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谢匪君,请问你可以退一点吗?谢谢。”
明明现在被欺负的人是他,他却无知无觉,还这么乖这么有礼貌。
弄得谢匪君心痒。
更想欺负他了。
忍了忍,终于是没有得寸进尺。
“温纺,要聊吗?昨天的事情。”
要聊的,要和他道歉,也要和他道谢。
温纺鼓起勇气,“请问你晚上放学有时间吗?我,我请你喝咖啡。”
真的是鼓足了勇气,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如,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他是在约他吗?
是了,他是在约他。
“好。”谢匪君透过发帘去瞧他的眼睛,笑,“晚上放学我等你。”
“不,不用。”温纺又是一惊,小心翼翼地问,“等,等八点半之后,可以吗?”
笑容变的又轻又淡。
最后还是说:“好。”
温纺松了一口气,“我,我八点半,在咖啡厅等你。”
铃声响了。
下课了。
同学们都喜欢走东侧的大楼梯,除了抢食堂和放学,走西侧的小楼梯的同学很少。
“班长,我,我要回教室了。”
他还挡着他的路,他走不掉。
“温纺,可以叫名字吗?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了呢。”
温纺弯下腰钻出去,跑了。
谢匪君看着他逃离的背影,舌尖抵了抵腮帮。
他是鬼吗?让他这么怕他。
这是温纺第二次从他这里跑掉了,中间只隔十个小时都不到。
真让人不爽。
目光幽幽从温纺逃跑的两条腿上收回,转身上楼。
上楼正遇到下楼的同班同学。
“谢匪君,一起下去打球啊?缺人。”
谢匪君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这也是大家都喜欢他和他玩的原因。
脾气好,成绩好,长的好,品行好,家里条件好却从来不会瞧不起人,换谁谁不喜欢?
夏日的教室只有枯燥的知识和头顶咯吱作响的顶扇。
催眠的语文,记不住的单词,天马行空的数学,永远听不懂的物理和看不懂的化学……再加上头一天晚上的熬夜,这些都让学生们的困倦达到顶点。
温纺也困,但是他尽量让自已不睡着。
“温纺。”
老师点到了他的名字,温纺慢吞吞抬头。
“站起来,回答问题。”
温纺站起来,看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题目。
数学老师点着一道题目,“你来说一下这道题选什么。”
数学是温纺最不擅长的学科,每天上课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但是这道题是昨天晚上刚做过的一道简单题,温纺脑子里还有印象。
“C。”他回答。
“这道题选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太小,老师没听到,看他半天不说话,发起火来。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昨天晚上都去做贼困成这个样子?我往这站半节课就没见几个人的头是抬起来的。
干什么?数学高考一百五十分都不要了?我看你们到时候拿什么考大学!”
底下有同学不服气,“老师,我们昨天晚上写作业写太晚了。”
“意思是我数学作业不用布置了?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们的作业写成什么样子,一错错一片,我就没教过比你们还差的学生!”
又来了,老师必备名言。
同学们该醒的都醒的差不多了。
数学老师这架势就是要把他们都叫醒,醒了就挨批,挨完批继续听课。
“温纺,昨天晚上的作业是自已做的吗?”数学老师问。
知道自已说话声音小,温纺点头。
“昨天晚上写过的题目为什么还不会?作业不是前两节课就发下来让你们先订正了?作业又抄又不订正,数学成绩怎么提的上去?”
温纺一怔,声音大了一点,“老师,我没有抄作业。”
“你没抄为什么和徐初一的作业一模一样?连错的也一模一样。”
徐初一是温纺前桌,也是今天早上抄他作业的同学。
成绩比他好。
老师理所当然认为是温纺抄了他的作业。
听到数学老师那番话的许初一因为心虚把头低下去了。
温纺没有说话,默默低下了头。
“以后不要抄了,知道吗?”
窗户外面吹来的风燥热,温纺却觉得自已手脚发凉。
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嗯……”
又没听到他的回答,老师虽然气但也不想和他计较什么。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留着那么长的头发把眼睛都挡住了,上课还能学到什么?
“坐下吧坐下吧。”老师懒得说,“我们继续看下一题。”
“谢匪君,说一下最后一道选择题的思路。”
语言流畅,简洁大方,思路清晰,最后答案完全正确。
班长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