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算到这一步不知道舍去的?举手我看看。”
扫视一圈,几乎一半人都举手了。
有些人没拿卷子就不知道自已对不对,反正看心情举手。
“手放下吧。”
“叮铃铃……”
下课了。
“好,先讲到这,搬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下课。”
换座位的时候东西都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
除了少数还坐原来位置的同学,其他人都得换桌子。
可以搬书搬东西,但没有直接把自已原来的桌子换过来省事,还容易乱。
“班长,来一下。”
班主任喊谢匪君有事的话他的东西就来不及搬了,下节还有课。
温纺拉住谢匪君的校服下摆。
班级里充斥着拖拉桌子的声音,桌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嘈杂。
看出温纺想和他说话,谢匪君低头靠近。
“怎么了?”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都想往对方靠近,结果直接撞上了头。
两个人都是一愣,对视后都偏头笑开。
摸上温纺的额头,轻轻揉了揉。
谢匪君忍住笑意,问:“撞疼了?”
“不疼的。”
还没等温纺问,谢匪君就说,“我也不疼。”
“刚刚要说什么?温纺。”
温纺重新转过头,把要说的话说完。
“你去忙,我想帮你搬桌子。”
不是“我可以”,而是“我想”。
谢匪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已的心情。
但他觉得就凭这句话,如果以后在床上温纺想当上面那个,哄他两句说不定他就让了。
就是这么没出息。
“好,小心一些。”
温纺重重点头,非常认真地道:“我会小心的。”
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揉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手离开。
温纺发现他对谢匪君的接纳程度是超乎自已想象的高。
他现在已经完全能接受谢匪君对他所有表达好朋友情感的表达亲切的动作。
头发是温纺保护自已的一种方式,他很排斥别人碰他的头发,尤其是前面挡眼睛的头发。
可是谢匪君燎他的头发他不排斥。
其他人不可以摸他的头。
只有谢匪君可以。
因为他和谢匪君是好朋友。
带着踩着棉花糖一样甜滋滋飘乎乎的脚步到最前面去搬谢匪君的桌子。
正好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同学先去自已原先的位置搬桌子了,温纺也不用担心交流问题。
谢匪君的桌子很干净,书包挂在桌子左边的耳扣上,桌兜里的资料书和作业整整齐齐摆着。
和他整个人一样干干净净。
正准备搬走,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桌面,原本抬起来的桌子被迫压回地面。
“谢匪君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因为高二才刚开学一个月,还是文理分科之后,相当于重新进入一个新的班集体。
再加上温纺封闭的性子,所以即使过去了一个月,除了谢匪君,一班的同学温纺几乎也都不认识。
只知道他是谢匪君的前同桌。
“不好意思。”温纺小声解释,“我来帮谢匪君拿他的东西。”
“他同意了吗?别是你自作主张。”
楚安对温纺的语气里透着敌意。
对情绪很是敏感的温纺感觉到了。
不知道自已是哪里得罪到对方,声音愈发地小。
“谢匪君同意了的。”
谢匪君居然允许温纺碰他的东西。
去年有一次他没经过他同意用了他的资料书,当时谢匪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第二天那本资料书就变成一本新的了。
而旧的,被他扔在了垃圾桶里。
楚安鼓起勇气询问他,谢匪君给的答案是——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很脏。”
不是觉得东西脏,是嫌弃碰他东西的人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