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但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只要自已说贵由是被人控制身体,是不是也可以......
只是他还没有想通该怎么说,贵由眼睛转向他,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沙哑的声音从贵由的口中传了出来。
“冒犯本王,该死!”
一根手指轻轻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这人便身体颤抖着,倒在地上,身体颤抖两下,就此死去!
眼尖的老人发现贵由这一指,看似胡乱指出,但又仿佛带着某种玄奥,他虽看不懂,但身边不乏高手,大概也知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功夫。
本来对贵由还有些疑惑的老人,这下再无怀疑,萨满的祈祷有可能作假,但乃马真家族神秘,有这种家传的武功则一点都不稀奇。
既然贵由没有死,之前准备的诸多后事只能统统作废,侍女护卫们,忙着又去将之前的各种丧事用品撤下来,总之是一团麻。
不过这些都与皇宫里的两人无关。
乃马真坐在上首,只是她坐的极不安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她,赶紧离开这里,又不能离开,强自镇定。
假扮贵由成功骗过大家的杨过则一脸的疑惑,他在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要端详一下乃马真,然后摇摇头。
“怎么,你的功法奏效了,本宫,我脸上能恢复如初,你难道还想要什么赏赐?”乃马真说话时,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因为自已恢复如初的可不止是脸而已,几乎是重新做回女人,这种改变简直神奇。
“赏赐倒不用,我只是想请教一下皇后,您这个功法练到了第几层?”
“以本宫的悟性,区区功法而已,不过几日练到了第六层。”她为了掩饰尴尬,随意说出自已的境界,却让杨过瞪大了双眼,再联想到近日自已功力暴涨,每晚都必然入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用脚趾也能想出来。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乃马真,直到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展开,不过此刻的他也不能戳破,否则眼前这个女人,自尊心强,武力值高,万一把她惹恼了,随便给自已来一下,都够自已受的。
想到这里,杨过神色恢复正常,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那我现在该叫你什么?母后?娘?”
“不行!”乃马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哪怕是假装的都让她心惊肉跳。
“那我们就得加快些进度了!”
外面大雨倾盆,皇宫内寝室只有杨过和乃马真,乃马真侧耳倾听了几个呼吸,朝着杨过点点头,示意外面没有人,杨过才郑重的说道:“皇后陛下,这个时机刚刚好,攘外必先安内,通过这次的事情,不难发现您身边的内奸。”
乃马真有些迟疑:“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险?”
杨过摇摇头:“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如果运用得当,不仅能肃清内奸,同时还能让托雷一系露一条大鱼出来,即使冒点险,也是值当的。”
一个时辰之后,苏图被再次召见进宫,很快,贵由虽然死而复生,但没坚持多久,结果又重新病死了。
宫里的侍卫和宫女一脸绝望的将那些撤走的用品重新摆出来,有些东西已经损毁的还要重新制作。
同一时间,十几批骑士一人三马,分别向着几个方向飞奔而去,主要通知窝阔台的几个兄弟,最重要的是要托雷一系的人,前来吊唁。
本来蒙古并无这些说法,但得益于耶律楚材的大力推广,现在蒙古皇庭内也多了不少这样的规矩,届时托雷一家到底谁来,就要看运气了。
这些安排自有人去做,杨过每天要做的事情,则是与乃马真朝夕相对,乃马真不知道自已的小秘密已经被杨过知道,杨过知道了乃马真的小秘密却不能让乃马真看出来他已经知道了,所以装的有些辛苦。
晚上乃马真也不敢让杨过随便睡着了,只是她练了姹女九转功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功法自已特别适合修炼,还是原先修炼的功法对这功法有什么作用。
乃马真看向杨过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像是一团火,现在处于寂灭状态,只等着一根干柴,将她彻底点燃。
杨过的感受就奇怪的多,因为乃马真这几天每天都要朝他发脾气,莫名其妙的难伺候,而且自已只要一靠近她,她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几乎要忍不住向杨过来上一掌。
好在外面的进展很顺利,乃马真靠着贵由的丧事,将部族内的人用篦子一样的筛过一遍,虽然中间有几个可能是冤枉的,但也只能算他倒霉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内外,风声鹤唳,那些来吊唁的部族,听闻这个消息,更是有惊有喜,还有人在暗暗盘算,包括这次来的托雷一家的代表。
“忽必烈王子,其实此次贵由暴毙,你不该来的,随便找个人代替来参与一下即可。”
离皇宫大约三十里的行营内,耶律楚材正苦口婆心的劝上座的一个男子,这男子二十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英气勃勃,膀大腰圆。
他一下子从座位上走下来,拍拍耶律楚材的肩膀,大声笑道:“耶律大叔,你多虑了,我哥蒙哥才是他们忌惮的对象,不是我,我还是个孩子啊,那乃马真再不讲理,也总不能跟我一个初出茅庐的人过不去吧。”
他说话声音又大,语速又快,怎么看都是一个半大小子,莽撞而充满活力,很容易让跟他相处的人心生好感。
耶律楚材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自已再劝也没有用了,此刻这行营中,耶律家的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无所畏惧,至于耶律齐几个,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中原打根基去了。
忽必烈在帐篷内听耶律楚材叨叨半天,还是要让自已小心,心中早已不耐烦,这时他听得帐篷外有人大声喧哗,连忙出去,喊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骑士牵了两个女人过来,禀报道:“王子,这两个女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不过这个年纪大的功夫不赖,我们请了乌蛮大人出手,才将她制服。”
“哦?”忽必烈来了些兴趣,他走近女人仔细端详一番,又回想了自已出发前看到的画像,一脚将侍卫踢个跟头,那侍卫远远爬起来,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看着忽必烈。
“你个傻蛋,这个女人是乃马真皇后身边的大红人法提玛,咱们可是捡了一条大鱼,把她们关起来,用药控了,别断吃喝,咱们给我那贵由兄弟送个上好的大礼。”
忽必烈说着话,粗犷的脸上,却满是与他年龄毫不相干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