说话方式。
她惊觉自已还是不大习惯如今的言语,自已说出口的大多还是古语。
而周围的她们说的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普通话语,刚才自已也不过是现学现卖,这过程当真是太累人了。
孟婉就这样陷入了深思熟虑之中,不知不觉间,她的身子就弯下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
可她又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将来再好好琢磨怎么穿回去,毕竟自已实在不知道自已在那深宫之中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
没多大功夫,孟婉随着涌动的人流走到了大厅。
大厅之中的装饰,更是富丽堂皇得让人惊叹不已。
那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无数把利剑,差点就要亮瞎她的双眼。
大厅之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桌酒菜,显然是为了欢迎她回家而设的接风酒。
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她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缓缓走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些桌椅板凳上。
仔细一看,这些桌椅板凳的样式确实很是奇特。
它们的造型与她记忆中的传统家具似乎有所不同,带着一种陌生的新鲜感。
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疑惑,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一个问题:这到底是该跪在椅子上面吃饭呢,还是坐在上边吃饭呢?
这个疑问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
在她的认知里,一直以来的礼仪规范都是以跪坐为主,而如今面对这些陌生的桌椅,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她又不禁想到,若是坐在上边吃饭,那跟那些北蛮的民族又有什么两样呢?
在她的印象中,北蛮民族的人常常随意地坐在高处进食,毫无礼仪可言。
难道自已的民族已经被同化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震惊和不安。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传统的坚守和对变化的担忧,仿佛看到了一种文化的逐渐流失。
她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疑惑神情,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迷茫的眼神,以及紧抿的嘴唇,都在无声地表达着她内心的困惑与忧虑。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解开她心中疑惑的解释。
萧老爷看着自已的女儿又开始发愣,心中暗自思忖:她对这次的接风酒宴还不满意?还是有什么疑虑呢?
孟婉走到桌椅旁边,缓缓伸出手,轻轻摸摸桌子和椅子。
她不经意地说道:“这是海南的黄花梨,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这花纹真是漂亮,还有这香气。”
孟婉的话语刚落,瞬间感觉到大家惊讶的眼神如利箭般聚焦在自已身上。
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好像孟婉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那种感觉差点就像要把她自已生吞活剥了。
众人听到孟婉说出这桌椅是海南黄花梨所制,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一眼就认出这是海南黄花梨呢?这可是极为珍贵的木材,一般人可难以分辨。”
孟婉心中一惊,她清楚自已方才实在是太过大意,这才意识到自已刚刚的话可能引起众人的怀疑。
在这个家族里的观念里,原主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丫头,怎么可能对黄花梨这种名贵木材有所了解呢?
这一番话,无疑是给自已招来麻烦。
她赶忙给自已打圆场,眼睛里带着一丝慌乱,急忙说道:“大家不要见怪呀,我只是之前在地主儿子那里偶然听到一种叫做黄花梨的木材。”
她继续解释说:“我就随口胡诌的,肯定说错了,大家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请你们多多包涵哈!”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满心希望能将这尴尬的局面圆过去。
“我想着也是她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乱说一气的。”
说话之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那语气中满是嘲讽,仿佛在嘲笑孟婉的不自量力。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在审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他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对孟婉的轻视与不满。
燕子可不会放过这个挖苦孟婉的机会,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赶紧接着讽刺道:“是啊,我还以为她是一个专家呢?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呢!”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孟婉的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撇一下嘴,那动作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低贱的乞丐。
她的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自已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孟婉是她脚下的蝼蚁。
“是啊,她以为她是谁呢?”萧淑妃也不甘示弱,迅速接上一句,话语里满是挖苦的意味。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恶意的笑,那笑容如同毒蛇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微微眯起双眼,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这场闹剧是世间最珍贵的表演。
她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那模样仿佛在为自已能见证这一场 “好戏” 而感到无比得意。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如同一首悠扬的乐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那声音似潺潺溪水,清脆悦耳,然而其中的恶意却如隐藏在溪水中的暗礁,让人无法忽视。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尖锐的刺,刺痛着周围人的耳膜。
“哼,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那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刮过孟婉的心头,在嘲笑孟婉的无知与自大。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色,孟婉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正进行着一场拙劣的表演。
此时的孟婉心中满是苦涩,她清楚地知道自已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她只觉得自已就像一个被推上舞台的演员,却忘记了台词,手足无措。
她真的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逃离这令人难堪的场景。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她说她就只知道黄花梨,那么无疑会暴露自已并非原主的事实;可若不说,就会让自已继续丢脸下去,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彷徨。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寻找着一个可以摆脱困境的方法。
然而,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