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们找到了一张图片,您看一下。”
顾川看着黄秘书发来的图片,图中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的自拍,背景山清水秀,在画面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背影吸引了顾川的注意。
“以墨…”
像,太像了。
顾川短时间内查阅了大量关于这个博主定位的这家民宿,没有发现除了这张照片以外,以墨的任何踪迹。
但是这个背影,给顾川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任何线索,哪怕是只有一个小小的没有露出脸的背影,顾川也绝不会放过。
这张照片对于他来说就像溺水中的一个浮木,能让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顾川死死的抱着这随时都可能会断裂的浮木不肯放手。
顾川甚至来不及披上外套,匆匆出门去了。
等开车到民宿地址,已是深夜。
顾川微微欠身,门框对于他来说有点矮了。
顾川走进去,萧洛在前台,看来人明显的气度不凡。
这张脸也眼熟,但是萧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已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按理来说如果自已真的见过这张脸,没理由不记得,顾川的长相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顾川身材修长,仿佛山中青松,笔直而坚韧。
宽阔的肩膀,似乎能够承载整个世界的重量。脸庞如雕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线条硬朗。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如深渊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你好先生,是要住宿吗?”萧洛站起身来。
“你好,请问有见过这个人吗?”顾川语气略显急迫的问。
此时萧洛才彻底想起来这人是谁,这人是以墨他前夫啊!
完了完了完了。
钟以墨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还好今天以墨没在前台。
萧洛只是短短怔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没有,不好意思客人。”
顾川垂眸,他的眉骨很高,灯光撒下来,将一双眼睛陷入了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神态。
空气好似都要凝固了。
顾川这么多年在商圈那些老狐狸里面,一点点的神态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出萧洛说谎了。
萧洛觉得自已现在简直坐立难安,不知道怎么才能送走这尊大佛。
“那帮我开一间房吧,开一周。”顾川说道。
顾川虽然知道萧洛没说实话,但是也不打算逼这个人太紧,如果这个人真跟以墨有关系的话,他怕以墨会更恨他。
萧洛脑子飞快思考,不能让他住下啊!
以墨肯定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萧洛看着顾川,真是按照以墨说的这人好似一座冰山,离他两步都觉得寒意上涌。
真是大事不妙。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空房间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有空房,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萧洛简直要欲哭无泪了,我们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最快的要两天。”萧洛现在只想快点让顾川走。
顾川沉思了半晌,向萧洛微微一点头,抬脚向门外走去,萧洛看着顾川身影渐渐远去,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出了门顾川在大门口驻足半晌,然后回到自已的车上,手中握着以墨的那枚戒指。
萧洛来不及多想。
赶紧跑上楼上钟以墨的房间,把房门敲的哐哐响。
旁边的住客都被萧洛惊醒,以为着火了呢,开门发现老板在敲隔壁的门。
“老板,小点声!”
萧洛好像才招回三魂七魄,赶紧跟房客赔不是。
“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钟以墨睡眼朦胧的看着萧洛。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快进去。”然后就推着人进屋,顺手关上了门。
“你快走。”萧洛说道。
“怎么了啊萧大哥?”
“你前夫找过来了。”
瞬间,钟以墨的睡意就像被一阵飓风吹散得无影无踪,他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的大脑似乎突然停止运转,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他呆呆地盯着眼前的萧洛,嘴巴微微张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爹?”萧白因被响动吵醒,自打钟以墨来了自动揽下了照看萧白因的活,这样两人一人一天在前台工作也方便,萧白因还太小,萧洛总是不放心把孩子自已放在房子里。
“白因,我有事跟你钟哥哥说,你先回去睡吧。”萧白因倒是懂事的没有哭闹,可能也是困狠了,回到床上嘟囔了两句就睡着了。
“刚才他来拿着你的照片问我见没见过你,我把他打发走了,你快点离开吧。”
顾川到底想干什么,大费周章的找他一个死人干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钟以墨不知道顾川还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毕竟,现在的自已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顾川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在他眼中,那些无法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就如同废物一般。而这一点也正是钟以墨所深知的。
回顾过去的五年时光,钟以墨几乎把所有能给顾川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时间和精力,他都毫不吝啬地奉献出来。
然而如今,自已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找自已到底干什么?自已这个拖油瓶已经再不会缠着顾川了,这不正是顾川所期望的吗?
“萧哥,我走不了了。”钟以墨知道自已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以顾川的能力和顾家手眼通天的手段,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日子打扰你们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钟以墨对萧洛淡淡的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怎么会走不了呢?你现在就走,越远越好,你既然想好好生活下去,就去一个新的城市,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小钟你有才华也踏实肯干,在哪都能谋一份好工作的啊。”萧洛赶紧劝说钟以墨。
“你这条命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鬼门关里拖回来的。你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钟以墨跌坐在床边,内心挣扎。
自已难道就要因为一个不爱自已的男人困住一辈子吗?