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山野间,犹如黄金般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山野间,秦鹰少女策马而来,她身披漆黑战甲,显得英姿飒爽,犹如黑夜中的战神。她的褐色戎毛披肩在风中猎猎作响,高耸的发束将长发盘起,显得干练而威严。面上佩戴着铜铁打造而成的漆黑面具,面具上刻画着雪鹰的造型,既掩盖了她的面容,又增添了一股神秘的威慑力。腰间佩戴漆黑战刀,背上挂着弩弓,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随着马匹的上下波动而起伏,威风凛凛。
她的身后跟随着鹰家的士兵,大约三十多人,一同踏入了这片险些被战火洗礼的山野。她的面色凝重,眼神如刀般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妄。她的雪鹰此刻也在天空盘旋,细细勘察着每一寸土地,寻找那夜魔留下的蛛丝马迹。那雪鹰翅膀展开,犹如一片白色的云朵,翱翔在蓝天之上,目光锐利如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少女心中暗自思忖:“夜魔已负伤逃不远,一定要尽快找到蛛丝马迹,否则恐怕又要徒增牺牲。”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焦虑,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心。
秦鹰少女策马疾驰,不久她的斥候回来禀告,附近的村民发现了一具巨大的残破尸体,必然是他们正在找寻的夜魔。
听此,秦鹰少女迅速勒紧缰绳,快马加鞭,带着士兵们飞奔到目的地。看到大队士兵的到来,围在尸体旁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退避,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依然站立不动,自称是这里的村长。他神情肃穆,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秦鹰少女下马,迈步走向那具庞大的尸体。她仔细观察,发现尸体已经被烈焰灼烧得残破不堪,但从仅剩的骨骸中还能依稀辨认出这曾是两头狼形夜魔的模样。她的眉头紧锁,心中顿时浮现出许多疑问。
“的确是夜魔,”她低声喃喃,看着脊柱纠缠在一起的尸骸,不禁感叹,“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嵌合体。这种强大的妖物,居然被人击杀了。对方绝非等闲之辈,从这些烧痕来看,对方应该是精通火法术的高手。”
秦鹰少女眉头紧锁,夜魔已死,这附近的危机算是平息,但眼前发生的一幕仍让她心生疑虑和警觉。如此迅捷而精准的杀招,绝非寻常之人所为。她不禁在心中思量,杀掉夜魔的高手究竟是什么来历?
“二小姐!这个村子,正是八木村!他们今晨发现了村口的火光,随后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并且,还在附近发现了我们军营的战马……应该就是那个报信人,偷偷骑走的那一匹。”
“报信人?难道是他杀掉了这头夜魔?完全不像是有这种实力的样子……”秦鹰少女皱起眉头,她不敢相信自已居然会看走眼,“八木村!报信人说自已就是这个村子的,叫什么……铜锣!”
“二小姐!八木村的村长正在这边,需要让他来回话吗?”
秦鹰少女的目光转向那位村长,眼神中透出一丝决断和疑虑,“嗯,也好!把村长叫过来,我要问话!”
村长被带到了秦鹰少女面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略显沙哑却不失恭敬:“这位贵人,老朽是八木村的村长,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秦鹰少女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犹如秋水般清澈却又锐利,“村长,听闻你们今晨发现了这具尸骸,除此之外,可否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村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今晨发生的一切细节。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回禀贵人,今晨日出不久,便见到村口不远处火光冲天。我等出来之时,只见这一具骇人的尸骸,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身影。之后不久,贵人便匆匆而来,我等全然不知发生何事。”
他的语气恭敬,显得非常小心翼翼,生怕遗漏任何细节或引起对方的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鹰少女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她继续问道:“村子里是否有来自北境的外乡人?”
村长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并未显露出任何杀伐之气,才如实回答道:“村子里的药师是多年前从北境回乡,家中安置了一个北境来谋生的老兵。”
“老兵?北望军的退役士兵吗?叫什么?”秦鹰少女追问道,“这个老兵是不是还带着一个少年?”
