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实叔~”
鼻青脸肿的郑言,满脸委屈地向身前的身形略微佝偻的老者,说道。
“你可要为我做主呐!”
郑言眼神暴虐死死盯着前面,被铁链挂在墙上的秦渊,向郑成实说道:“就是这个杂种,把我打成这样的。”
漆黑阴影的地下密室里。
浑身青一块紫一块,鲜血淋漓的秦渊,被郑家吊在这里,进行了一番殴打。
说着,郑言气不过地走上前来,走到秦渊跟前,用力啪啪打着秦渊的染血青紫的脸颊。郑言眼神凶狠地说道:
“小子,你很拽啊!”
郑言眼神虽凶,但在一只乌黑青肿的熊猫眼衬托之下,显得颇为滑稽和喜感。
秦渊神情未见丝毫恐惧,眼底仿若淬火,死命盯着郑言,嘴角不屑地道:
“垃圾,若是没有这些人,你装你ma呢!”
“嗬——呸——”
说着,秦渊蓄起一口浓痰,浇灌在郑言的嘴边脸上,给他润润嘴巴。
距离过近,旁边的三位常驻保镖,与端坐在铁椅子上悠闲饮茶的郑成实,都未曾注意过来。
保镖神色慌张一惊,纷纷踏上前来,将郑言护至身后。
郑成实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郑言顿时愣住。
都不曾反应过来,受尽一番虐打的秦渊,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浓痰。
浓稠浓稠的,有些粘手指。
“草!(一种植物)”
“给老子滚开!”
他骤然暴怒,一把拉开挡在他前面的黑衣保镖,扬起双拳,犹如狂风暴雨殴打在秦渊的身上。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秦渊眼神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但脸色依旧张狂,嘴角不屑咧开,秦渊咳嗽着,也狂笑着。
“咳咳——就这点力气么!给爷挠痒痒都不够!”
木大木大木大!
“你怎么这么虚!”
“垃圾!”
“软弱无力!”
秦渊嘲讽着。
郑言看着秦渊那狰狞的嘲笑表情,刺痛着他脆弱的心灵,也让他心底不易觉察般涌现一缕心悸。
“你特么——”
郑言暴怒至极,再度扬拳,气血灌注其中,准备全力一拳轰在秦渊的心脏。
却是被一只苍老的手掌,被阻挡握住了。
是郑成实拦住了他。
“成实叔?”
郑言愤怒稍降,疑惑问道。
“住手吧,少爷,你这一拳下去,会彻底杀死他的。”
郑成实盯着秦渊,低沉说道,“他在故意激怒你动手杀死他。”
“但现在,还不能杀死他,不然的话,武道监察局那边,会很麻烦!”
“啧!”
闻言,郑言只得压下怒火,又狠狠地瞪了秦渊一眼。明明掌控局势的是他,但他却显得有些憋屈。
“秦——渊——是吧,你很不错,有血性。”
郑成实走到秦渊面前,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
“郑——成实——是吧,你也很不错,是个好奴才。”
秦渊望着郑成实,脸色无惧,以他的言辞内容口吻,同样慢条斯理地嘲笑说道。
郑成实脸色瞬间冰寒。
“你先提前向武道监察局报了警,再向我郑家少年动手……”
郑成实轻轻拍打着秦渊的脸庞,“有点计策,但不多。”
“但以自身为饵,老夫佩服你的勇气与血性。”
“你想逼我郑家杀你,但可惜,我偏不如你愿!我要你活下去,像个死狗一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郑成实那皱纹满布,好似老树纠缠般苍老枯老的手掌,缓缓下探,附上秦渊的腹部。
秦渊心底一突,他即将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嘭!
郑成实一掌轰击在秦渊的腹部之上,颠沛无匹的气血波动,狠狠地灌注蔓延秦渊的全身。
秦渊顿时感到一股锥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丝毫痛处之音未发。
他嘴角溢着血。
“感受到了吗?小子。”
郑成实声音陡然和蔼了起来,轻声道:
“现在,你的气血根基,已经彻底被老夫废了。”
“你再也,无法修炼武道了!”
(第9章)
感受着体内,原本凝实稳固的气血,陡然间若漫天繁星般,节节断裂散尽,再也无法连接轮转。
秦渊心里满是绝望。
但秦渊眼神里未曾展露丝毫脆弱,依旧死死盯着郑成实,神情满是怨毒。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郑成实瞧着秦渊,略微蹙眉,装模作样叹气道:“唉,老夫宽宏大量,就废掉你一只眼睛算了。”
旋即,手掌覆盖在秦渊半边脸上,气血劲力喷吐。
哧!
秦渊的左眼,彻底被气血劲力轰穿。
他左眼瞎了。
“再废掉一只手吧,苟延残喘,不需要两只完好的手。”
郑成实最后说道。
那苍老的手掌,再次扶在秦渊的左臂之上,气血劲力刚猛灌注。
哧!
又是一股难以言喻地痛楚,痛彻秦渊心扉。
他的左臂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缀着。
左臂已然被轰断,打成残废。
接二连三的剧烈疼痛,侵袭着他,秦渊低垂着头,陷入了昏迷。
“最后,该处理你们了。”
郑成实抽出胸口处点缀的精致手绢,擦拭着干净的手,眼神漠凉,转向那三位黑衣保镖大汉。
“是你们谁的错?让少年平白无故遭受了一段委屈?”郑成实轻轻问道。
三位黑衣保镖壮汉,在身形略微佝偻矮小的郑成实面前,满是惊惧恐慌,噤若寒蝉。
空气,骤然凝固僵硬。
三位黑衣保镖壮汉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最终中间的那位咬牙,额头冒冷汗地迈出半步。
他低垂埋首,单膝跪地恭敬说道:“是我的错,大人!”
他承担错误背锅之时,另外两位保镖,神色不禁露出一抹庆幸安然之色。
“很好。”
郑成实微微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言罢,郑成实猛地一挥手,只见一道气浪拂过这位保镖的脸,吓得他顿时汗流浃背,眼瞳充斥着无边的恐惧。
砰!砰!
两道声音蓦然响起。
这位黑衣保镖壮汉的两外同伴,顿时化作两蓬浓郁的血水,冲散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郑成实手掌轻轻压在他的肩膀,耐心问道。
“知道,大人。”
唯一幸存的黑衣保镖壮汉,感受着肩膀上微不足道的压力,却是仿佛重若千钧。
他声音颤抖地道:“秦渊的伤势,全是我个人泄愤所伤,与少爷,大人,与郑家全然无关!”
“并且我将向武道监察局自首!”
“嗯。”
郑成实微微颔首。
随即,露出灿烂和蔼的笑容,向旁观的郑言说道:“少爷,我们回家吧。”
“好的,成实叔,辛苦你了。”
郑言满意地说道。
“为郑家做事,不辛苦,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