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摊前站着一个长相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这人看起来似有几分面熟……
宋暖暖正琢磨着。
耳边传来药贩的哭腔声:“三爷,您别砸我药摊啊!”
“拿钱来!”
“我我…实在没钱啊。”药贩边捡药,边解释。
他刚摆好的药摊还没开张,就被砸了。
他哪来的钱?
“少废话!”那三爷一脚踩上药贩的手掌,药贩疼的杀猪般尖叫。
“三、三爷,您饶了我吧!”
三爷?跑路的龙堂帮三爷?
他吃了豹子胆啊!
还敢来收保护费?
宋暖暖眼底划过一抹冷气,抄起木棒对准三爷狠狠劈去。
她走了许久山路的怨气,全撒三爷头上了。
家宝见状。
也跑过来帮着揍三爷。
村长也冲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人家讨点生活容易不?都跑这深山老林来了,你还追着收保护费?”
“这山上猛兽,也没你们可恶!”
先是宋暖暖单打!
然后,男女混合双打!
再然后,三人一起揍!
那三爷先前还叫嚣着,后来,牙齿打掉几颗,硬气没了,哈巴狗似的往外吐着血沫子:“女--女侠小命--饶命啊--”
他怎么这么倒霉??
龙堂帮没了。
他就想收点保护费跑路,又遇上这女煞星!
众人从叫好,到后来,一脸同情,再后来,看到奄奄一息的三爷,啥也不说了。
这年头。
就得以恶制恶啊。
“是她,是她!就是她端了龙堂帮的老巢!”突然,有人认出了宋暖暖。
药材黑市陷入前所未有的癫狂。
黄芪、金银花、黄精…全堆到宋暖暖跟前,宋暖暖看的头直摇,药材数量不够,她想要的药材种也没有。
这么小的药材黑市,咋会名扬省外?
宋暖暖正百思不解时。
商贩里走出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姑娘,真正的药材黑市,不在这!”
宋暖暖:“?”
“我是药材黑市的临时管事,我叫王建国。”自我介绍后,王建国说起了药材黑市易地的缘由。
自从龙堂帮收保护费后,药贩叫苦连天,买家也不敢来了,药贩们不得已,转移了地方,留下这幌子。
真正的药材黑市,就藏在商都县城!
说完,王建国笑着道:“我这就带你们去!”
“好。”宋暖暖抬脚跟了上去。
村长默默地跟了上去。
出了这趟远门,他才发现,他就是个怂球。
离了宋暖暖他啥也不会。
家宝和阿香也乖巧的跟了上来。
……
一个小时后。
宋暖暖、村长和家宝跟着王建国来到商都县城郊区,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里头黑压压的人头。
到处摆放着药材,连掺脚的地儿也没有,益母草,金银花,人参、党参、西洋参……
应有尽有。
常见药材,贵重药材…堆成山高。
这才是药材黑市啊。
村长两眼冒精光。
宋暖暖拿出采购清单,说明采购需要的药材成色啥的。
王建国立马忙活去了。
这里头谁卖金银花?谁卖黄芪?谁的药材成色好?他心里有杆秤。
三个小时后。
买卖全部谈成。
村长随身携带的七百多块钱,一次性付光了。
尽管两手空空,村长也是笑眯眯的。
几番峰回路转,他们总算找着药材黑市,顺利买了药材和药材种子,谁能体会他坐山车似的心情啊。
王建国又嘱咐药贩们,麻袋装好药材后,一定要扎紧口子,便于来回托运。
做完这一切。
王建国又给宋暖暖引荐了火车站工作人员,想方设法让他们用火车托运药材。
这样,就能节约大量运输成本。
阿香也买到了心心念念的野生人参。
……
一袋袋药材装上了火车。
阿香才挥手道别。
村长看着阿香远去的背影,感慨连连:“多好的姑娘啊,一直等我们装好药材,才肯走!”
话音刚落。
身后,传来家宝惊恐的声音。
“姐,姐--你快来看看!”
“有啥好看的?”村长翻了个白眼,只见家宝抖着手,打开装着黄精的麻袋,掏出一把益母草。
益母草?
三块多的黄精,咋变成了一毛多的益母草?
“啊--”村长心口一阵刺痛,嘴里一咸,吐出一口血:“谁?到底是谁干的?”
难道是王建国偷换了药材?
不,不可能!
就暖暖连锅端了龙堂帮,揍三爷时的狠样,谁还敢搞暖暖?
到底是谁?
村长一脸惊恐、懊恼,无数情绪杂糅一团,他强忍着心底的悲痛看向宋暖暖。
宋暖暖淡淡的瞥他一眼。
村长心头一凛:“暖暖,是你干的?”
宋暖暖点点头。
随即,又摇摇头。
……
另一边。
阿香上了一辆装满中药材的拖拉机。
她抬手,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熟悉魅惑风情的脸。
她不过花了点小心思,就更换了宋暖暖买的贵重药材。
都说宋暖暖聪明。
还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坐着坐着,徐丽芳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她猛的起身,撕开面前的中药麻袋。
咔嚓!
一根枯树杈露了出来。
枯树枝?
徐丽芳心一沉。
手一用力,麻袋被她撕了个稀巴烂,干稻草、树杈啥的,崩了一地。
又一口气撕开几个麻袋,枯草、树枝,甚至,还有一大堆破烂衣服……
她好歹给了宋暖暖一些不值钱的药材!
宋暖暖给了她一堆啥玩意。
她想骗宋暖暖!
反被宋暖暖骗的渣都不剩!
那贱人!
一直装无辜,装深沉,怎就无声无息调换了药材?摆她一道?
她,她居然干不过一个女知青?
徐丽芳气的浑身发抖,纵身一跃,跳下拖拉机,往火车站方向追去。
……
这边,村长心怦怦跳:“宋暖暖,你别吓叔了,到底咋回事?”
宋暖暖无奈,说了事情始末。
村长听完,脑袋快爆炸了:“红衣娘们是徐丽芳?阿香也是她?你将计就计早换了药材?徐丽芳反被你坑了一把?”
“是!”
“你怎么断定她俩是同一个人?”
“耳垂那颗痣!”她初见徐丽芳,就扇了她,连带着她那颗耳垂痣也被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