“不错,他正是北望军的老兵,名为一刀,因负伤退役,至于他身边的少年……”村长愣了一下,心中思索道:“铜锣的年纪怎么看都算不上少年,顶多算个男孩。”然而,看对方的穿戴与气度,村长不敢反驳,只能继续毕恭毕敬地回答:“确实有,那孩子叫铜锣,是北境士兵的遗孤。”
听到“铜锣”这个名字,秦鹰少女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至少,报信人的身份并不是伪造的,尽管他的行为显得有些可疑。
“那一刀和铜锣现在何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心中的疑团。
“昨天去了龙都,眼下不知是否回来……”村长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村民,的确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想来是还未归来。就在这时,斥候匆匆赶来,汇报道他们发现了药师一行人,并正在护送他们回村。
“一刀受伤了?”村长听到斥候的汇报,显得十分吃惊。而秦鹰少女则冷静地思索着,这与之前报信人的情报无异,心里更加笃定了一些。
“他们被女巫教徒伏击,受了一些皮外伤,药师跟他一起,还有一个叫铜锣的男孩。”斥候继续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秦鹰少女闻言颇为意外,铜锣逃离鹰家的营地后,赶回了村子却没有进村警告村民,即便是他打败了夜魔,也不该悄无声息的就有去和一刀汇合?况且还特意将战马留在了这里?
这其中似乎有些说不通。然而,此刻的秦鹰少女并没有时间细细思索这些细节,她只是想着等到见到铜锣,再详细盘问他。
时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村口那具夜魔尸体早已被鹰家人妥善处理干净。他们还带来了消杀的熏香,教导村民用热水为牲口清洗,并用熏香进行消毒。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喂食牲口一些驱虫的草药,那不死虫便无法再继续繁殖,村民们不再需要担心牲口离奇死亡的恐怖阴影。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无不拍手称快,纷纷感激涕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终于,药师一行人在鹰家斥候的护送下,缓缓返回了村子。药师面容憔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毕竟一把年纪,在外风餐露宿,实在吃不消。身边的一刀也显得十分虚弱,脸色惨白,仿佛随时会倒下。
村长迎上前来,介绍道:“这两位是村子的药师和一刀。”
戚姥姥和一刀齐步走上前,“在下北望军退伍兵,一刀!”一刀十分熟练地用军礼向秦鹰少女行礼,而戚姥姥则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显然对军人并没有太多好感。毕竟,这次村子遭遇的危机,说白了,都是鹰家人引来的灾祸。
秦鹰少女微微颔首,温柔地说道:“免礼。请问,铜锣在哪里?之前,是我失礼了,对他颇为不信任。这次遇袭,多亏了他通风报信,否则我们未必能安然无恙。”
一刀和戚姥姥对视一眼,面露疑惑。随后,一刀转头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只有四五岁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机灵和胆怯。
一刀指着小男孩,解释道:“这个孩子就是铜锣?您说他来通风报信之事,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确实有派人去报信,那人叫毋可怜,而且,他并非来自北境,来到这个村子也不过只有几日而已。”
秦鹰少女凝视着眼前的铜锣,心中思绪如波涛般翻涌。她的眼神犹如冬日的寒霜,冷冷地锁定在那张稚嫩的脸庞上。随着一刀的话,她终于理清了之前所有不和谐和不明白的地方。
她的心中一片冰冷,仿佛有一条毒蛇在她的胸膛里蜿蜒而过,留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秦鹰少女强忍着内心的怒火,面上却仍旧保持着一丝镇定。她那双如同深潭般的眼眸,此刻却泛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居然骗我?这个混账小子!居然把我耍得团团转!”她在心中咆哮,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从小到大,作为贵族的她,享受着无尽的尊崇和敬畏,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欺骗她,耍弄她。这简直是对她极大的羞辱,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她回想着那个报信人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假话,每一句求饶,都变得如此虚伪和可憎。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意,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她的胸腔中熊熊燃烧。她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感却让她更加清醒。
“下次再让本小姐遇到你,你就死定了,骗子!毋可怜!”她在心中默默发誓,眼中闪烁着寒光。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耻辱感在驱使着她,让她无法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