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潘多拉，重生
大脑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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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么痛，是我没勇气敢问你的，”
“多么怕，你放开的太过容易了，”
“多可笑，只剩我忘不掉你，”
“可笑的是我没法像你一样随意着。”
晨光熹微。
普通而简陋的单间狭小出租房里，床边，桌上，
屏幕布满两道扭曲裂痕的老旧手机，定时闹铃突兀响起。
床上紧闭双目的少年，眉宇紧蹙。
似是陷入深沉的梦魇。
……
“我像是疯了但你从来不在乎。”
“曾经的温热早被冰冷覆盖，”
“你让我像是一个无赖，”
“你的承诺，却还挥之不走。”
“每一分钟，都在提醒着我，”
……
“抱歉，秦渊。”
逐渐模糊的记忆里，一位俏丽少女，曾向自已如此说着。
“我已经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你也认识……”
少女对面的少年，干裂的嘴巴，微微张开聂努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心脏，
在疼痛。
少女不顾少年，仍在自语。
“我原以为对你的感情是喜欢，但最后我才发现，那只是对你的感激。”
“你是个好人，秦渊。”
“也许是我们，并不合适……”
少年紧紧注视着眼前少女，那面容，是如此令人魂牵梦萦，
却又，如此陌生！
曾经的互诉衷肠，
往昔每分每秒的温存，
皆是化为如今的疼痛！
感情的事，谁最认真入情，就最为痛苦！
今日之苦疼，恍如昨日甜蜜。
大脑，
在颤抖。
……
“你编的谎言都甚至没有底线，”
“在我的脑海重复不断围绕。”
……
“呃啊啊啊！”
血与火的战场，
各种高能枪炮覆盖洗地，无数气血武技彼此交锋肆虐，
无数职业者在怒吼，在咆哮，
在彼此厮杀。
只为了那满目疮痍的战场中心，唯一安然无恙的碧翠净土。
那芳草茵茵的绿土之上，静静悬浮着一个神秘花纹的暗紫盒子。
它是本次战争冲突的欲求之物，
更是一切的灾祸之源。
代号，
潘多拉！
……
“是我没理解到还是你太敷衍，”
“欺骗的同时还能做到微笑。”
……
“呲啦啦——”
机械的金属装置，被高能气血武技轰碎，不计其数的零件崩散纷飞，电火花四溅。
“噗嗤——”
战场边缘，
秦渊付出机械左臂被半摧毁的代价，终是顺利地，将一柄大剑刺穿眼前职业者的心脏。
“嗬……咳咳……死亡独狼。”
一只机械眼蒙发微光，持续闪烁扫描的秦渊，冷眼死死盯着咳血的沧桑大汉。
“我希望你……咳咳，”
“希望你能成功，”
“……夺取它！”
他亲手杀了他，
但他却希望祝福他。
“别让那些联邦的走狗，得……得到潘多拉！”
沧桑大汉最后说完，终于咽气，头颅无力低垂倒下。
他死了。
或许他曾经亦有许多故事，但如今他的故事，已被秦渊亲手，
划上了故事烂尾的休止符。
“目标持续检视中……”
“注意：”
“目标已死亡！”
秦渊绑定脑域的机械眼，心神脑海里传来悦耳的机械女声自动提示。
同时秦渊气机锁定之下，得出同等结果后，冷漠的他，这才缓缓抽出直插大汉心脏的大剑。
秦渊提剑，继续向前，
向战场中迈进。
……
“我怎么才能，忘记，”
“这份执念早让我支离破碎，”
“你冰冷的话语就像是倾盆的大雨，”
“将我的温柔浇灭却表现的无所谓！”
……
时过境迁，
曾经温柔懦弱的秦渊，历经无数血与火战斗厮杀，如今已化为仅剩冰冷与漠然的，
铁与血的剑士。
真正字面意义上，
机械金属，与血肉双重交加的……
半机械改造人，
职业剑士！
若血肉苦弱，唯有机械飞升！
……
“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
“甚至包括你的冷漠，”
“却丢了自我！”
“最熟悉的面孔，”
“（却变得陌生）”
……
高中校园，
无数学子曾经的青春，
