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来猜一下,你的父亲还陪着乃马真皇后,那么你这次带着耶律燕往南走,可是要去中原经营一处你们的后路?”杨过要先确认一些事情,这并不难推断。
“杨兄弟聪明人,我们南下的目的正是如此,不过这次家父陪同乃马真皇后,还有另一番用意,你不妨猜猜?”耶律齐对杨过的聪慧也是十分佩服。
“这并不难猜,你们南下寻找新的根据地,你父亲留下来自然是要给乃马真皇后吃一颗定心丸,表示你们目前绝无二心,也没有反对她的打算,你们往后退了一步,至少明面上表明你们准备顺从她的任何决定。”
耶律齐苦笑点头,“杨兄弟你说的对, 这几乎是我们现在必须,也只能唯一做出的决定。”
“毕竟窝阔台大汗是在你父亲的全力支持下,才稳定下来的,他不希望自已支持的大汗后代,变成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对吗?”杨过嘴角带着讥嘲的笑,但他的话语真诚又直指重心。
耶律齐没有回答,无论点头或者摇头,都是对他父亲的不敬。
杨过没有在意,这个时候奶茶已经做好,他再次品了品,发现味道竟然还能勉强凑合,这让他对自已的适应能力默默点了个赞。
“耶律兄,你知道我是汉人,虽然我对我们那个腐朽的朝廷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哪天我能找到一条路,一定会让这个破烂的朝廷付出代价。”杨过看耶律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是华筝和小龙女都有些吃惊。
“但是百姓是无辜的,无论是草原上的牧民,还是我南朝种地的农夫,都是无辜的。我师父是无辜的,我这亲爱的姑姑也是无辜的,这些所谓的朝堂或者国家间的争斗,最终获益的不过是那些当权者罢了。”
杨过知道真正国家之间的斗争,有很多原因,百姓作为既得利益者,参与其中自然不是无辜,当权者发动战争,也一定有不得不发动的理由,但说这些,对于耶律齐等人来说,就太过深奥,而且没有必要。
“所以我的想法要简单的多,那就是让我们这些当权者,更蠢一些,延缓战争的序幕,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一些准备。”
耶律齐已经听明白杨过的想法,同时也了解杨过来此地的目的,而华筝只是隐隐有些猜测,至于小龙女,除了皱眉喝了一口奶茶外,她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关注,只是刚才耶律燕和杨过略显亲密的状态让她有些在意,也仅仅如此。
耶律齐的反应速度很快,当烤全羊被端上来的时候,蒙古包外就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耶律燕出去后,很快就将耶律楚材迎了进来。
“杨过小友,上次缘悭一面,老夫甚是惋惜,今天终于能见到你这样的少年英侠,让人不甚欢喜呀。”耶律楚材刚刚进来,见到杨过,就给了杨过一顶天大的帽子,杨过没有推辞,生生收下,这对他后面的谈话非常有利。
“伯父过奖,我也只是一些浅薄的见识,想要跟伯父探讨一下罢了。”
杨过将自已的计划大概说了一遍,其实不算阴谋,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到杨过的这份计划。
总的说起来,就一个宗旨,叫做乱中取胜。
由于蒙古的特殊分封制,其实在真正的元太祖忽必烈掌权之前,依靠强大的武力和落后的官僚制度管理占领的土地,这本身就是祸乱根源。
耶律楚材要自保,要实现自已的抱负,要做的就是让这些手头上已经掌握了大片土地,各自拥兵自重的部落先乱起来。
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契机,那就是乃马真皇后的野心,为了让贵由上位,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袭杀华筝就是其中很好的例证。
虽然窝阔台是上一任大汗,但是由于当年成吉思汗铁木真偏爱四子托雷,所以军队的大部分军权都在他手上,托雷靠着绝对武力对外百战百胜,也因此树立了他无敌的气势。
这就是军事资本,他的儿子蒙哥和忽必烈都是这个军事资本最后的受益者,现在杨过要耶律楚材做的,就是把所有人的矛盾放到针对这一脉身上。
有了共同的目标,耶律楚材才不会被政见不同的乃马真皇后针对。
几人谈完之后,席间气氛也热烈起来,杨过看华筝神色有些不高兴,凑到她身边说道:“姑姑,你不用担心,以蒙哥、忽必烈那几个雄才大略的青年,乃马真做的越乱,他们这一系就死的越快,对他俩来说不是坏事。”
华筝想了想,也的确如此,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等烤羊肉开吃,马奶酒开喝之后,蒙古包外开始热闹起来,男子在火堆旁摔跤,女子则围成一圈,看着中间的姑娘跳舞。
耶律燕拉着杨过也跑出去,加入那些跳舞的人中,让外面的气氛达到高潮。
“杨大哥,你跟我一起......”篝火映衬下,耶律燕笑脸比花更红,借着酒意,拉着杨过的手,在人群中载歌载舞,很快就浸入到这欢乐气氛中。
放眼望去,都是各种带着促狭的笑脸,所有人都看着耶律燕,拉着杨过,跳着跳着,就被拥挤的跳舞人群簇拥在一起,不时的肩膀碰到肩膀,然后耶律燕的凌乱的发丝会撩到杨过脸上,杨过还没有反应,就被人在后面一推,一张嘴就碰到了耶律燕的脸。
“杨大哥,我漂亮吗?”
在热闹的人群中,耶律燕的声音很小,杨过听得清清楚楚,原本这耶律燕是在他计划外的女子,可是此情此景,少女的微红的脸,如同火炉,瞬间就将他点燃了。
“琪琪格,你是草原上最漂亮的那朵花。”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杨过心里补上一句,放到中原就得把最字去掉啦。
“那你要不要我这朵花?”耶律燕的手轻轻搭在杨过的肩膀上,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那抹红晕,即便背对着篝火,还是让人心醉。
就在杨过意乱神迷准备答应的时候,一阵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过儿,这个耶律姑娘也是你的计划吗?”
小龙女一脸清冷,与这环境格格不入,不过她的话却来的正是时候,杨过差点准备回身亲她一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