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瞧得秦渊模样，许老叹气：“也是个可怜人。”
他神情有些恍惚，似是蓦然想起往年那些峥嵘岁月。
好半晌，许老这才回神，准备离去。
但他的衣袍忽然被一只染血的右手，紧紧攥住了。
“！”
许老骤然一惊。
即使他方才未感应到危险，这才毫无防备沉浸回忆，但也不是能轻易被人近前也未曾觉察。
如此气血天赋。
许老霍然转身，正是秦渊。
许老微微一愣，机械真视之眼，自动检视秦渊的身体。察觉他的气血根基已被废时，不由得怔住。
可惜了。
许老心里暗叹，气血天赋不错的好苗子，被糟蹋了。
“小子，你还有什么事么？”
许老并未施展力量，挣脱秦渊的拉扯，只是冷漠问道。
“请您赐予我力量！”
秦渊睁大着唯一，能够看清这个不再拥有希望，充满绝望的世界的右眼，咬牙说道。
对于秦渊的无礼，许老不以为意，只是询问：“你怎么知道我能够让你重新获得力量？”
“因为你身上具备有科技机械的造物，那是属于联邦特有的机械力量。”
“嗯？”
许老示意秦渊继续说下去。
“大夏重气血武道修行，明面上对于联邦的机械科技造物，尤其是大规模杀伤力武器的机械科技，都是明面禁止的。”
秦渊沉声说道：“但您仍然能够拥有这些，甚至还能够让武道监察局对此故意视而不见，并且获得他们的尊敬。”
“刚才那个女人对您所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因此您自身不管是力量，而是地位，肯定非常之高。”
“所以我想请求您赐予我力量！”
“气血武道被废的我，联邦科技机械改造，也许是我此生唯一的途径！”
“哦？”
许老面露许些惊讶，“你竟然还懂联邦的机械改造？”
毕竟这些相关的见闻，虽然并非罕见，但也并非寻常普通的少年，能够知晓的。
“这些都是我自已通过网络浏览的蛛丝马迹，曾经为了解联邦的相关历史，所分析推理得出的答案。”
“真是有趣。”
许老饶有兴趣，问道：“那么，我为什么非得有这个义务帮你呢？”
“因为，您是个好人！”秦渊认真说道。
许老：“……”
突然被发卡，这个答案，倒是出乎许老意料之中。
“一，大夏斩杀妖兽主要属于武道监察局事宜，但您并非武道监察局之人，并且通过那女人判定，您身份地位不低。但你仍然能够帮忙出手，将作乱的妖兽击杀！说明您是个热心肠的人。”
“二，您方才曾感叹也是个可怜人。说明您曾经，或许您认识的人曾经，遭受过类似这样的事情。说明您对于往日怀念仍然会感触伤怀，说明您具有怜悯之心。”
“三，小子不自量力，强制挽留您，但您并未漠视，反而如今此刻耐心听小子言说。说明对于低等弱者，不曾恃强凌弱过，仍然心怀尊敬平等之心。”
秦渊说着，右手最后放开了攥住许老黑袍的衣角，他双膝砸在结实水泥地上，将膝盖地面边缘砸出血迹。
秦渊跪在地下，整个身子伏地，将头颅深深埋下，同样重重砸在地面上。
“我请求您，赐予我力量！”
“为此，我愿意牺牲一切，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这条性命，我所有的一切！”
“我愿意所有奉献于您！您请拿去！”
许老深深凝视着跪地磕头的秦渊，瞧着秦渊膝盖之下，头颅额间浸出的血渍狰狞，听着他的言语，不禁动容几分。
“你想要力量，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复仇，我想要斩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妖兽！”
秦渊掷地有声道，“我想要……斩碎世间所有的绝望！”
“唉，可怜人，起来吧，你成功说服了我。”
许老叹气道：“我可以赐予你力量，让你成为半机械改造人！变得强大！”
“但丑话说在前面，你现在的身体，左眼已瞎，左手残废，气血根基被废，实在太过于糟糕！”
“如果只是简单改造像寻常人那般生活，倒是无虞。”
“但若是完全半机械改造，获取力量，那么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概率，死亡，会是你最终的归宿！”
“并且机械改造过程中，你将受尽万千刻骨之痛，此番痛楚仿佛置身于地狱！”
“你可要想好了，小子。”
“无妨！”
秦渊毫不犹豫回答道：“我现在苟且活着，已然如同死去！如今的我，早已深陷地狱！”
“只要能够拥有力量，不管如何，哪怕化身怪物，受尽百般折磨，我也在所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