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幽静的氛围中,可怜小心翼翼地跨过险峻的山崖。腰间的绳索在一刀的帮助下紧绷着,帮助他稳定身形,避免失足。两人默契配合,步履艰难地攀越层层叠叠的峭壁,呼吸渐渐沉重。
经过一番艰苦跋涉,可怜终于在峭壁的悬崖边找到了一株闪烁着淡淡荧光的草药。那药草扎根在悬崖的缝隙中,叶片苍翠欲滴,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可怜小心地将其连根拔起,收进药囊中,眼中闪过一丝满足和成就感。此次进山,目的达成,他们可以安心返回了。
回程的路途出奇地平静。正如一刀所言,山中的凶兽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无踪,连猎人们早已预设好的陷阱也空空如也,毫无收获。
在回程的路上,一刀展现了他狩猎的本领,顺手捕获了几只肥美的野兔,打算带回去炖肉。可怜见此情景,心中一片欢欣雀跃。难得进山一次,他也想尽可能多带些野味回去。然而,一刀却谨慎地提醒他,山中行走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若背负过多的行李,会消耗大量精力,贪心不可取。
可怜虽然年轻,但也明白道理,听后一笑,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他知道,一刀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野外的生存经验尤为丰富。
如今的一刀,早已将昔日的荣耀尘封在记忆深处。他现在不过是个落魄的帮工,靠打猎采药维持生计。两人一路行进,凭借一刀之前在树根处留下的记号,他们轻松走出了深山,越来越接近村庄。
一刀回想起自已独自进山时的艰辛,通常需要五六天才能采集完全部药草。而这次与可怜合作,不仅在三天内就完成了任务,且采集的药草无论数量还是种类,都比他独自时丰富得多。果然,合作才是最有效的生产力。
然而,随着村庄越来越近,一刀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一路上,他们遇到的村民对一刀表现出了异常的警惕,甚至显得提防。这种冷淡的态度让一刀心中隐隐不安。
“看来戚姥姥在这个村子的处境,不妙啊……”可怜看着村民们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如果药师在这个村子继续受到排挤,恐怕不得不离开。
“一群白眼狼!”一刀咬牙切齿,满嘴抱怨,“戚姥姥都回村子好几年了,哪里有害村子的理由?平日里送药救济,他们也没少拿,如今竟然如此!”他心中愤懑,却无济于事。牲口的死因一日不明,他们便一日无法洗脱流言蜚语的束缚。
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庄的泥土小路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可怜看着一刀紧锁的眉头,心中百感交集。村民们的冷漠与戒备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这片土地上的温情已被流言蜚语吞噬殆尽。
“一刀,你说那些牲畜真的是老死吗?戚姥姥有没有检查过尸体?”可怜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确定,他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试图寻找合理的解释。
一刀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一开始戚姥姥确实检查过,她从事炼药制药几十年,经验颇丰,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那些牲畜的内脏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病变迹象,也没有中毒的症状。外表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伤痕,无论是内伤还是外伤,根本找不到致命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为老死。”
“老死?这恐怕也未必吧……”可怜低声呢喃,心中的疑虑更加深重。所谓的老死,也就是器官衰竭、心脏停止跳动,可这在短时间内发生在如此多牲畜身上,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有不少药物可以造成类似的症状,或许这些牲畜是被某种不易察觉的毒药所害也未可知。
一刀摇了摇头,“我对药理和医理并不熟悉,但戚姥姥熟知这些门道,连她都一筹莫展……”
可怜思索着,意识到人们往往会陷入惯性思维的陷阱,看到牲畜的死亡或村民的病痛,便很容易归结为医学问题,认为是某种疾病或毒药所致。然而,在他所处的世界里,他曾从报纸和新闻中得知,有些人因电磁波和超声波过敏而患病的先例,而这些问题往往不易被察觉。
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这个世界未必存在电磁波和超声波,但这里却有着更为神奇和不可思议的力量——法术。或许,这些牲畜的死亡并非因为疾病或毒药,而是某种未知的法术在作祟。
“如果未必是药理和医理问题呢?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手段……”可怜突开口道:“比如,法术!”
“法术?等等……这话点醒我,难道是咒法……”一刀脚步一停,心中警铃大作,“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没理由啊……”
“怎么了?一刀?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可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的确,我想到一种可能。你可知,女巫教?”
“那是什么?我没听过……”可怜内心一紧,突然出现的奇怪宗教,让他感觉事情愈发复杂。
一刀见可怜对女巫教并不了解,便慢慢诉说起他们的历史。
传说在世界初生之时,万物繁盛,生机盎然。然而,天地无情,降下了一女,她天生憎恶世间的一切生命。她的怒火如同烈焰,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法术,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大地。草木枯萎,湖泊江河干涸,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黑暗笼罩一切,世人称此女为灭世女巫。
苍生不甘灭绝,奋起反抗。祖龙率领五大家族的神兽,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烈焰与寒冰交织,雷鸣与风暴齐飞。经过无数次的生死搏斗,他们终于夺回了一片可供生存的土地,这片土地后来被称为龙国。他们将灭世女巫的肉身封印,世界得以保存,这个传说在百年间代代相传。
可怜回想起之前百里鹿歌也提过,这个世界曾经遭受过浩劫,除了龙国,再无其他国家存在,原来说的就是这场灾难。
灭世女巫覆灭后,一群狂热的信徒组成了女巫教。他们日夜祈祷,供奉这位可怕的女巫,妄图得到她的赐福,继续她未竟的毁灭世界的事业。
“女巫教,他们的信徒信奉着黑暗与死亡。他们所施展的诅咒,可以操控生死,甚至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像这些牲畜一样。”一刀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历史尘埃。
可怜听得心惊肉跳,仿佛置身于那古老的传说之中。他能感受到一刀话语中的紧张与恐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黑暗而神秘的画面,仿佛那些女巫的身影就在眼前。
“难道真的是他们?”可怜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女巫教曾经如繁星般散布在整个龙国的土地上,但因龙家族和五大家族的联手围剿,最终不得不退守北境。那片天寒地冻的土地,常年被冰雪覆盖,难以大规模进攻,女巫教才得以苟延残喘。然而,即便在那片极寒之地,他们依旧频繁与北境的士兵交战。一刀曾在北境服役,与女巫教交手数次,每次都被他们那诡秘多变的手段所困扰,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中,难以捉摸。
如今,一刀身处龙都,思绪却回到了那片冰雪之地。他越是分析,越觉得眼前的局势像极了女巫教的手笔,但心中又充满疑虑。女巫教为何会不惜千里迢迢,跨越山川河流,来到这中原腹地?
“如果真的是女巫教,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刀喃喃自语,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深深的疑惑。
站在他身旁的可怜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为了搞什么袭击?”他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按照现代人的思维,女巫教大概就是一个恐怖主义的宗教,他们突然出现在首都附近,除了搞破坏,别无其它可能。
“袭击?龙都吗?”一刀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压顶,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