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妍挽着林依兰的手臂,母女俩一起出门去买菜。
菜市场离家只有两个公交站的距离,不算远,两人就一边走一聊着天。
“妈,你累不累啊?”赵紫妍没有骨头似的赖在林依兰身上。
“刚出门你就觉得累了?”林依兰惊讶。
“妈,我说的是,这一年多,你累不累?”赵紫妍轻轻问道,“你以前每天就插插花、喝喝茶、做做运动,现在你又要做饭又要打扫,还要照顾好几个大老爷们。”
林依兰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头发,笑得很是温柔。
“不累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赵紫妍眼睛有些酸涩:“我们以后会好的。”
“傻瓜,以后当然会越来越好!”林依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妍妍啊,你有没有交新男朋友?”
“妈,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男人都是大猪头。
“妍妍,妈妈一直想问,你和小陈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因为我们家的事?”
“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
林依兰脸色沉了下来。
“妈也看错了他,还以为他是好孩子。”
“妈和你说,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不要受到一点挫折就说什么不要再爱了。”林依兰柔声道,“妈妈希望你用心去找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是,是,我知道了,我会用心去找的!”
赵紫妍吸了吸鼻子,心想她才不要谈恋爱,男人只会影响我修复乾坤珠的速度!
“你这小滑头,是不是在敷衍我?”林依兰佯装生气,举起手作势要打人。
“不敢,不敢!”赵紫妍立马抱头鼠窜。
在市场转了一圈,菜很快就买齐了。想到年关将至,两人又去旁边的花店买花。
花店前面摆了各种各样的花,像个小花园似的,许多人在看花,好不热闹。
正在母女俩挑得起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板,给我包几枝富贵竹!”
赵紫妍目光一凝,转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绣有牡丹花样旗袍的女人,身材姣好,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得出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很不错。
只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略显犀利,紧抿的薄唇看起来有些刻薄。
正是陈浩轩的妈妈,李玫,一个曾经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女人。
陈浩轩一家也是仙泉镇人,后来,陈浩轩的爸爸和赵紫妍的爸爸一起从仙泉镇走出去,一起在月州打拼,成家立业。只是如今陈家事业如日中天,赵家却破落了。
赵家破产后,欠下了千万巨债,赵东厚着脸皮上门请求陈家的帮助,却被无情拒绝。
后来,陈浩轩与赵紫妍发生争执,陈浩轩醉酒误与宋星予发生了关系,两人之间的关系跌至冰点。
那时就是这个女人对她说:“妍妍,既然阿轩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就应该对她负责任,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阿姨相信你会做正确的选择的,对不对?”
“况且,我们两家现在已经门不当户不对,你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阿轩是个固执的孩子,他还记着你对他的恩情。不如这样,你主动放弃,阿姨给你五十万当作补偿可以吗?”
一幕幕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她的唇紧紧抿着。
正在此时,赵紫妍的手就被自家妈妈握住了。看到她担心的眼神,赵紫妍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已没事。
两人继续挑花,结账的时候还是碰上了李玫。
“哟,这不是依兰吗?好久不见了。”李玫满面笑容,款款走来。
林依兰和李玫以前关系是很不错的,两人经常一起出入各种活动,因为是邻居,串门也是常事。很多人都觉得她们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但自从赵东上门被拒,两人的关系就淡了下来,更别提李玫的儿子还让她女儿伤心了。
林依兰冷淡地点了点头,向花店老板付了钱,拉着赵紫妍的手就要走。
“依兰,大家好歹姐妹一场,难道就因为你们家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你就生我气了?”李玫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说因为两个孩子的事情?”
“你们陈家,我们高攀不起!”林依兰平静地看了李玫一眼,“我们以后,也不是朋友。”
两家交情不浅,然而赵家出事,陈家竟然不闻不问,甚至避而远之,可见人品不行。
况且,虽然不知道妍妍和陈家小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段时间妍妍的情绪很不对,一定是那小子让她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样的人家,不可交。
患难见真情,患难也识小人。
看到林依兰和赵紫妍离开的背影,李玫撇了撇嘴:“都成破落户了,还骄傲个什么劲!”
一路回家,林依兰都紧紧拉着赵紫妍的手。
“妈,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们就更亏了!”赵紫妍看到林依兰情绪不佳,摇着她手臂撒娇道。
林依兰放慢了脚步,温柔地捏了捏女儿手背:“妈妈没事,只是有点后怕。”
“后怕?”赵紫妍不解。
“没错,我后怕,要是你真的嫁去了这样的人家,那才是真的毁了一辈子。”林依兰轻轻说道。
“可不是吗?”赵紫妍眨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林依兰原来有点难过,被女儿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出来。
“就是这样,我们妍妍是有福气的!”
仙泉镇另一边,陈家。
李玫回到家,气呼呼地指使着佣人把买回来富贵竹插到花瓶中。
正在大厅里看报纸的陈建国,也就是陈浩轩的爸爸,淡淡睨了一眼妻子。
“又怎么了?谁惹你了?”
“还不是林依兰和赵紫妍两母女,都成破落户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怪我们当初没帮忙。”李玫气不打一处来,“还好当初阿轩和那丫头分了!”
“你在哪里见到她们了?”陈建国眸光闪了闪,露出些复杂的神色。
“在市场,我经过那里买点富贵竹,正好她们也在。”李玫不屑地说道,“一身穷酸样!那丫头,见到我都不喊一声,没点礼貌,枉我之前对她那么好!”
陈建国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掠过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