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贵女们立刻伸长了脖子去看。
几个摊开的红木匣子里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密密麻麻堆满了数百件的珠钗首饰,简直要闪瞎她们的眼!
众贵女们纷纷看直了。
李欣然站在原地,瞧见这一幕,如遭雷击,“这……这……怎么这么多?”
而且发簪看上去崭新精美,并非粗制滥造,做工和她那根也差不多。
姜酒宁将李欣然递给她的金簪随手丢到了一边,“什么破烂玩意,都是去年的款式了。”
李欣然:???
她狠狠瞪了之前找到金簪的丫鬟一眼,蠢货,挑东西都不挑根好点的!
那丫鬟浑身一颤,瑟瑟发抖。
姜酒宁瞧了一眼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悠悠地道:“真是小家子气,登不上一点台面,这么一根破簪子也值得这么劳师动众的。”
李欣然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你……”
她正要发作,忽觉手上被塞了几样东西,李欣然低头瞧了一眼,是几根华丽精致的簪子。
她愣了愣,“你这是干什么?”
姜酒宁勾唇,“够了吗?”
李欣然:……?
姜酒宁又随便拿了几根塞进她的手里,道:“够不够?”
李欣然:……??
姜酒宁又又随便拿了几根塞进她的手里,继续道:“够不够?”
李欣然:!!!
她将手里的簪子一把丢开,“姜酒宁,你疯了不成,谁稀罕你这点东西!”
姜酒宁正准备继续拿红木匣子里的珠钗,闻言一脸惊讶地道:“公主不稀罕?这倒是奇怪了,刚才不是还誓不罢休吗?我还以为公主很喜欢珍宝阁的发簪呢。”
“刚好我这种发簪多得不得了,公主既然喜欢,送你十根八根的,别为了一根发簪搞得鸡飞狗跳的。”
众人惊呼了一声,没想到事情竟然有反转。
这姜大姑娘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会去惦记公主那一根金簪呢,看来这事情有蹊跷。
李欣然气得跳脚,“你哪来这么多珍宝阁的发簪?!”
她是珍宝阁的老主顾,这些样式她分明都在珍宝阁里面见过,作不得假。
姜酒宁听了这话,扭了扭腰身,一脸娇羞地道:“我和世子成婚在即,世子生怕亏待了我,一口气给我买了好几百件呢!”
众人哗然,几百件?
那不得上万两银子去了,顾世子真是好大的手笔!
有人由衷地羡慕道:“世子对姜大姑娘可真好。”
“是啊是啊。”
姜酒宁双手捧脸,笑得花枝招展,“我也觉得世子对我真好,本来我都说太多了,有些破费。”
“可是你们知道世子说了什么吗?”
有人下意识地追问道:“说了什么?”
姜酒宁脸颊绯红,薄唇轻咬,“世子十分霸道地一手揽过我的腰,邪魅一笑,低沉沙哑的在我耳边说‘我的女人我来宠’。”
“嘤嘤嘤……世子殿下好MAN啊,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最帅了!!!”
李欣然浑身颤抖,拳头紧握,面色像是活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看至极。
“姜、酒、宁!”
姜酒宁立马应声,“哎,在呢在呢!”
她摸了摸下巴,说回正事,“我倒是觉得奇怪,公主那金簪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帐中,该不会是它长了翅膀,自已飞过来的吧?”
李欣然脸色乍青乍白,转身就是一耳光扇在丫鬟的脸上,“你这蠢货,是不是你放错了地方,把原本要放进我帐中的金簪误放入了姜大姑娘的帐中。”
丫鬟被扇的摔在地上,又惊又怕,连忙磕头道:“是奴婢的过错,一定是奴婢记岔了。”
李欣然微扬下巴,“既然错了,还不快和姜大姑娘道歉。瞧瞧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那丫鬟立刻挪了挪身子,一个劲地给姜酒宁磕头,“求姑娘开恩,求姑娘开恩……”
姜酒宁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多大点事。”
“我可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李欣然气得咬牙,这话不就是变相地对她说的吗?!
今日参加踏青会的都是大皇子派系的人,事实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也不拆穿。
李欣然气得挥袖离开后,剩下的贵女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走了。
姜酒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已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晓冬上前道:“欣然公主这么针对姑娘,姑娘,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世子?”
“别。”姜酒宁立刻制止,“和他说了也没用。”
他将她拉上贼船,难道猜不到李欣然这个狂热份子会刁难她吗?
他肯定知道啊!
只不过根本不在乎她这条小命,所以随便李欣然对她使出各路妖魔诡计罢了。
他既然无所谓,她更加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也不是她!
姜酒宁喝完茶,休息了一会,这才重新带着晓冬去了马厩。
马厩的下人毕恭毕敬地为姜酒宁牵来了之前那匹枣红色的马。
赤霞岭的马场,无论哪位贵客挑中了马,那匹马一整日都不会变改。
姜酒宁一手牵过缰绳,一手摸了摸马背上发亮的毛发,“小红啊小红,你可要听话一点哦。”
“小红”仰起脖子,鼻中喷出一团白气,似乎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姜酒宁大笑,“看来你是一匹有脾气的马,刚好配我这个有脾气的主人!”
姜酒宁一脚踩上马蹬,翻身上马,动作还算利落。
她坐在马背上,忽然想起什么,十分好心地问:“晓冬,你确定不坐姑娘我的马?”
晓冬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事,脚步噔噔蹬地往后退,强笑道:“不……不了……”
姜酒宁叹一口气,“可惜了,姑娘我骑马带人的第一次,给你还不要。”
晓冬咽了咽口水,小声逼逼,“谁爱要谁要吧。”
姜酒宁没听见这句牢骚,她扯着缰绳驭马原地踏了几圈,先试试手感。
所谓坐的高,看的远。
姜酒宁巡视一圈,还在想要往哪个方向跑,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在搬着梯子往高处挂彩球。
姜酒宁瞧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名堂,便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马厩的下人顺着她的目光,踮着脚往远处看,看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后,他笑着答:“回世子妃的话,这是赤霞岭马场每年的惯例了。”
“既是跑马,若是没有比赛,怎么能玩得尽兴呢。您看到的那颗彩球,正是为比赛而挂。”
姜酒宁挑眉,“比赛?”
“正是跑马比赛,彩球的位置是比赛的终点,拿到彩球的人就是比赛的魁首。”
姜酒宁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没啥意思。
她正准备走,忽然又听下人道:“比赛的魁首可以获得一笔不错的赏银,每年这个比赛大家抢破头都要报名呢。”
姜酒宁眼睛一亮,顿时就来了精神,“多少银子?”
“二千两……”下人扬眉,“黄金!”
擦!竟有这等好事!
姜酒宁立刻举手,“在哪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