“张莲，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吗？”
秦渊向前追逐着，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喘息几秒后，这才抬头问道。
但曾经温柔的面孔，如今已满是冰冷，
与陌生。
张莲面色不耐地道：“算了吧，秦渊，别在纠缠我了，”
“还要半年就正式武考了，你应该专注武考。”
“啧啧啧。”
手掌不安分搂着张莲腰身的少年郑言，盯着秦渊，眼角闪过一丝戾气，与戏谑。
“莲儿，这就是一直死死纠缠你的穷小子呐，好像你是叫秦渊吧？”
郑言走到秦渊面前，面露不屑轻笑道：“滚吧，臭小子，别特么天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少做点白日梦！”
“……你！”
面对郑言嚣张跋扈地模样，秦渊顿时怒目而视，体内气血涌动升腾，死命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青。
他真的很想，
一拳打死这个杂种……
这是秦渊曾经的青春，
然后埋葬了秦渊的青春。
……
“我曾接受你的所有，”
“甚至接受这个结果。”
简陋出租屋桌上，破旧手机持续嚣叫着，
蕴含低沉，与难隐的鼓动。
……
老实人被恶意欺压至深，更遑论稚嫩年少，终会怒发冲冠。
那日被郑言羞怒之后，愤怒至极的秦渊，终是在之后的某日傍晚，寻得郑言落单机会，将他拖入小巷里暴打了一顿，
将郑言揍得鼻青脸肿。
该因秦渊接受了恋情的失意，但他无法接受他人恶意的羞辱嘲笑。
但秦渊的冲冠一怒，终究无法血溅三尺。
未经社会，青涩年轻的高中少年，未曾知晓，这个世界，是赤裸的，是残酷的。
弱小，就是一切的原罪。
即便揍人时懂得隐藏身份，但稚嫩的手法，对于成年人而言，拙劣得漏洞百出。
所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所以，原本武道之路未来可期的秦渊，被郑家强大武者，下了狠手，重伤命悬一线，气血尽碎，左臂被硬生生打成残废。
这是未来的秦渊，名为日夜疼痛懊悔的过去，
亦是现在的秦渊，即将可更改逆转，重生的未来。
……
“掏空，”
“我的所有，”
“我给你自由，”
“我给你自由，”
“撕开我的伤口。”
“我的脉搏！”
屏幕裂痕狰狞的手机，节奏旋律鸣音至高潮。
下一秒，
“砰——”
一声暴响传来。
床头桌边的老旧手机，被头疼欲裂的秦渊，一拳砸得粉碎。
剧烈的力道，甚至将床头小桌，硬生生砸塌，木屑纷飞。
秦渊霍然睁开眼睛。
满面狰狞，杀气四溢的他，陡然一愣。
陌生，
而又熟悉的天花板。
与之潮水般涌来的，亦是陌生，而又极度熟悉的记忆。
这是他原本的记忆，名为曾经的记忆。
糟糕！
死去的记忆，正在冲击我！
秦渊失神怔住。
好些一会儿后，方才幽幽叹息。
“尼玛的贱人！”
接收记忆，已经了解当下情况的秦渊，低声骂道。
至于骂谁，我不说。
秦渊坐起身来，望着眼前五指张开的双手。
右手，是右手，手掌通红，甚至微微发肿。
左手，也是左手。
并非是机械手臂，而是充斥着血肉美感的纹路。
那随着力道使劲，而微微鼓起青筋，和轻微膨胀的肌肉，还有掌心清晰分布的指纹，那诱人的青涩皮肤……
一切的一切，是如此令秦渊迷醉，
与安心。
别误会，重生而来的秦渊，并非变态。
只是怀念而已。
去它姥姥的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老子要气血武道，成就武神！
秦渊的眼眸，像燃烧的荒芜野火一般，熊熊煅烧着，唯愿终成燎原之势。
“傻逼！”
末了，他又低声骂 了一句。
至于骂谁，我可以说。
这是秦渊自已骂自已，
祭奠那曾经愚蠢的，青涩的，可爱的，羸弱的，纯粹的……
自已。
……
昔日曾令人无数敌人闻风丧胆，号称死亡独狼的剑士，借助潘多拉神异伟力，已然重生归来。
曾经后悔的一切，
往昔种种的悲痛，
如今，终将彻底逆转！
“哈哈哈哈哈——”
秦渊开始癫狂大笑着，
甚至，笑出了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